第188章 番外·三根鋼釘
「基安蒂——」琴酒咬牙切齒,伯/萊/塔緊緊捏在手上,幾乎下一秒就要舉起來懟到基安蒂臉上去。
左眼紋著鳳尾蝶的女人渾然不懼,反倒抬起狙/擊/槍虛虛地抵在琴酒的額頭上,囂張又瘋狂:「喊你姑奶奶幹嘛?」
狙/擊/槍這樣的姿勢極容易走火,但兩人卻都沒有退讓,互相逼視著,彷彿下一秒就要開戰。
伏特加在一旁緊張極了,卻又拿基安蒂毫無辦法,對方是已經取得代號的天才狙/擊手,目前琴酒的行動組缺人,想組建自己的隊伍很難,這個時候將人得罪走了得不償失。
不過……基安蒂行動的時候不聽指揮,隨便放/槍,這也做得太過分了!
「再有下次,我會殺了你。」明明被槍指著的是琴酒,但那雙綠瞳如狼一般,硬生生將基安蒂的氣焰壓了下去。
基安蒂抿了抿唇,默默將狙/擊/槍移開,很快便又吹了聲口哨偏身上了自己的紅色摩托,摩托車發動機發出轟鳴,基安蒂坐在上面朝琴酒挑釁:「有本事來啊,看死的是誰!」
說完掛擋,紅色的哈雷摩托瞬間飛了出去,載著基安蒂在柏油馬路上變成一個遙遠的小黑點。
伏特加憨厚又擔憂地在旁喊了一聲:「大哥。」
琴酒沒說話,直接上了車,伏特加連忙過去開車,還順便將琴酒叼在嘴上的香煙點燃,將小弟的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
摩托車轟鳴聲巨大,基安蒂「呦」「呦」地在車子上野叫著,比附近的飛車黨還飛車黨。
——
金屬器物相互碰撞,彷彿刀子緩緩劃過金屬板的聲音,刺耳得很。
基安蒂只感覺大腦昏沉,頭疼得厲害,再聽到這種聲音更是心煩氣躁。
「煩死了,找死啊!」基安蒂怒罵了一聲,伸手想摸自己的狙/擊/槍卻摸了一個空。
她猛地睜開眼睛,眼底掀起猩紅色的狂躁。
「醒了?」
這是一間地下室,或者說,是刑/訊室。
周圍擺滿了恐怖猙獰的刑/具,她正躺在冰冷的鐵板上,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白色的修身西服在昏暗的燈光下很是顯眼。
青年左手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中幾枚鋼釘整齊擺放,他的右手指間夾著一根鋼釘,正不緊不慢地用尖端輕輕擦過托盤,刺耳的聲音便是由此發出。
基安蒂更加火大,她向來不服就干,雖然不明情況但還是立即出手,雙手撐地兩條修長的大白腿狠狠踢向青年,卻被對方一偏頭輕鬆避開。
一擊不成,基安蒂也沒想著逃走,抓起一旁半米長的砍骨刀掄了個半圓劈向青年的腦袋,青年所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將她給牢牢捆起來!
「呵。」一聲輕笑,青年不退反進,兩隻手一前一後上演了一出空手入白刃,抓住砍骨刀后便狠狠丟向基安蒂的頭部。
基安蒂嚇得連連後退,「哐」地一聲,砍骨刀擦著她的臉頰沒入她身後的牆壁,刀身竟然插進去一半有餘。
「認識一下,我叫迦羽凜,代號冰酒。」迦羽凜緩緩走了過去,握住砍骨刀的刀柄,沒見用什麼力便輕鬆將刀拔了出來。
「組織的人?」基安蒂一愣,接著放鬆下來,暴躁的性格又帶動了她的囂張:「你有病吧!大家都是組織的人,你把我抓來這裡做什麼?」
基安蒂只記得自己之前在馬路上飆車,結果眼前一黑就被弄到了這麼個地方,這人是有病嗎竟然抓她!
「我聽說琴酒最近在組建自己的隊伍?」迦羽凜纖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托盤中的鋼釘。
「對啊,你想加入嗎?我勸你最好不要,跟著琴酒沒前途的。」基安蒂一邊回答一邊打量著四周,準備找機會逃走或者殺死對方。
「你是琴酒行動組的人?」
「是又怎樣?」
「你還不聽話?」
基安蒂皺眉看著迦羽凜,宛如看著一個智障,囂張地說道:「那是我的事情!怎麼?你該不會是想給琴酒出頭吧?」
迦羽凜輕笑,垂眸,明明看似溫和卻給基安蒂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要遭!
要逃走!
基安蒂瞅准出口,就要衝過去卻被人一把拉了回來,連忙一記后踢卻被對方用手硬生生抓住,整個人被雙臂反擰摁在了鐵板上。
「混蛋!」
基安蒂另一條腿又踹向迦羽凜,迦羽凜毫不猶豫,抓住后狠狠朝鐵板上一摁,巨大的力道疼得基安蒂身子一震,骨頭估計都碎了。
「別亂動哦,小妹妹。」迦羽凜笑眯眯地,用膝蓋抵住她的背部脊椎,一隻手抓著基安蒂兩條纖細的手腕,將她牢牢固定在鐵板上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麼?」基安蒂憤怒地掙紮起來,卻絲毫無法移動,大聲威脅:「我警告你!組織正式成員之間不允許自相殘殺,你殺了我就死定了!」
「你知道這條規矩是誰定的嗎?」迦羽凜輕笑,這是他定的,烏丸才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只有他兢兢業業的擔心組織精英減員任務沒人做。
「你到底想怎樣啊?」基安蒂聽不懂迦羽凜的話,但也明白對方沒打算放開她,別彆扭扭說道:「你現在放開我,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不需要,你可以隨時來找麻煩,但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既然做了琴酒行動組的成員,就給我好好聽話,別再和琴酒對著干,聽懂了嗎?」迦羽凜拍了拍她的臉蛋。
基安蒂一聽就怒了,狂/爆/粗/口:「我/草/你大爺,你特么有病吧,竟然幫琴酒出頭!」
「小妹妹,成年了嗎就學人爆粗口?乖巧一點,哥哥喜歡溫柔的。」迦羽凜調侃著,壓著基安蒂的手又用了幾分力道。
「姑奶奶早成年了,我告訴你,今天你弄不死我,我以後絕對弄死你!」基安蒂咬牙切齒,臉上的肌肉都迸起來了。
下一秒,基安蒂嬌軀一顫,臉色「唰」一下慘白,額上更是青筋迸發。
一根鋼釘,被狠狠釘入了基安蒂還完好的那隻腳腳踝上。
整個穿透,鮮血瞬間便涌了出來,骨頭被刺穿的痛苦讓基安蒂忍不住慘叫出聲。
迦羽凜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笑眯眯地看著她,手上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聲音卻溫柔:「寶貝,你的尖叫太刺耳了,我聽不慣。乖乖閉嘴,不然哥哥要把你的舌頭□□了。」
當他再將手移開之後,基安蒂果然不敢再大聲尖叫,就連痛苦的氣音與悶哼聲都斷斷續續。
「goodgirl。」迦羽凜笑著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乖孩子。現在繼續聊聊好了,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我的話?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在琴酒面前做個乖孩子。」
「我不……」
「你確定?」沒等她說完,迦羽凜又拿出一根鋼釘,對準了她的左側鎖骨。
「你憑什麼讓我聽話?」基安蒂從未遭受過這樣的事情,覺得委屈,又不甘心:「我得罪的是琴酒,又不是你,你憑什麼找我的麻煩?」
「因為琴酒是我的人,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迦羽凜聲音冷靜。
基安蒂更加憤怒了:「我想怎樣就怎樣,琴酒他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能做我的組長?」
「不聽?」
「不聽!」
迦羽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手微一用力,都沒用鎚子,第二根鋼釘狠狠鑽入了基安蒂的鎖骨。
基安蒂頓時宛如缺水的魚,身體打挺般抽搐起來,這一次疼得她甚至發不出一聲慘叫了。
「我希望你能學乖一點,基安蒂。」迦羽凜緩緩拿出第三根鋼釘,等待著基安蒂的回應。
基安蒂緩了緩疼痛,這才惡狠狠地回道:「我要弄死琴酒!我一定弄死琴酒!」
迦羽凜眼神一冷,用掌心摁住鋼釘,硬生生砸進了基安蒂的腳腕。
「嗯——」
基安蒂急促地喘息著,分明還嘴硬,眼眶裡的生理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溢了出來。
迦羽凜輕輕撩開她橘色的劉海,為這個倔強又漂亮的女人拭去淚水,問:「現在學乖了嗎?基安蒂。」
基安蒂哭著,痛苦又委屈,但眼底的瘋狂仍舊不改。
「我不……」
她不屈服。
迦羽凜手指一頓,輕輕嘆了口氣。
他失敗了。
太想當然的來馴服基安蒂,結果卻弄巧成拙,反倒讓基安蒂對琴酒深惡痛絕。
這樣一來……
和之前一樣,三四寸的鋼釘在迦羽凜的指間轉了一圈,然後靜靜地點在了基安蒂的眉心。
尖端刺得基安蒂有些不適,她卻不敢移動,瞳孔緊縮,驚恐又僵硬地看著自己眉心處立著的鋼釘。
「ay,事不過三,所以這超出三根的第四根就落在這裡好了,我會幫琴酒找更加合適的搭檔。」迦羽凜有著一對漂亮的異色瞳,宛如貓咪,那雙眼睛看似溫柔,實則儘是冷漠與高傲。
基安蒂毫不懷疑,面前的人真的會用手上的鋼釘洞穿她的大腦。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上來,瞬間涼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會死!
不要……
不要——
救命,誰來救救她?
救命啊——
迦羽凜用手掌包裹住鋼釘,換了個更方便施力的姿勢,朝基安蒂露出最後的笑容,語氣輕鬆:「再見啦,喜歡撓人的壞貓咪。」
基安蒂甚至可以看得見他繃緊的指尖,在她的視角中,迦羽凜每一寸繃緊的肌肉都那樣明顯。
彷彿放大鏡般——
彷彿慢動作般——
「不要!」
終於,基安蒂在死亡之前發出了一聲尖叫。
她自認為的尖叫聽在迦羽凜的耳中,實際上宛如瀕死的貓叫一般輕,不仔細聽甚至都聽不到。
但迦羽凜聽到了。
他低下頭,微笑看著身下瀕臨崩潰的女人,問:「你是要乖乖聽話了嗎?」
「我聽……聽……」基安蒂崩潰般嗚咽一聲,然後嚎啕大哭了起來。
迦羽凜慢慢抬起頭,將鋼釘移開,站在一旁溫柔又毫無感情地注視著她。
真好,壞貓咪變成乖狗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