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秦寡婦借錢

晚上韓叔兩口子就走了，趙燁說去送站，兩人說什麼也沒同意。大冷的天，還是晚上，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

擰不過他們的堅持，趙燁也就帶著孩子們，送到了公共汽車站。

回到了家裡，孩子們都很興奮。正當趙燁準備收拾一下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開門，是秦淮茹。

這一次，趙燁在不願意，也不能不讓人家進門了。

「秦姐，有事兒？」趙燁直接問道。

「嗨，也沒什麼事兒。姐就是來看看你，謝謝你給我們家送去的花生油。」秦淮茹溫聲說道。

「哦，嗨！那不是得了點兒稿費嘛，三大爺你也知道，非讓我請客。可是我那裡有那個能力請客嘛，正巧，認識個長輩，手裡有花生油，我這才算過了關。」趙燁真真假假的說道。他心裡明白，這秦寡婦，絕不會是為這個找自己的。

「那我也得來謝謝你，我可不像其他人，得了你的好處，就那麼理所應當的。一點良心都沒有。你知道別人都怎麼傳你的嗎？」秦淮茹問道。

「這個我不在乎，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怎麼說我也沒辦法不是？再說了，誰人背後無人說！隨他們去吧，日久見人心，你說對不對？」趙燁滿不在乎的說道。

「還是燁子你大度，格局高，人品好。要是我，我可受不了。拿了別人的好處，還在背後說人家壞話。」秦淮茹替趙燁不忿道。

「那我就謝謝秦姐的理解了。」趙燁朝著秦淮茹笑笑說道。

「燁子，這次你得了那麼多的錢，你看能不能借給我一些，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姐知道你是好人，心眼善良，看看思佳她們幾個過的日子就知道了。可是你再看看我們家那幾個？整天二合面都吃不飽，臉上連個血色都沒有。

燁子，你行行好，幫幫秦姐吧。你借我一百塊錢，我過年也能給孩子們割上二兩肉，做件新衣裳。」

說著，秦淮茹就要上前，去抓趙燁的袖子。

趙燁趕緊抱起孩子，巧妙的躲開了秦淮茹的手。

「嗨，這事兒啊，秦姐，不是我說你，你早說啊。我這剛剛把錢花了一大半兒，剩下的錢，我韓爸怕我一個孩子亂花，都給要走了。就給我留了五塊錢，說是馬上就發工資呢，留多了沒用！你看看這事兒鬧得，您來晚了你說。」

反正韓叔他們已經上了火車了，隨便他怎麼說都行。她還能去追上火車查證去？

「啊！這，這，他們怎麼能這樣！那可是你掙的錢。」秦淮茹喊道。其實她心裡在後悔啊，早知道那天晚上，說什麼也讓趙燁打開門了。

「嗨，也不能這麼說，他們是我這弟弟妹妹的父母，也是我的長輩，我賺的錢也就是他們賺的錢，他們也是怕我亂花不是。也是好心。」

「燁子，這馬上也過年了，聽說廠子里今年提前關響，要不關響的時候，你借給我二十？

燁子，你就行行好吧，秦姐知道你心善，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孤兒寡母的過不去這個年啊。」秦淮茹說著說著就擦起了眼淚。

趙燁是真的佩服這個秦淮茹，就這演技，放到三十年後，就值一集二十塊錢！

「秦姐啊，你們家不好過，我們家更慘啊。」趙燁決心跟小寡婦飆一飈演技，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秦姐，你們家的五口人，三個孩子。可是我們家呢？我們家四口人，四個都是孩子！你們家的孩子好歹有親媽，

有親奶奶，可你看看我們家？別說親奶親媽了，連個親叔親姨都沒有。

我們心裡苦啊，這心裡苦，嘴裡就更苦了。都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這可是真話啊，這半年了，我就一頓飽飯沒吃過啊。你看我那天早睡過？那都是餓的呀，餓的我都睡不著覺。」

趙燁說了半天，凹的造型還過得去，可是這眼淚是一滴都沒有。演技超爛，差評！

「怎麼會呢？你一個月可是有32.5元，還能不夠吃？」秦淮茹都有點兒聽不下去了。「再說了燁子，你家就你一個大小夥子，三個孩子能吃幾口？更別說還有個剛滿周歲的孩子。

我們家不一樣啊，我們家兩個大人呢，再加上，棒梗也大了，不比我們大人吃的少。我們家才更困難。」

「秦姐呦，你雖然養過三個孩子，可是你是女人啊，孩子生下來就又不要錢的食堂吃飯。可是我們家呢？連個女人都沒有，孩子更是沒有不要錢的食堂。那怎麼？只能買奶粉喝唄。你打聽打聽這奶粉的價格？這一個孩子，能吃掉我一半的工資！要說窮，我們家才更窮，要說困難，這個院里，誰能比我們家困難？」

趙燁睜眼說瞎話道。當然你要說他說的不是實情，那也不是。畢竟這每一筆花銷都是擺在這裡的。

只不過，他平時吃的喝的都不花錢罷了。這個別人又不知道。

秦淮茹看看堂屋裡，新嶄嶄的自行車，又看看幾個孩子一身的新衣服，再看看這兄弟四個滿面紅光的氣色。她說啥都不相信趙燁的話。

可是不信怎麼辦呢？趙燁是個飯桶，這在院里是出了名的。一個人一頓頂別人一家子一天！

可這要借錢，這，這還有什麼詞兒來著？

「燁子，別人說沒錢我信，你說沒錢我可不信。你看看你這新嶄嶄的自行車，再看看孩子們的新衣服。誰能相信你沒錢呀？你就行行好，借給我二十吧。要實在不行，十塊也行呀。」

秦淮茹改變策略了，不再賣慘了，這個還真是賣不過人家。

「唉，秦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是，這自行車我是買了。可這是我叔要拿走我的錢，我才捨得買的。要不然我連個自行車都剩不下。今年的關響，也就夠我們過個年的，可是過完年呢？日子就不過了？到那個時候，我才更發愁呢。

唉，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秦姐，要不然您去一大爺哪裡試試？他工資高，人口少，幫助你家不是應當應分的嗎？再說了，他還是賈大哥的師傅。這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天下人都知道。這麼一算，你還是他的兒媳婦呢！你的孩子，叫他爺爺都是應當應分的！他怎麼能不管你們死活呢，那還是人嘛。」

「一大爺平時幫了我不少，我也不能總找一大爺。他也得過日子呢。」秦淮茹下意識的說道。

「秦姐，要我說啊，你就應該嫁給傻柱。我看柱子不是挺願意的嘛。你看你嫁給他了，不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么?還省的你過這樣的苦日子。我也就是個男的，沒辦法，我要是個女人，早嫁人了我。」趙燁給出著主意道。

「燁子你別瞎說，誰說我要嫁人了？」秦淮茹瞪眼睛說道。

「廠里人說的呀，廠里都說你們是一對兒啊。」趙燁這才沒有瞎說，這還是真的從廠里聽來的。畢竟，每個月都得去領工資的。

「那是他們亂嚼舌頭，沒有的事兒。」

「哦，這麼回事兒啊，那你這意思是，你這輩子也沒打算嫁給傻柱哥？」趙燁引誘道。

「我沒想過別的，就想著安安穩穩的，把幾個孩子拉扯大。」說著，秦淮茹的眼睛又紅了。

「唉，也是，秦姐你也不容易。不過你是因為有孩子，走不出那一步。可你婆婆，就沒想過為老賈家，再出一把力？」

「我婆婆？她都那麼大歲數了，能做什麼呢？也就是納雙鞋底兒。」秦淮茹心說，都一年了，一雙鞋底兒還沒納完呢。還能指望他做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就沒想過，鼓勵你婆婆，嗯，再往前邊走走？」趙燁壞壞的笑道。

「這怎麼可能？」秦淮茹驚訝壞了！都五十多歲了，她能嫁給誰？誰會要她？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她是老賈家的人，為老賈家分憂，這不是責無旁貸嗎？」趙燁說道理所應當的。

「可是？這？」秦淮茹都被趙燁給繞暈了，心裡想的就是，這怎麼可能啊。

「你呀，就是當局者迷。我們這些旁觀者看的最清楚了。這個年紀怎麼了？多少單身的老頭兒，想找這麼個人還找不到呢。我說句不好聽的秦姐，真要是您和您的婆婆要改嫁，你還不一定比得過你婆婆嫁得好。」

看到秦淮茹的表情，趙燁趕緊接著說道：「你還別不信，你這個年紀吧，那是真的不好再找條件好的。你想啊，跟你同齡的男人，好的都結婚了，沒結婚的又有幾塊好料？再說那些離婚的，喪偶的，又有幾個？就是這麼幾個，人家能沒個下家？年齡又不大，有條件的誰不想找個大姑娘？是不是？

可是你婆婆不一樣啊，這個年紀的單身老頭兒，有多少是老工人，老幹部？工資高，福利好。可是想找大姑娘，不可能了吧？找個年齡差別大的，這生活能和諧？再說找個同齡的，這就更難了！你看看你婆婆就知道了，多數不想再嫁人了。

這不就是你婆婆的優勢嘛。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對，叫做老頭樂，老頭兒好，老頭兒有低保。」

趙燁使勁兒的忽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