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欲走還留
「你幹什麼，那是我的身體」。床邊的鬼魂幽幽地問。
我仔細一看,果然，床上那傢伙和說話的鬼魂長得一模一樣。管他呢，我時間無多。
「不好意思，我可是小閻王特命我來到這個肉身上還陽的，有意見你下去和他提。」我不屑地對那鬼魂說到。
「你不要欺人太甚！」那鬼魂一邊說一邊氣憤地朝我撲了過來。
「住手！」一聲嬌喝從我身後傳來。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馬面來了。
「我不管了，你們兩個好好聊。」說完，我向著那具肉體頭對頭地就要附身下去。
「不要！」小賀齊向我，不對，向他自己的身體撲了過來。一道白光飛過，小賀齊被打翻在地。不用看，馬面出手了。
「賀齊，你陽壽已盡，跟我下去吧。」馬面說到。
「不要，求求你們，讓我還陽吧，我父親和我已有八年未見，昨日剛見面今日就天人永別，我還未盡孝道，怎麼對得起我的父親啊？」小賀齊跪在馬面身前哭哀求。
「你的孝道我會幫你盡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見他可憐，就回答他。
「你聽見了，這位賀海先生以後就是你――賀齊了。你不用擔心的。」馬面到底是個女生，不忍心地說到。「再說，若你再不去冥界報到，就沒有機會投胎再世做人了。」
「我不要投胎做人了，賀海大哥，讓我和你同體吧！我只求自己能在父親身邊，能對父親盡孝就可以了。其他時間，我的身體都由你使用。」小賀齊一看自己還陽無望，只有轉而苦苦哀求我。
「賀齊，你可知道，你若這樣做，以後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投胎做人了。你這輩子只能使用很少的肉身，日後還都要看賀海先生的臉色做人了，你真的想要這樣？」馬面一臉悲憐地問到。
「是的，我情願這樣。自古為子女者不能盡孝，皆為不忠不義之輩。只要能盡孝，我再無它求。」小賀齊果斷地回答。
「我很佩服你的孝心，這件事我就上報說你魂飛魄散了，但是還要賀海先生同意才行啊！」馬面嘆了口氣道。
兩人都看向了我，我還能說什麼。「我答應你了，不過以後我要是不同意，你就只能在我腦子裡。你做得到嗎？」我反問賀齊。
「多謝賀大哥，以後我就叫你大哥了。只要你腦子裡默念三遍我的名字，我就會在你腦海里出現」小賀齊見我答應他，趕緊朝我道謝。
「你們兩個以後可都要好好做人啊！」馬面說完，一個轉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一看，事情已了，便朝床上那具肉身附身下去，小賀齊此時也對準我的腦子飛了進去。
卻說華佗終於趕到賀府，報了姓名。
家丁將華佗帶入房內。賀老爺一看一個老者來到，就問：「老仙師到此來幹啥啊？」
華佗道：「我是來救你兒子的大夫――丹陽華佗。」
賀老爺一聽，「嗵」地一聲音就朝華佗跪了下去，「求仙師救我兒性命！」
「不必如此，快快起來。」華佗扶起賀老爺，走到我床前。他先搭了搭我的脈搏，然後向我父親詢問我的病由，父親便把所知的情況如實告知與他。華佗聽手，感覺很是奇怪，他尋思著若我只是被打破頭的話，狀況是斷不會如現在這般跡象的。
然後，他又用手托住我的頭，仔細地察看。在他看到我的喉嚨時，突然發現我的喉嚨好像有點異常突出，便探出手在我喉嚨處撫摸。幾下之後，華佗回過頭來看著我父親，鎮定地說到：「令郎喉中有異物，需開刀替其取出。」
賀老爺聽后大驚，「我年已五十，卻從未聞開刀一說。」
華佗道，「那依先生，該如何取出喉嚨中異物？」
「這......若能開藥煎服，化了喉嚨中的異物應該最好了。」賀老爺猶豫著回應。
「不然。喉中有異物，葯若不能下咽也是枉然。再者，令郎如今已時日無多，哪容有時間慢慢將喉中異物化去！」華佗反駁賀老爺的話。
正在這時，我張開了雙眼，面向華佗點了點頭，面露微笑。賀老爺一看我醒了，立馬上前抓住我的手問長問短。華佗一見我自己也點頭了，馬上拿出工具，趕走了賀老爺，開始在房內替我開刀了。
一個多時辰后，華佗召喚賀老爺進房。賀老爺一進房間，就看見我正用沙啞的聲音正與華佗聊天。
「仙師果然厲害！此次救命之恩，小可莫齒難忘！以小可之愚見，仙師此術可稱之為『動手術』。不過此法還有不足之處。」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小先生有何高見？」華佗一聽我懂開刀之術還敢提意見，馬上問到。
「剛才開刀前，先生應該先將小可麻醉，開刀時真的很痛啊！」我假裝痛苦地說。
「這不難，本來我配有麻沸散，只是小先生喉嚨中有異物，不能下咽，這才勉強直接開刀的。」華佗面露得意之色。
「這樣啊？那很簡單啊。仙師可將竹筒當從中削空，前端削尖，直接刺入小可喉嚨下方，之後將麻沸散沿竹筒內壁灌入小可喉中。仙師覺得此法如何？」我轉問仙師。
「小先生果然有大才，此法甚好！以後我再開刀救人可以在任何地方下刀了，小先生把此術命名為動手術，也很好。」華佗一臉喜色。
「仙師，小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仙師可願意收小可為徒，將醫術傳於小可，那樣我便可造福天於下百姓了。」
「看小先生之面相，將來必為官為將。不想小先生竟有此志，我開心還來不及，哪裡會吝嗇此區區醫術。」華佗一手撫摸著自己的短須，笑著說到。
我一聽此言，掙扎著爬起身來就朝華佗拜了下去，「多謝師傅，師傅在上，請受小徒一拜！」
華佗連忙把我扶了起來，「你重傷未愈，還需慢慢調養，這段時間我會把我所有的醫術都傳給你的。你大可安心。」
賀老爺進房后在一邊見到我病已大好，此刻又拜華佗為師，當下也替我開心不已。
這時吳郡太守府內，王朗與兩人正在相對而坐。
「兩位大人，既然劉刺史已經帶兵出去平叛。我們只需押運糧草，在後方補助就是了！」其中一人突然說道。
「不然，依小將看。此正是大人建功立業的時候，我們應該與劉大人一同發兵！」另一人站起身說道。
「虞仲翔，許將軍你們不要爭了！我自從接到劉繇的上諭以後，也仔細考慮了一下。他劉繇是堂堂的刺史大人，手握數萬正規軍，區區一點叛民自然不在話下！我擔心的是，我們和他一起出戰，將來只怕有功他領，有禍我擋！既然，他讓我們在後方補給糧草，我們照做就好了！」王朗苦著臉說道。。。。。。
如此三月過去。我不但病已大好還基本學會了醫術。師傅還不放心，又將青囊書送與我。
這一日，師傅叫我到他的房間。
「師傅，徒兒拜見您老人家，不知師傅有何吩咐？」我進屋上前向師傅跪拜。
「好徒兒，快起來。為師與你相處，不知不覺已有三個月了。你已經基本得我真傳，只是實踐經驗不足罷了。為師近日就要雲遊四方，治病救人去了。我來問你我們行醫最主要的是要做到什麼？」華佗一手撫摸著短須，朝我問到。
「治病救人，造福百姓。」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錯!你要是連自己都救不了，還能救誰？當今天下黃巾作亂，宦官專政！貪官污吏比比皆是，山賊、草寇遍布四處。我之所以會收你為徒，除了因為你有學醫的資質，最主要是你父親一生造福百姓。我們醫生一生能救多少百姓？一日十個，一年不過三四千人，一生最多也就不過能救十數萬人；而做一個好官，能救得千千萬萬的百姓，比我們醫生重要得多了！經我這幾月觀察下來，你雖身體強壯，卻不會任何武功。為師有一套五禽戲，今日傳授給你，至於你能領悟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以後你一邊治病救人，一邊就以你父親為鑒，學做一個好官吧！」華佗說完，在我面前打了一遍五禽戲，之後對我講解了一遍就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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