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費爺的要求
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裡,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黑曜石製成的長桌,桌子首端兩側放著巨大的座椅,一共十五張。而在座椅上方則吊著一盞黑色水晶燈。
這時,那黑色水晶燈突然亮了起來,一團團幽火在黑色水晶燈之中點燃。然後,這些幽火便釋放出一道道幽紫色的光芒,映射到了那些座椅至上。
接著,一團人形的隱影便從一張座椅上顯現出來。這是第一個,一個個的人形陰影都漸漸顯現出來,直到兩側十四張座椅皆出現了人影。
唯獨首座空了出來。
一個人影突然說話了,道:「喲,怎麼首座空了出來了?」
「以前好像不是這樣啊。」
「嘿嘿,使者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人說完,其他人卻都寂靜了下來。
一股暗流卻在眾人心中涌動。
靠近首座左手旁座椅上的人影卻開口了,道:「我為什麼要坐在首座呢?」
「在過去的時光里,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神的榮光並未傳達至這片陰霾之地。而那群腐朽虛偽的偽神們,則趁著神明在實現更偉大的事業時,竊取了這個世界的信仰!」
「正是因此,我才代替神明,代神明行走時間,拯救世人。」
「你我皆愚昧,我不過是因為神明注視著我,看透了這俗世的虛偽;不過是因為神明垂簾,領悟世間的真理;不過是感受神靈偉大,才憐惜苦難之民眾。」
「愚昧如我,無知如我,渺小如我,如何能去坐上首座?」
他話語說完,長桌兩邊的人群,皆低沉地吟了一聲:「此身長戚,以心長明。」
他接著說道:「過去,我代神行走,如今,神明即將降世,偽神也將被撕破假面!」
「這首座的位子,除了神明,除了神眷之子,誰能坐?」
他的話語,讓所有人都寂靜了下來。
那方才嘲諷的傢伙,心中更是思緒萬千。
他可不信使者真的如他所言,若是使者能做到對神明這麼尊敬,在過去就不會那麼明目張胆地肆意行使「神權」了。
但是使者變化這麼大,那唯一的變數可能就是那個所謂的「神眷之子」。想到這兒,這人心裡笑了。
那使者又道:「諸君,我們正在做的是偉大的事業,然而,那些可惡的偽神卻如此貪婪,如此卑鄙,竟然試圖制止我們!」
一個人影開口問道:「他們派人來了?」
「是的!」使者說道,「偽神的走狗們,來這裡了!」
使者言罷,桌龐眾人皆驚慌,相互之間低語不斷。
無論怎麼去修飾自己的信仰的偉大,他們也比誰都清楚,現在這個世界是被這群偽神照耀的。
而這群偽神的信徒,所擁有的力量,已經不言而喻了。
使者彷彿認識到了大家的慌張,說道:「諸君,不必慌張。真神即將降臨,吾主的光輝顯然已經照耀到了我們。」
「可憐的舊民們,顯然也不願意被偽神所愚弄,終歸是有人致力於反抗偽神的統治的!」
說到這裡,大家便懂了,原來使者已經找到了幫手。
一個人影開口問道:「使者大人,我不懷疑你所說的事情,但是這群人可靠嗎?畢竟,偽神的虛偽和狡猾,你我有目共睹。」
使者笑了,說:「諸君請放心,這些勇於反抗之人,他們對於偽神的反抗,是刻在骨子裡,深埋於血脈之中的!」
那人影道:「不請出來讓我們見一見嘛?」
使者道:「時機到的時候,自然會的。」
說罷,使者便先離去了,頂部的水晶吊燈其中一團幽火熄滅,然後使者的那團陰影便不見了。
而後,一團團陰性逐漸消失。
直到最後,剩下了兩團陰影。
其中一團道:「呵呵,你說會是什麼人呢?」
另一團低沉著聲音說:「能有什麼人,是執著於反抗這群偽神的?和我們有一樣的信仰嗎?」
「也許不是反抗偽神?」先前的那團桀桀怪笑著,「我好像知道了,為什麼不能是本就沒有信仰呢?」
「呵呵,所以這次合作,各取所需嘛。」
話音一落,陰影便都散去了。
偌大的空間,顯得如此寂靜,幽冷。
……
要問林蕭葉有了錢后,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不用問也知道,那就是消費,必須衝動消費一下!
林蕭葉第一站就來到了——
勿忘我私人會所!
是的,林蕭葉消費的第一站,就是會所!
林蕭葉的本意,是先去找姚哥買藥劑,買補劑,畢竟哪有人自然修行的?哪有人修行不吃藥的?
但是費爺說話了。
「冕下,在下突然有些懷念逝去的青春了。」費爺的聲音淡淡地響起,充滿了滄桑。
對於能讓自己收穫新天賦的費爺,林蕭葉此刻是包含著敬意和尊重,自然十分重視費爺的所有意願。
費爺接著又說了:「人啊,哦不,劍啊,歲數大了,就開始懷念過去了。」
「可是你知道這人身上,什麼老得最慢嗎?」
「是耳朵,唉。所以我還剩下好一點的,就是聽力了。」
說到這時,費爺都費力地咳嗽了起來。
不得不說,林蕭葉都給嚇到了,深淵之主的魔君裁決之劍,難道真到了退休的年紀?
所以那只是看起來酷炫、多樣的皮膚,是為了掩蓋劍體上密布的傷痕嗎?
見林蕭葉如此配合,費爺才娓娓道來:「我只想,去聽一聽這個世界的聲音。聽風的聲音,聽雲的聲音,聽海的聲音。大概,退休后只有這麼一些願望了吧。」
費爺說完,林蕭葉一本正經地道:「那麼,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做的?」
「那個,」費爺頓了頓,用他那仿若月光流水的聲音說,「這個世界有什麼聽歌的地方嗎?就是那種,有年輕的小姑娘唱歌的地方?」
林蕭葉:(°ー°〃)
費爺見林蕭葉這孩子愣住了,又解釋著道:「唉,你是不是想歪了?」
「害,在下可不是那種人,在下只是覺得,所謂天、地、人,自然是先要聽人之聲,才能再去聽自然之聲,你說對不對?」
林蕭葉木訥地點了點頭。
費爺又道:「況且,你最近修行確實刻苦,但是修行之事,還得是張弛有度啊。」
林蕭葉悄聲應道:「額,您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費爺道:「那如此說來,便定下了。」
「看看這卡萊城到底那家歌舞會所比較好,在下上一次到人世去聽歌,還是上一次呢。」
費爺興奮地有些抑制不住了,林蕭葉倒是整不會了。
於是,林蕭葉只能憑記憶回想一下過去同學們以訛傳訛的那些故事,「聽說」開在十三區的勿忘我私人會所服務最好了,有重頭戲。
林蕭葉並不懂什麼重頭戲,他只覺得,或許這種在同學之中聲名遠揚的地方,有費爺想要聽的歌。
這便有了林蕭葉有錢后的第一筆消費記錄,勿忘我私人會所。
林蕭葉很不自然地來到了這家私人會所,然後又在門口兩個板著臉的黑衣漢子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這時,一個身穿長裙,卻時不時露出兩條大腿的女人,走了過來。
這女人先是打量了一下林蕭葉的樣子,背著一柄長劍,身上穿著普通,手裡提著一個不起眼的手提袋。
女人忍不住笑了。
女人來到林蕭葉的身旁,輕聲道:「小帥哥,你來我們這裡,是要找人嗎?」
林蕭葉還沒說話,女人便接著道:「小帥哥,第一次來這裡吧?」
「你朋友沒有告訴你,盡量不要在上班的時候來找她嗎?」
「你啊,應該在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來接她的。」說著,女人就笑了笑,道,「算了,姐姐心善,你找的人是誰,姐姐幫你帶句話吧。」
女人在勿忘我這麼多年了,像林蕭葉這樣的小年輕人她見識多了,認識了會所里哪個女孩子,兩人因此私定了終生。
不過嘛,人終歸是要向現實低頭的。
於是,這些小夥子,往往一開始都會老老實實地等那個女孩子下班。
直到哪一天,小夥子見到了女孩子和其他人之間的曖昧,最終選擇無能狂怒,一對苦命鴛鴦也就此被拆散。
就像當年的她自己一樣。
這種故事,女人覺得自己不要太熟悉了。
因而,她十分樂意幫林蕭葉這個愣頭青舉手之勞。
然而,林蕭葉顯然沒懂她什麼意思,只是愣愣地道:「額,姐姐,我不是來找人的。」
女人瞥了一眼林蕭葉,道:「來做兼職打工的?那行吧,我叫阿力過來。」
「不不不,」林蕭葉忙拒絕道,「我是來,聽歌的。」
「聽說,這裡有重頭戲?」林蕭葉試探著問道。
女人一聽,被林蕭葉逗笑了。
「你不是開玩笑吧,」女人捧著纖細平坦的小腹,笑著說,「你確定你是要來我們這裡聽歌,看重頭戲的?」
林蕭葉道:「對啊,有問題嗎?」
女人挑了挑眉毛,清冷著說道:「我們這裡收費可是很高的哦,你錢帶夠了嗎?」
女人的聲音刻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的失望。
這孩子看著就不是什麼有錢人,若是來找相好的小姑娘,女人還願意幫一幫;若是來找事情做,女人也覺得還是個勤奮艱苦的孩子。
但是,小小年紀,就學著這些花里胡哨的,女人只覺得可笑。
林蕭葉道:「我帶錢了。」
女人冷笑著道:「行啊,由於你不是會員,需要先交門票費用才能入場哦。門票費兩千新加幣。」
林蕭葉喃喃道,怎麼門票費這麼貴。隨即掏出了兩千新加幣,乾脆地給了女人。
女人接過錢,也不笑,只是高聲喊道:「來,歡迎貴賓光臨,有請男賓一位!」
聲音落下,兩名身穿短裙的妙齡少女便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笑意盈盈地扶著林蕭葉的手,到:「貴賓,請跟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