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系好飛碟的安全帶，莫蒂在起飛時對莉亞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莉亞正在喝飛碟內儲備的外星飲料，冷不伶仃聽莫蒂這麼一說，甜膩的果汁瞬間嗆入氣管里——她激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嘿、嘿！」他被莉亞的咳嗽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去拍對方的後背。莫蒂心底酸溜溜的，語氣懨懨地：「至於么！」
女孩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了，她正要回答，卻忽然覺得喉嚨裡頭發緊。就好像方才順著喉嚨里流下去了果汁，變質膨脹。腫脹感在瞬間塞滿了女孩的喉嚨，她想要說話，卻不斷地發出細碎的，如氣泡般凌亂的聲音。
有東西，在她的嘴裡亂竄著。
莉亞心下一驚，她將嘴捂住，腮幫鼓到眼球都充血脹起。莫蒂半響沒有得到回應，耳旁浮現出女孩漸而虛弱的單音。他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轉過頭去便看見莉亞努力的，想將撐出的腮幫往裡摁的模樣。
莫蒂：？
當他將目光落在女孩身側的玻璃空瓶時，頓時瞭然。
玻璃瓶身上貼著橙子的印花，但仔細看卻能瞧見記號筆標記出一個小小的「x」記號。莫蒂一怔，他迅速抬起頭難以置信地問：「***喝了這個！？」
莉亞點頭。
倏忽，原本貼在少女唇面上的手被用力的抓下。沒有外力的阻擋，她口腔中活動的事物，在一瞬間破出牙關而出。莫蒂戰術後仰，便見到一根巨大地章魚觸手從女孩的口腔中突出，在半空中慢吞吞的晃動著。
就像，在和莫蒂打招呼。
莫蒂在短暫的怔愣后，深吸一口氣將塑膠手套戴上了。莉亞用力地咬合嘴巴，試圖將口中的觸手咬斷在內。但其質感如橡膠般具有韌勁，叫她的牙齒不斷打滑。知道莫蒂伸出手雙手將觸手握住，她這邊的狀況才得到緩解。男孩從座位底部摸出一隻針管，遂朝著自己的胳膊注入藥劑。詭異地綠色藥劑在進入手臂后，使男孩的身體都在瞬間發育。他的手臂將t恤的雙袖撐爆成無袖，遂將觸手整個抱在懷中用力朝後扯去。隨著觸手被一節一節的扯動，莉亞能感到身體上的不適感正在逐漸淡去。
直到從口腔中發出「啵」的一聲，喉嚨里的異物被徹底拽扯了出來。
莫蒂的雙臂在雙肩如同被扎破的氣球般鬆懈下來，他指腹一碰耳後，使得一機械彈物在瞬間遮蔽住自己的眼睛。
莉亞用力乾嘔了幾下，便抬頭看向被摔在飛碟前置窗前的異物。
那是一團亂七八糟的，長滿了觸手的不明物件。章魚的肢體在如泡軟的海綿般看不清輪廓的東西上生出，只看一眼她便感到頭腦如遭雷擊般困頓，有細細密密的聲音鑽入耳中。彷彿沒有任何的發音，只是一串胡亂的雜語，但仔細去辨別、或也能聽到些清晰的位元組。
這對於莉亞來說，有一種令人魔怔的蠱惑。她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已經放空，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身體往前傾著，去靠近那一團奇怪的活物。莫蒂盤腿在座位上，冷靜的看著觸手中央那一團被黑霧模糊的部位，緩緩的張開了生滿細密獠牙的嘴巴。當女孩臉上掛著充滿安心的神情，即將似上斷頭台般將脖頸放置其上時——
莫蒂面部表情，朝著其口腔內開了一槍。
倏地，觸手化作一團痛苦尖叫著的黑水。它隨著自己尖叫的聲浪而顫抖，有如一團在音響上的淤泥，莉亞打了個激靈，找回了自己的自主意識。等她回過神來看向莫蒂時，對方正垂著眼將這團「黑水」塞入方才她喝空的果汁瓶內。「黑水」的質地，像極了超輕粘土。莉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問：「這是什麼？？」
「世界的人造邪神，叫做【無】。現在只有一部分，而且是失敗品。」莫蒂解釋著，將其最後一部分塞入瓶身內蓋好蓋子。
聞言，女孩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起來：「你們把這玩意兒塞進果汁瓶里？」
這是想暗殺誰！
莫蒂看來目光古怪又充滿譴責，他說道：「不能亂吃亂喝飛碟里的東西，這不是常識么？你不會連這都忘了吧？」
「這次瑞克拿這東西來做什麼？」莉亞心虛的飄過目光，她轉移了話題。莫蒂將鑰匙旋動，飛碟底部的飛行器開始運作。一圈又一圈淡藍色的能量波動，將飛碟整個撐起，他遂回答：「噢，用來去參加詐騙星球的生物是怪物還是人類。」
「咿？」
「在那個星球分為兩種生物，人類與怪物。那種怪物會變幻成與人類相同的存在，一旦被欺騙，它就接管你的記憶代替你存在。且越接近星球深處，它變幻的程度就越逼真。」
「連瑞克也認不出來？」
「那裡有一種屏蔽他科技的技術，名字好像叫【反瑞克磁場】。」
莉亞抽了抽嘴角：「這名字還真夠簡單粗暴的。」
「哈，你知道瑞克的。研發出這種東西，無疑是對他的一種宣戰。瑞克拿這東西出來，就是為了反制【反瑞克磁場】。只要那些傢伙騙不了人，對於瑞克來說就沒有任何威脅性了。瓶子里的這東西——」莫蒂將玻璃瓶舉起，瓶中原先裝著的「黑水」，已經化作橘紅色的醇厚液體隨著男孩的動作而涌動著。這樣一看，倒也不怪莉亞將其認錯了。
因為看著真的很像香香甜甜的果汁嘛！
見莉亞仍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瓶子，莫蒂想到方才對方盯著【無】被引誘的模樣。以為其影響仍在女孩腦中根深蒂固，便抬手屈起食指輕叩了幾下瓶面，面帶嚴肅的對她提醒道：「這東西可不能用眼睛去看，特別是你。」
「邪神想要佔據人類的身體臨世，失敗品更是如此。你本身就是一具空殼，身體里沒有靈魂，是它上好的器皿。」
「看久了會怎麼樣？」莉亞好奇地。
莫蒂冷笑了一聲，「也不會怎麼樣吧」他刻意把聲音放緩了，眼皮耷拉下來，是一種無聲的恐嚇：「只是會被【污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