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莉亞：.....?

她先是腦袋上冒出問號，眼睛眨巴眨巴。說出這番話后達米安有些不好意思，但表面上絕不能夠露怯。

男孩面不改色，臉綳地兇巴巴、冷冰冰地。半響過後，莉亞像是徹底消化了男孩話音里傳遞而出的訊息。她眨眼的頻率更加迅速了，太快的眨眼讓她的眼前出現殘影，頭暈目眩。女孩身體有些站不穩了，達米安伸出手將她扶住，有些無語：「你又想要幹什麼？」

「你承認了！」莉亞不回答他前一個問題，突然開口。

「什麼？」

「就是你同意當我的朋友了啊！」莉亞興奮極了，配合著嘴裡說出來的話，女孩的手正在不斷地揮動著。她手舞足蹈，手勢捏起來像戲劇里的黃鸝鳥。達米安看的眼花繚亂，倏地伸手將她手捉住：「我沒那麼說。」他否認，裝傻。

讓達米安坦誠的承認女孩是自己的朋友，這是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要知道，當初承認的喬納森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經歷了一番磨合，而且是生死攸關的磨合。女孩的舉動和純粹打動了他，可是對於達米安來說「朋友」二字十分難以啟齒，他只會閉口不談，想方設法堵住女孩誇耀的嘴。

莉亞才不管那麼多，她的手就算被達米安捉住了也要晃動許多下。她的動作幅度之大，讓本就握著她不那麼用力的達米安的身體，跟著對方一起的晃動。莉亞嘟起嘴，得到了肯定之後開始大膽了起來：「可是你剛剛承認了啊！承認我是你的午餐進食對象！」她說著，原本有些黯淡粗糲的眼睛里迸發出了光亮。炯炯神光，明亮異常，有些晃到達米安的眼睛，像兩盞最盛放的蠟燭。莉亞想方設法要抓到達米安說話當中的漏洞，於是大聲補充道：「你還說你要保護我！只有朋友才會為朋友出頭！」

「你到底哪裡的來的這種小馬寶莉式朋友論。」男孩聽了覺得槽多無口，這種概念性的交友論應該在很早以前就被淘汰了才是。女孩剛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從教科書上照本宣讀的，莉亞想了想、回答他：「你怎麼知道這是在小馬寶莉裡面學的呀......」

達米安：「？」

居然真的是么。

莉亞在說完這句話后，原本有些靦腆羞赧的神情，兀地轉為理直氣壯：「因為我只有你一個朋友啊，之前都是書面教學，還沒有實踐過欸！」她說完，晃了晃腦袋，做出乖乖的表情：「你放心，我不會限制你的交友的噢。我只要每天可以，佔用你一點點吃飯的時間就可以了。」

不是啊，這是什麼少女漫暗戀發言。

限制交友的話就不是朋友了，是女朋友吧。

達米安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吐出，只覺得自己的腦仁不斷地跳痛著。緩了一會兒，達米安重複道：「我們不是朋友。」

莉亞：「可是...」

「沒有可是。」他兇巴巴的，斬釘截鐵地否認了。莉亞瞬間縮回去的表情，讓他聯想到嗚咽的小狗，達米安有些於心不忍。可是他的嘴皮子磨得向來鋒利，傷人的話控制不住，信手拈來：「我會保護你，僅僅是因為你是我的責任而已。」

聽到這句話時，屏幕外的達米安忽然一陣恍惚。

他記得自己和莉亞的正式交匯，也是源於這句話——她是我的責任。

莉亞對討伐魔女的責任，他對保護普通人的責任中摻雜的一點私心，使他們走到了一起關係達到了現在的地步。達米安有了一個猜想，同樣的話語，同樣的面貌，不同的人設。

他目視屏幕，卻沖著傳聲器的方向大喊：「這是平行世界，對么？」

幾聲機械的雜音過後，雷克西的聲音再度響起：「ingo~」男孩的聲音很欠，停在達米安耳中，好似對方在嘲諷他這樣遲鈍，直到現在才知道真相。

他耐著性子問：「莉亞呢？」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會有彩蛋。」雷克西說完后再度閉麥，達米安痛罵一聲：「fk、混蛋！」

在這一小插曲下，畫面中的劇情，已經跳轉到下一部分。

口口聲聲稱兩人不是朋友的達米安，不僅給了女孩自己的社交聯繫號碼，而自己本人也出現在了教師辦公室內。

他想起得到了號碼，美滋滋抱著手機離開的女孩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真是個笨蛋。他姑且算是不錯的心情，在看到辦公室內鼻青臉腫的三個人後，瞬間低沉了下來。

在利亞的對比下，這些本就惡臭的傢伙，被襯托得更像是陰溝里的老鼠。

鷹鉤鼻的校長推著小眼鏡。

今天布魯斯有事，是迪克來同其他家長對峙。

他作為長子，同樣能夠代表韋恩的態度。

校長室有兩排對立的沙發，前端中央放置著他那件黃梨木的長辦公桌。弱小無助的校長渾身上下都是冷汗，一刻不停地同手絹擦著自己的脖頸。左邊是房地產的羅維爾家族，右邊是韋恩家族，兩邊都不能得罪，他不敢做下，只能戰戰兢兢的地提議道：「這樣，先生女士們都先坐下怎麼樣？」

「我跟打我寶貝兒子的人沒什麼好說的。」邁克爾的母親是個身著華服的夫人，她抱著一隻肥碩的波斯貓，在看到自己骨肉的慘狀后早就怒火中燒。此時面對校長的話，找到發泄渠道，她抓住這個點趁機發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事了，達米安.韋恩這樣在校內造成不良風氣的孩子，應該就地開除才是！」

「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別的孩子呢？校長，如果出了事，你要為此擔全責！」夫人惡人先告狀，將全部惡水都吐在了達米安身上。聽到要擔責的時候校長抖得更厲害了，他轉頭看向達米安。男孩一臉淡漠，對刻薄女人的發言視若無睹。他站在那裡就是帶著譏諷的意味，邁克爾一言不發的父親臉色難看：

畢竟自己的孩子搖人打一個還輸了，連對方皮都每劃破，這實在是有些丟臉。

校長為難的看向達米安身旁的青年，他看起來比較好說話，於是校長決定大著膽子和對方先一步交流：「那個..格雷森先生，您也聽到了...」

「當然了，校長。」迪克笑了笑，在校長將話說完前，先一步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話。他早在來時就從達米安口中聽完了全程，達米安雖然性情惡劣，但是他相信小崽子不會在這種事撒謊。雖然不支持以暴制暴，但迪克作為兄長，對達米安英雄救美的行為很是讚賞，並對於對面男孩的舉措，感到十足的厭惡。

令人臉紅心跳的精緻青年，語調溫吞：「這種事情，如果真的是達米安的錯，那麼按照規則辦事。我們，願意接受懲罰。」

校長鬆了一半氣，又哽在了嗓子里。他聽著迪克兀地將聲調太高，頓挫。

「但——如果不是。」

眼見著青年往男孩身後一站，保護的盡顯。下面那句話他面色漸冷，語氣也趨於凌厲：

「韋恩財團的法務部門，將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