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時間會檢驗一切……這話說得可真好。」放下手機，徐月窈滿臉的感慨，「我自以為足夠高估那位梅小姐，事實是對方比我想象的要更出色。」
「真好啊，就憑研發出這款治污葯，梅氏集團後頭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能躺在這項專利上身價倍增了吧。不只全國，全世界都要爭搶著向他們下訂單了。」曹希然一臉的羨慕，「本來還想來個『禮賢下士"式的結交，結果也就半個月找不到人的功夫，人家很快就是我們要仰視的人物了。」
梅家的身價放眼全國頂多就是三流豪門，有些富貴卻沒什麼底蘊，掌權人梅國虎能力手段不差但要說有多厲害也不至於。至少曹希然之前還覺得不論以她和瑤瑤的家世還是大一屆的學姐身份，主動示好想跟梅露交朋友用「抬舉」形容還是夠格的。
現在不行了，手握利器的梅家不只名利雙收，還跟政府達成了良好的關係，在有政府護航的情況下根本沒人有膽子算計梅氏集團，它已然擁有了從三流一路快速衝刺躋身一流的能力。
「沒那麼簡單的。」徐月窈輕輕搖頭，「梅氏能治理工業污染確實是足夠讓政府出面保護和扶持對方，但我更傾向在此之前梅家還秘密拿出了別的東西吸引了上面的注意力，畢竟時間太短了，不足以……」
她還沒分析完，包里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徐伯伯的電話啊。」曹希然也看到了好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臉色與其說是驚奇不如說是帶著微妙的排斥，「你接電話吧，我就先去教室幫你佔座了。」
徐月窈看著向來粘人的好友主動跑開也是不由苦笑，看著還在跳動的來電顯示，她按下了接通。
【瑤瑤，還記得爸爸之前跟你提到的那個項目嗎？這次終於談成了！】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道興奮的中年男聲。
「項目？」徐月窈一愣，隨後像是想起什麼，「是……年前金叔來我們家時提到的那個海上樂園項目？」
【對！就是那個！這不是托梅家研發出了治工業污染的萬能葯嘛，讓我和老金原定的商用海域直接又能擴大一半，企劃里很多想法都能實現了。】徐父高興地肯定道，【對了，段文哲那小子呢，最近有沒有陪著你，他要是有興趣我也不是不能分一點給他。】
聽父親提到這個，徐月窈的神色一頓，隨後無奈道：「父親，您也知道文哲哥哥現在什麼情況，這個時候比起找我肯定是工作更重要。」
話筒另一端卻是怒了：【什麼工作能忙到連一個月見一次未婚妻都辦不到，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是看不起徐家！要不是這婚約是你爺爺年輕時和段家定下的，我還真不樂意把你嫁過去。當年爆發戰爭姓段的全家跑得快，就你爺爺傻說死也要留在國內，不然論起曾經的聲勢他段家在徐家面前算個老幾，現在耍起橫來了什麼東西！還有他們從灣省回國沒根沒基那會兒不也是找的我們徐家，否則他段家想有現在的聲勢風光就是做夢！】
「父親，文哲哥哥他和段家其他人不……」
【有什麼不同？都一樣！那小子也就是比他爺爺和他爹更會裝，把你跟我死鬼爹全騙了！】一把打斷女兒的辯解，徐父的語氣一聽就知對已故的徐老爺子怨念不淺，【不過既然瑤瑤你喜歡，我也不多說什麼。等著，我和老金把那個項目做成了，徐家也不會矮段家太多，你以後嫁過去誰也別想給你臉色看！】
「父親，關於樂園那個項目我還是覺得不太妥當。」不知為何，徐月窈總覺得不安，「企劃上還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你再仔細斟酌一下如何？」
【沒有的事，我和你金叔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他不至於連自己也一塊坑的。】電話另一頭語氣滿是不以為然，【你一個女孩家家的用不著操心這些，你就好好在學校里上課，沒事練練字畫彈彈琴安心等出嫁就好，家裡的事都有我呢！】
「父……」
徐月窈還欲再說，結果急性子的徐父已經一把掛了電話，女孩只得望著黑屏的手機蹙眉輕嘆了聲氣，只希望一切順利吧。
梅氏集團的熱搜衝上第一的時候，還在星耀的牧瀅當場「哇」的一聲就要坐起來：「梅總上熱搜第一……呃！」
準備從美容床上猛起身的動作才抬了個頭，就被後面一雙手給搭著肩強行按了回去。
「給我老實躺著！」一名氣質幹練的女性張口就是警告，「要是敢把你臉上這張價值萬元的面膜給毀了我就從你工資里扣！」
有「價值萬元」和「扣工資」這兩個關鍵詞提醒，牧瀅立刻想起自己還在公司新安排的「每日皮膚管理」行程當中。
「對不起呀菁姐，我太激動給忘了。」她朝著幹練女性訕訕一笑，「我就是覺得梅總好厲害。」
「哼，她當然厲害。不厲害的話怎麼可能挖到我來給你當經紀人！」方菁冷哼了一聲，虛點了點底下躺著的牧瀅額頭，「還有之前得了全球音樂大賞新人獎近期剛回國的李維斯，三年前就在頂尖時尚品牌LVMH組建的專業評審團中得到一致好評的喬簡，國內目前唯一一個30不到就享譽國際的新生代舞蹈第一人岑艾綾……這一個個平時捧著千金都未必有門路的年輕天才，現在竟然都同意給你一個小小的素人量身設計妝造和歌舞。相比之下，我這個只捧出了三影帝二影后一歌后的金牌經紀人根本不夠看。」
越是說到最後，方菁環著手不由越是酸，想想自己調查到的這位梅大小姐的低調生平，思及半個月前她還在被無數人嘲笑是個草包的傳言，這位金牌經紀更是無語。
這要還是草包，其他人是什麼？
「嘻嘻，菁菁姐彆氣啦，梅總厲害是應該的嘛。」輕輕拽了拽經紀人的衣服，牧瀅在不破壞面膜的情況下向其討好一笑，「能遇見梅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好運，我將來一定會更加努力，幫梅總把錢都賺回來噠！」
方菁掃了眼被糊了滿臉只剩下傻笑的兩隻眼睛一張嘴，頓時也是沒好氣，拉開袖口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時間到了，可以洗了。」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告訴這小丫頭，她就是因為跟那個小梅總用上面那三人打賭，結果輸得徹底才自降身價帶牧瀅的。
一開始是挺不情不願的，不過……
「菁姐，我洗好啦！」
洗掉面膜的少女三步並兩地又跑回來，她的臉上還沾著未乾的水氣，更未施過一絲粉黛，可在現場其他人的眼裡卻是瑩白得近乎發光，沒有絲毫瑕疵的膚質是滿滿的膠原蛋白，宛如做了後期特效的假人一樣硬生生走出屏幕。
此時這個「假人」美少女正彎著精緻優越的眉眼向人露出嬌憨的燦笑，乖巧甜美得讓人不由心都跟著酥了大半，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應該只存在於二次元的建模級美少女。
就這外形，這純天然個性，這優越的歌舞天賦……沒有上面那三個大佬的加成，她也絕對有把握將這小妞至少捧成一代亞洲天後。
當然，她也不否定剛剛那個萬元面膜的價值，據說也是梅氏集團旗下的一家日化公司研發的，現在沒公開對外發售，使用者除了梅家內部人員以外，還有上面被高報酬挖來的那幾個……也包括她方菁就是。
無論是搞藝術的還是混娛樂圈的，誰不在意自己這張臉呢？
「菁姐，下午我休息，我可以回福利院嗎？」牧瀅對經紀人的心理活動一無所覺，把臉擦乾又隨便地把一頭黑長秀髮綁成一束，少女就已經滿心惦記著放假時間，「梅總現在變得這麼厲害，我在她的指揮下做事肯定也能變得很厲害！所以我把領到的工資全都變成新玩具新衣服和好吃的堆在宿舍里，院長奶奶和大家看見了一定很高興的！」
方菁：「……」感覺以後要有操不完的心，可她現在卻沒辦法斥責一句。
「算了。」到最後經紀人只能嘆氣，「我和你一起去，順帶叫個車幫你運禮物吧。」
牧瀅歡呼：「哇哈，菁姐萬歲！」她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沒錢叫車運過去來著。
***
彩虹福利院今天變得格外熱鬧，因為從這裡出去打工的牧瀅姐姐回來了，還拉了一板車的玩具衣服和好吃的，每個領到禮物的孩子都特別歡喜，圍著他們的瀅瀅姐鬧個不停。
「瀅瀅姐，你變得好漂亮啊，就像動畫片里的公主一樣都在閃閃發光的！」
「瀅瀅姐，你是不是要當大明星啦？我看到電視上說只要當了大明星就會變得越來越漂亮，原來是真的啊！」
「瀅瀅姐肯定當上大明星了，你看她給我們買了好多禮物肯定是賺了好多錢！我長大了也要買這麼多回來給你們！」
孩子們的童言童語惹得默默旁觀的方菁不由莞爾，待看見牧瀅直接把送給孩子們的那些玩具皇冠和塑料魔法杖裝備在身上，給他們擺出「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們」的表演姿勢時，差點笑出聲之餘又覺得竟然還似模似樣的。
不如以後就讓她接一個類似的遊戲代言？
腦中不自覺地划拉著市面上那幾個爆火的遊戲哪個更合適，方菁的視線無意的一轉，眼角的餘光就注意到了一個在福利院大門街對面站著的消瘦身影。
這是個體形修長的少年人，看起來和牧瀅差不多大。雖然穿得灰撲撲的並不起眼，而且因為久未打理頭髮直接讓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半邊臉，但以方菁毒辣的眼光還是一眼就能發現對方在外形上遠遠超出普通人的優越性，此時正站在一輛塞滿硬紙板的破舊三輪車旁默默看著門內的情況。
哪怕人躲在陰影中，在方菁看來依舊是在發光的。
她多年的經紀人經驗直覺甚至在告訴她，這個男孩如果進了圈子未來成就絕對不會低於牧瀅。
「喂，你……」方菁走出大門，剛對著街對面喊了兩個音節，男孩卻像是受到驚憂一樣直接跨上了三輪車，猛蹬了幾下消失得飛快。
「這……」經紀人愕然的同時，也對自己產生了一點懷疑，「我長得那麼像壞人嗎？」她最近也有用萬元面膜的！
「啊，是燕航哥哥！」福利院里，有看到這一幕的小孩子給方菁解惑，「燕航哥哥人超級好的，雖然他自己過得很不好，還要照顧生病的媽媽，但有空總會來福利院里給我們幫忙！」
「哦。」方菁聞言點頭，只朝著那少年離去的方向眯了眯眼，「叫燕航啊，好名字。」
***
【宿主，第一個彩虹主角是不是快要培養成形了？】第一萬細數著這半個月來宿主高效到驚人的種種行為，突然就扒著指頭算起了其他，【委託人的草包帽子摘了，委託人爸爸的病在這段時間的好心情加成下能治好只是時間問題，「紫虹」的超級偶像之路更不用說，剩下的彩虹六子你什麼時候發掘？】
「別急呀，第一萬。」星海娛樂的總裁辦公室里，梅露坐在老闆椅上翻看著星耀近期招收的練習生資料，「有了第一個，剩下的虹色肯定也會被吸引著自動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