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得手
清冷月光下。
兩方交錯而過。
看到秦遠神色,龍馬軍隊長撫摸著手中彎刀,滿臉不屑:「哼、井底之蛙。」
陳剛遞上一把新刀,提醒道:「大人小心,那不是凡刀,是烏茲鋼鍛造的寶刀。」
「烏茲鋼?」
秦遠心頭大震,這個名頭他是聽過的,但不想竟能鋒利至此。
看來要全力一戰了。
他將軍功點全數使用。
八十點消耗,從真武二重巔峰,一路突破到真武三重巔峰。
最後十點消耗,真武四重,成!
體內真氣澎湃,衣物無風自動
「呼。」
秦遠眼神銳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武器不夠,真氣來湊。
「殺!」
他猛喝一聲,沖向對手。
龍馬軍隊長嘴角冷笑:「看你這把刀能不能撐住。」
雙方快要相交時。
「吼。」
秦遠突然怒吼,滾滾音波直刺入對手腦海。
「啊!」
龍馬軍隊長大腦霎時空白。
「這麼雄厚的真氣!不好!」
等他反應過來,刀已經到了他脖頸前。
他慌忙架刀擋住。
「鐺。」
雖然他護住了脖頸,但秦遠那如怒浪般的真氣,已經轟在他的頭上。
「咚。」
龍馬軍隊長被掀飛,猛地撞在山石上。
「噗。」
他吐出大口鮮血,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正在這時,後方山路上,又一隊騎兵滾滾而來。
領先的青年男子頭戴氈帽,面容通紅,鬍鬚微卷,身上散發強大氣息。
「又一個真武!而且實力不亞於我!」
秦遠見狀,沒再管半死的龍馬軍隊長,對安西眾人招呼道:「我們走!」
他順手拉起龍馬軍隊長的坐騎,見其掙扎,揮刀威脅幾番,逼迫它隨眾人揚長而去。
「哪裡逃!」
後面吐蕃人想要追趕。
為首的吐蕃青年卻伸手攔住:「不要追了,先看看你們隊長。」
「是,殿下。」
這人竟是吐蕃王子。
他翻身下馬,來到龍馬軍隊長身邊。
龍馬軍隊長強撐一口氣,斷斷續續說道「是…大食…是大食乾的。」
剛說完話,就一口氣沒上來,扭頭死去。
「殿下,我們還要不要追?」
吐蕃王子面色凝重:「不要追了,對方實力不明,而且不知道後面有沒有圈套。」
還有句話他沒說,那人既然殺得了龍馬軍隊長,未必殺不了他。
他是一國王子,不會拿命去冒險。
「可是,他們搶走了不少龍馬。」
「這件事等回去后,我會親自跟贊普解釋。」
「遵命,殿下。」
眾人聞聲不再多言,將龍馬軍隊長屍體放在馬上,撤回峽谷。
秦遠不知身後發生的事,只是縱馬狂奔。
片刻后。
他回頭望去,發現吐蕃士兵沒有追來。
【擊殺吐蕃真武一名,獲得軍功+5。】
「死了嗎。」
秦遠看到提示,低聲自語。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快到山頂。
月光如瀑,白雪皚皚。
空氣清冷。
「呼,真是刺激」,張牧長鬆一口氣
陳剛撫摸著座下龍馬,輕聲道:「看來他們不會再追了。
」
張牧輕拍馬頭,語氣驚嘆:「這龍馬可真神駿啊!」
「是啊,不枉此行。」
眾人都點頭稱讚,能騎上這麼好的馬,這趟是值了。
正在眾人放鬆時。
秦遠忽然望到前方裸露黑石上,端坐一個青衣老道。
老道身穿青色道袍,面色紅潤,鬚髮皆白,手掐印決,正閉目打坐。
察覺到有人靠近,老道睜開雙眼,注視秦遠:「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秦遠神色驚疑:「前輩認得我?」
「當然不認得,我只是客套一下。」
「呃。」,秦遠後面的話被堵在喉嚨里。
不過他沒有貿然過去,本能告訴他,這老道不是簡單人物。
「前輩有事嗎?」
老道面色淡然。
「沒什麼事,我只是來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搶吐蕃贊普的東西。」
「前輩是來幫他討要的嗎?」
秦遠雙眼微眯。
老道神色不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語落下,氣氛霎時凝滯。
危險!
老道明明紋絲未動,秦遠的本能卻在瘋狂預警。
他感覺四周空氣在不停壓縮,變的沉重無比。
重壓之下,心臟好像已經停止跳動。
嘴巴聳動數次,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高手!
超乎想象的高手!
旁邊的陳剛發現秦遠不對勁,忙拍了他一掌。
「呼、呼。」
這一掌將秦遠從那可怕狀態中拉回,他瘋狂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臉上驚怒交加。
陳剛沉聲質問:「我等與前輩無冤無仇,前輩為何要下此毒手!」
老道輕輕搖頭。
「我可沒有要害他,是他感知太過敏銳,被自己嚇到了。」
陳剛自然不信,但他現在也不敢激怒老道,只能沉默不語。
秦遠這時恢復過來,他擺擺手。
「我沒事,這位前輩說的沒錯。」
此時他已經明白,方才那股重壓,是聚在老道附近的浩瀚真氣。
他因精神太過緊張,才不慎引動了那股力量。
陳剛等人,因為未達真武,故而感應不到。
他拱手說道:「前輩之力,深不可測,我與前輩,如螢火與皓月之別。」
「螢火兄弟,客氣了。」
老道輕捋鬍鬚。
秦遠嘴巴半張,最終只得苦笑問道:「前輩能否放我們過去?」
老道聞言,語氣驚奇:「這是哪裡話?我又不是剪徑的,路就在這裡,我何時說不讓你過了?」
秦遠神色微松,朝他微微拱手。
「前輩,有緣再會。」
說罷揮手帶人往前走去。
老道果然未曾阻攔,只是靜靜的看著眾人。
待走遠后,見老道未曾追來,秦遠長鬆一口氣。
張牧好奇問道:「那老道究竟有多強?」
秦遠面容嚴肅:「至少是玄武境!」
「嘶!玄武境!」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玄武境,單人可敵萬軍,而且是結陣后的萬軍。
這種強者他們還從沒見過。
就連安西都護府大都護郭昕,都只是真武巔峰,離玄武還差一線。
這一線,是天壤之隔。
比真武與入武差距還大。
想到這裡,陳剛心有餘悸:「還好他對我們沒有惡意。」
「是啊。」
秦遠點頭。
正當他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的時候。
前方山路左側,那名老道再度出現。
眾人只得再次停住步伐。
秦遠凝聲問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老道聞言皮笑肉不笑。
「小友剛剛說有緣再會,我想這就是緣分吧。」
見眾人臉色難看,他又安撫道:「小友莫急,稍候片刻。」
說罷雙目緊閉,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