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開一朵,大夢春秋
後山桃又紅!
孫悟空朝著那棵桃樹走去。
「爛桃山,是五百年前的樣子!」
孫悟空緩緩說道。
真正邁入修行之前,孫悟空常來爛桃山砍柴,也吃過七次桃子,這裡的一切,他是不會忘記的。
爛桃山是真!
斜月三星洞卻不翼而飛。
菩提祖師更是杳無蹤影。
蕭風越發覺得這座靈台方寸山,處處透露著詭異,他不敢大踏步往前,而是小心翼翼的跟在猴哥後面,每一步都踩在猴哥留下的腳印上,生怕橫生枝節。
兩人很快來到桃樹前面!
四周皆凋敗,唯有這棵桃樹,在秋風蕭瑟中,開出滿園春光。
桃樹高不過肩膀,約摸佔據三尺之地。
一朵朵小拇指大小的桃花爭相綻放,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桃樹頂端。
一顆拳頭大的桃子,孤零零的掛在一根細小枝丫上。
微風輕拂,青桃搖擺。
「好大!」
蕭風發出感慨。
低矮桃樹,纖小桃花,這麼一番比較,這顆尖兒泛紅的青桃,確實算得上是碩大無比!
他一路行來,並沒有遇到其他變故,加上猴哥在身邊,蕭風的膽子大了許多,漸漸放鬆了警惕,伸手就去摘那棵青桃。
然而,他抓了個空。
「幻境?」
蕭風不明所以。
他壓根沒碰到任何東西,好似青桃和整棵桃樹,不存在西遊世界,手就那麼穿了過去。
事有蹊蹺。
蕭風趕緊後退,望向孫悟空。
孫悟空說道:「四周桃樹的位置未曾移動,但這個地方,不該有這棵桃樹。」
孫悟空的這句話,又給菩提祖師身上,蒙上一層神秘色彩。
「猴哥,你試試?」蕭風建議道。
孫悟空看著那個青桃,其形狀跟天庭的蟠桃有點像,只是比蟠桃青澀一點,多了一些虛幻與歲月。
他藝高人膽大,伸出手,便去觸碰青桃,倒想看看,究竟有何奇妙。
但是!
桃樹像是和孫悟空相熟一般,忽然搖曳不止,飄下幾朵桃花在他手上。
而那尖兒泛紅的青桃,眨眼之間,自里向外,變得白裡透紅。
「咔!」
大紅桃子自行掉下。
剛好落在孫悟空的手心裡。
沒等孫悟空有所反應,大紅桃子迅速縮小一圈,某些神異的力量,順著孫悟空的手心,溜進了他的身體里。
「哇!」
蕭風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巴,猴哥真是福緣深厚。
這個桃子,一看就不簡單。
長在這兒不知多少歲月,才紅了那麼一個尖尖兒,猴哥一來,瞬間『瓜熟蒂落』,成為猴哥的大補之物。
說時遲那時快!
孫悟空拿起大紅桃子,塞進了蕭風張開的嘴巴里。
「嗚!」
蕭風瞪大眼睛,猴哥,你咋這麼粗魯?
「吞了!」孫悟空命令道,語氣不帶商量。
其實。
也沒啥商量不商量了,大紅桃子入口即化,須臾只剩下桃核。
孫悟空框下蕭風的下巴。
「嗝!」
蕭風打了個嗝,把桃核咽了下去。
頓時。
一股暖流進入體內,流經身體各處。
「沒多大感覺。」
蕭風略帶失落。
不應當啊!
那顆由青轉紅的桃子,怎麼看都不同凡響,為啥跟吃了個普通桃子一樣?
但,就在這時。
蕭風的額頭上,飄落一片桃葉。
桃葉莖部有一個小花苞。
驀然間,一朵桃花在蕭風額間盛開!
須臾。
桃花隱入蕭風額頭,消失不見。
眼前的那一棵桃樹不再空幻。
「猴哥,這怎麼回事。」蕭風求助。
「進去!」孫悟空站在蕭風身後,推了他一把。
蕭風踉蹌向前一步。
四周的環境,陡然發生巨變,他彷彿走進了另外一個空間。
原先那棵矮小的桃樹,在這方空間里,撐開枝丫遮天蔽日,具體覆蓋多大範圍,蕭風看不清楚,只知道一眼望不到頭。
他的腳下混蒙一片,似乎懸浮桃樹主幹邊的半空中。
「我會飛?」
蕭風猜測,或許是這方空間比較奇特。
轉瞬,明顯地失重感打破他的幻象,將他拉回了現實。
「啊!」
蕭風快速從高空墜落。
究竟有多高,他不確定,但他知道絕不會低,那麼掉下去,豈不是必死無疑?
猴哥不在這兒,該向誰求救?
就在蕭風心慌意亂時,剛才吃完大紅桃子的那一股暖流,突然再次在體內湧現。
這股暖流,並沒有讓蕭風停止下墜。
不過,卻使他心神寧靜。
然後,他睡著了。
接著,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面。
蕭風處在一方廣袤無垠的世界。
只是!
沒有天空,沒有日月,沒有大地,沒有山水,沒有樹木,沒有鳥獸。
什麼都沒有!
跟傳說中的混沌一樣。
良久。
蕭風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正迅疾遠去,他不由自主的跟隨黑點。
可蕭風的速度遠遠不及。
最終,黑點消失在視線盡頭!
蕭風仍然堅持不懈,往那個方向前行,不知過了多久,他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一棵桃樹。
是的,桃樹!
佔地不過三尺,高不過肩膀。
跟爛桃山看到的那棵桃樹如出一轍。
蕭風守在桃樹旁邊。
桃樹生長極快。
剎那間,目之所及,儘是桃樹枝丫。
有道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又不知經過多少年歲,桃樹的某一片葉子,居然燃燒起來。
這方世界頃刻被熊熊烈火佔據。
但蕭風附近,沒有大火肆掠。
原因是桃樹仍在生長,新枝嫩芽與熊熊烈火一直在膠著。
燃燒的灰燼,綿延不斷的落下來,鋪滿了一層又一層。
於是。
這個世界有了大地和高山!
大火持續燃燒,灰燼無窮堆積。
聚土成山,山必生石。
慢慢地,大地裡面衍生出各種各樣的金屬。
金屬破土而出,劃破天際。
天空之上,撕開一道口子,降下了磅礴大雨,澆滅桃樹的火焰。
也因此,有了河流、湖泊,乃至汪洋大海。
隨後,大地逢春,整個世界鬱鬱蔥蔥。
隱約之間,又有百花齊放和鳥鳴獸吼。
再往下,就看不真切了,只能聽到殺伐之聲,以及天崩地裂。
這些個與創世美好相衝突的聲音,逐漸讓蕭風的夢境極不穩定。
「滴答!」
一滴雨水落在蕭風嘴角。
他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