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三

第86章 番外三

墓碑上,稜角分明的大字,就這麼蠻橫地闖入三人眼帘,撞得他們眼睛生疼。

相比早有猜測的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松田陣平毫無防備地被告知了好友的死亡,明明前不久才發過簡訊的,怎麼會死呢?

他只覺得似乎有透明的薄膜將他和世界隔開,令他無法呼吸,張了張嘴,松田陣平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想要向上揚一下嘴角,努力許久卻以失敗告終。

「宮崎這傢伙,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聯合那個金髮混蛋開這種混賬玩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才行!」松田陣平如同往日威脅宮崎蓮那樣,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沒有說話,他們也想否認好友已經死亡的事實,但早有猜測的他們,此刻只覺得心中高懸已久的岩石終於狠狠落地,在他們心口砸出密密麻麻的裂縫,有寒風從縫隙里呼嘯而過,冰冷刺骨得發疼。

「Hagi,Hiro,你們怎麼不說話,不會真的以為那傢伙會死吧,他那麼聰明,還能打,一定會沒事的。」松田陣平掏出手機,就往一直發簡訊的那個號碼打去。

「嗚——」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后,無人接聽。

「一定是太忙了,我待會兒再打一遍。」松田陣平眨眨眼,逼退眼裡的濕意,嘴角扯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小陣平,我們先回旅館吧。我們是警察,一定能查出事情真相的,不是嗎?」萩原研二牽過松田陣平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在他因為自己父親含冤入獄而傷心時,萩原總會這麼牽著他,走過那些漫長而寂靜的道路。

手掌寬大而濕潤,掌心裡有不少汗,這讓松田陣平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萩原研二的手掌一向是乾燥而清爽的,只有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掌心出汗。

松田陣平想不到,能讓一個拆彈警官情緒激動的除了好友的死亡,還會有什麼呢?

三人如同木偶一般,走在林檎鎮的小路上。

突然,眼尖的松田陣平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

「風見警官!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他揪著男人的衣服,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猝然遭遇襲擊,風見裕也本能地就想一個過肩摔,但在看清來人後,他瞪大了眼,呆愣在了原地,「松,松田警官?!」

朝松田陣平身後望去,是兩個熟悉的身影,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

一道雷劈在風見裕也的頭上,他只覺得腦袋發麻,不是說這個假期要留在東京,去遊樂園玩嗎?怎麼會在這裡,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不不,萬一只是又想通了過來赴朋友的約呢?

風見裕也在心裡祈求著滿天神佛,可惜沒有神明聽到他的禱告。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也趕了過來。

萩原研二制止了松田陣平無禮地舉動,「不好意思,風見警官,小陣平他只是太激動了,給您添麻煩了,不過,還是請您和我一起走一趟吧。」

他的神情嚴肅,就連常年帶在嘴邊的那抹微笑也沒有了,這讓風見裕也心裡咯噔了一下。

自從剛才開始,諸伏景光就一直沉默著,作為知道消息最多的一個人,他熟知組織的情報,宮崎蓮的身份,但為什麼,到了最後,他卻成了最晚知道一切的那個人呢?

他心中既自責又憤怒,為什麼要隱瞞著他,就連最後一面也沒能和好友見到,還沒有好好告別過。

此時,見到風見裕也,他終於開口了,「風見警官,早就知道了吧?我想我們也應該有知情權,請您不必再隱瞞下去。」

風見裕也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試圖裝傻道,「我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過來這裡只是降谷先生有任務吩咐我而已,我真的不知道宮崎警視已經死——」

下一秒,他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過度的緊張和心虛讓他不打自招。

懊惱地放下手,風見裕也終於認命似的說道:「好吧,我跟你們走。」

.....

民宿里,萩原研二,松田陣平,諸伏景光坐成一排,呈弧形式包圍著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吞了吞口水,這壓力,堪比他當初公安部面試了。

諸伏景光倒了杯水在他身前,「風見警官,不必緊張,我們知道你也是因為好心,想替零瞞住我們,我們明白你的好意,只不過,作為朋友,我們也很擔心宮崎的情況,有權利知道真相,所以請您將所有的一切告知我們吧。」

說著,他對風見裕也鞠了一躬。

風見裕也看了眼正惡狠狠盯著他的松田陣平瑟縮了一下,相比之下諸伏警官簡直是天使!

「我知道的也有限。」風見裕也抿了抿,開始講訴起他所知曉的宮崎蓮。

「八月的那場行動中,我負責支援,當時降谷先生和一個組織代號為庫拉索的女人作為前鋒,先行探測地下層,我帶隊伍趕到時,他們已經擊敗了兩名代號成員。

在降谷先生和庫拉索的交涉下,最終其中一名成員答應協助我們打開實驗室最為機密的地方。」說道這裡,風見裕也不由回想起那個晚上,看到宮崎蓮屍體的情形,他的臉上流露出憤怒和悲傷。

「那道門一打開,我們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玻璃器皿,裡面裝著福爾馬林,有一個人懸浮在裡面,打開燈一看,正是宮崎警視。」

風見裕也停頓了下來,那副慘烈的情景,他不知道是否該如實描述出來,作為宮崎警視的好友,他們真的能接受的了嗎?他猶豫地看向對面三人,不知開如何繼續說下去。

「那裡的果然是宮崎嗎,怪不得零不讓我去實驗室接應,當時我問了不少現場的警員,誰也沒有告訴我那間房間里的真實情況,應該是零下的封口令吧?」萩原研二啞著嗓子說道。

「請千萬不要誤會,實在是當時的情形過於駭人,降谷先生也是擔心你們。」風見裕也連忙解釋道。

「我明白的,不過現在我們都有了心理準備,還希望風見警官能如實相告。」萩原研二點點頭,真摯地看著風見裕也,他的眼睛里盈滿了細碎的光,那快要溢出的感情,很難有人能拒絕這樣的眼神。

風見裕也咬牙,還是如實說出了當時的情況,「當時,宮崎警視的身體已經不完整了,他的頭顱自眉毛以上的位置全部都消失了,大腦被人取走,腹部被打開,裡面的臟器也消失了。後來審問犯人時才知道,是那個組織的人取走做了實驗。」

「砰!」松田陣平再也抑制不住憤怒,狠狠往桌子上砸了一拳,作為一個拆彈的警察,對手部的靈活性要求很高,他向來很是愛護這雙手,可如今憤怒之下,卻顧不得這麼多。

諸伏景光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在組織待過的他,比在場的任何人都更了解組織的手段,宮崎死後都如此凄慘,那麼他身前所遭遇的....

他完全不敢想下去,雙手環抱著胸,身體不斷地顫抖,汗水浸濕了諸伏景光的衣服,他像是回到了年幼時的柜子里,無助,惶恐,憤怒,向他蜂擁而來。

萩原研二是三人中最鎮定的一個,從小在幸福家庭生活里出生的他,有著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看著狀態明顯不對勁的兩位好友,他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失去一位好友了,他不想其他兩位再出什麼事。

「Hiro,Hiro?」他擔心地呼喚道,並遞過了一方手帕。

松田陣平也發現了諸伏景光的不對勁,他暫時從悲傷憤怒的情緒中抽離,「Hiro,你沒事吧?要不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諸伏景光打斷了。

諸伏景光接過萩原研二的手帕,擦拭了額頭的汗水,搖了搖頭,「我沒事,風見警官,請繼續,我想知道,關於宮崎的所有事。」

風見裕也喝了一口水,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宮崎警視是名英雄,我從犯人嘴裡知道是他一手操控計劃了組織的毀滅,他用自己的身體為餌,烏丸蓮耶和那些高官追求重返青春,因此他們移植了宮崎警視的腦脊髓液,一開始的確成功,但很快就迎來了後遺症,他們全都加快了衰老。

身體也變得和宮崎警視一樣,痛覺十分敏感,沒過多久就紛紛宣布死亡,真是便宜他們了!」

「宮崎他為什麼葬在林檎鎮,他和水尾老師是不是有什麼關係?」諸伏景光問出一直埋在心裡的問題。

「是的,宮崎警視和天井先生以及水尾老師是從小一起長大,他的父母收養了天井先生和水尾老師,可惜的是青森大地震的時候,他的父母遇害,後來,宮崎警視被組織帶走,代號白蘭地。

生於黑暗,卻嚮往光明,宮崎警視直到生命的最後還是為正義而努力,無論是他,還是天井先生,又或者是水尾老師,都是不折不扣的英雄,只不過....」

回憶起檔案上宮崎蓮所遭遇的種種,透過文字都能看到的疼痛,讓風見裕也綳不住了,他的哽咽了起來,語不成調。

「謝謝你,風見警官,願意告知我們這麼多。」諸伏景光禮貌地向他道謝。

風見裕也搖搖頭,吸了吸鼻子,行了一個土下座的大禮,「還請諸位不要責怪降谷先生的隱瞞,他已經非常痛苦了,我想降谷先生一定是有原因才隱瞞大家的,降谷先生已經許久沒有入睡超過四個小時了!」

幾人連忙扶起他。

「風見警官不必這樣。」萩原研二嘆了一口氣,他想說些什麼,可今天的一切已經讓他身心俱疲,他揉了揉太陽穴,「風見警官說來林檎鎮是因為有任務,方便說一下,是什麼任務嗎?」

風見裕也漲紅了臉,他純屬頭腦發熱,才有了剛才的舉動,現在回過神來,自然是羞愧不已,那樣做,未免有道德綁架的嫌疑。

他撓了撓頭,「降谷先生讓我過來查一個人的情報,還挺巧的,那個人和宮崎警視姓氏一樣。」

三人對視一眼,松田陣平率先開口,「全名是叫宮崎真介嗎?」

風見裕也:「!!!你們怎麼知道!」

.....

送走了風見裕也后,三人再次坐在了一起,這次的審問官變成了松田陣平。

他雙手抱著胸,不知什麼時候,戴上了那副黑色的墨鏡,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Hagi,Hiro,你們早就有所猜測了吧。」

萩原研二撓了下腮邊,他知道小陣平這是生氣了,「只是有所懷疑,但宮崎每天都有簡訊,直到之前遇見風見,他的反應那麼大,我才晃過神來。」

諸伏景光垂著頭,「我之前卧底的組織就是黑衣組織,暴露身份后,組織派白蘭地來滅口,被救下后,才發現宮崎就是白蘭地,因為組織的事情涉及機密,也很危險,所以一直以來沒有和你們講。後來我在忙波洛咖啡廳,宮崎說要回組織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

因為簡訊,我一直以為他卧底在了那些官員身邊,所以警方才會對和組織勾結的官員抓捕那麼快很准,沒有想到...」

「宮崎那傢伙,一定早就想好了一切!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們?以為我們不知道就不會傷心了嗎?」松田陣平憤恨地說道。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沒有說話,房間驀地陷入了寂靜,他們沉默著,舔舐著內心的傷口。

最後,是松田陣平打破了沉默。

「那個金髮混蛋,為什麼要調查真介?」自從知道降谷零隱瞞宮崎蓮的死訊后,在松田陣平這裡,他的稱呼重新變回了金髮混蛋。

萩原研二摸著下巴,回想著與宮崎真介相識以來發生的事情,的確,除了髮型,宮崎真介一直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就像是遇到了宮崎蓮一般。

忽然,他瞪大了眼,「Hiro,小陣平,花火大會那天,在真介開口稱呼零為Zero之前,我們沒有人在他們面前喊過這個稱呼吧?!」

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也回過神來了,他們思考著當時發生的一切。

現在關於宮崎真介的身份只有兩個,一,是不懷好意的卧底,故意接近他們。二,則是與宮崎蓮關係密切的人,要知道,宮崎蓮死後這麼久,一直在向他們發簡訊,而且用詞宛若本人。這個人一定非常熟悉宮崎蓮,同樣也一定被宮崎蓮信任著,所以才會被託付這件事。

那麼,宮崎真介究竟是哪一種呢?

.....

降谷零和黑羽快斗在出外勤,黑羽家的能力過於好用,實在是打探情報的好手。

自從黑衣組織被端,黑羽盜一夫婦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回到黑羽家,陪伴黑羽快斗。

對於黑羽快斗來說,沒有什麼事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他喜歡作為怪盜時的風光,喜歡生死一線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但他更喜歡一家人安穩在一起平凡快樂的日子。

因此,他對警方的好感度大增,就連加班地獄也不怎麼排斥了。

靈巧地躲過敵人的攻擊,撲克牌封鎖住了敵人所有的退路,黑羽快斗用道具擊倒了敵人,他咧著嘴,給敵人戴上了銀手銬,「現在通知你,你被逮捕了,請不要做無謂掙扎。」

別說,這樣子還挺帥的,青子要是看到,說不定會被我迷倒~

當初黑羽快斗怪盜基德身份曝光后,挨了中森銀三好一頓排揎,好在中森銀三沒有殘忍到底,向女兒揭露他的身份,要不然青子非得和他絕交不成。

看著黑羽快斗頗為自戀的樣子,降谷零有些好笑又有些欣慰。

能力出眾的黑羽快斗已經被內部預定為零組的成員,他為人機靈,能堅守住底線,降谷零十分好看他,才會親自帶他出任務。

看對方現在的樣子,已經認可警察這個身份了吧。

將敵人交給其他警員后,降谷零和黑羽快斗的此次任務就結束了。

「走吧,今天辛苦了,請你吃晚飯。」降谷零搖下車窗,對黑羽快斗說道。

黑羽快斗擺擺手,「不了,我還是想吃老媽做的晚飯,雖然一般般吧。」

話音剛落,他似乎看到上面可怕的東西,瞳孔緊縮。他靈巧地鑽進車,迅速搖上了車窗,「我突然又覺得還是想在外面吃,降谷先生,快帶我去吃晚飯吧,我餓了!」黑羽快斗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他的小把戲並沒有騙過降谷零。

降谷零從車窗往外看去,是一名穿著jk制服的紅髮少女,她的身邊跟著一名身材矮小的駝背老人,老人長相有些怪異,有點像犬夜叉里的邪見。

黑羽快斗往座位里一縮,絕對不要碰到小泉紅子,這個女人一定會狠狠嘲笑他的。

好在,降谷零並不是什麼局促之人,看出了黑羽快斗的窘迫,就要啟動汽車準備離開。

然而...

「扣扣扣。」小泉紅子敲響了車窗。

降谷零看了黑羽快斗一眼,還是再次搖下車窗,「有什麼事嗎?這位小姐。」

小泉紅子是紅魔法的繼承人,黑羽快斗的躲藏對於她來說,毫無意義,只需要一點時間,她就能占卜出他的所藏之地。

黑羽快斗越是想隱藏,她的興緻就越高,壞心眼地敲響了車窗,卻看到一個令她驚訝萬分的男人。

「這是何等龐大的力量啊~」小泉紅子有些痴迷地看著降谷零感嘆道。

降谷零皺眉,但大家都是從那個階段走來的,高中生中二一點在日本是基操,不過,小泉紅子的眼神令他十分不適。

相對於降谷零,黑羽快斗對小泉紅子的能力是了解的,見自己被發現,他也不再躲藏,況且他真的很好奇,小泉紅子到底在降谷先生身上看到了什麼。

他探出腦袋,訕笑道,「好巧啊,紅子,你也在這裡啊。」眼睛一轉,好奇地試探道,「紅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小泉紅子少見地無視了他,反而是直愣愣地盯著降谷零,她的手指飛快地動著,做出不同的手勢。

降谷零揉了揉眉頭,被中二的jk女生攔住,還是頭一回。

「等等!紅子,你要做什麼,降谷先生可是警察,是好人!」黑羽快斗也看到了小泉紅子的動作,他生怕這位大小姐要對降谷零出手,連忙阻止道。

作為任性的魔女,紅子此時已經上頭了,她迫切地想知道降谷零身上的秘密。

身旁的老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勸道,「紅子小姐,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魔法。」老人特意壓低了嗓子說道。

但降谷零並不是聾子,相反,他的耳力極好,況且距離還這麼近,他聽得一清二楚。

小泉紅子咬牙,最後還是放棄了當場施法的打算,旁邊的黑羽快斗也長鬆了一口氣。

看著在場眾人的表現,降谷零眼神一暗,魔法嗎?黑羽這個表現可不像是開玩笑啊。雖然是唯物主義者,但大人吃了一顆葯變成小孩這種離譜的事情都能發生,魔法,還未偵破的科學罷了。

而且他很在意,小泉紅子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紅子小姐對嗎?我們正準備去吃晚飯,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降谷零揚起招牌笑容邀請道。

小泉紅子自然看出他的別有所求,不過好巧,她也是,白送上門的機會,她才不會放過呢。

「好啊。」

小泉紅子的話音一落,旁邊的老人就殷切地打開了車門,「紅子小姐,請。」

「金髮混蛋!降谷零!等等!」迎面一輛白色的馬自達開來,有個戴著墨鏡的捲髮男人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揮舞著手臂沖降谷零喊道,正是松田陣平。

三人在與風見裕也分別後不久,就離開了林檎鎮,準備找降谷零了解整件事情,因為害怕他不敢面對躲起來,三人沒有事先電話通知,查到他的所在地點后,直奔而來。

聽到這松田陣平的聲音,降谷零不得不停下即將發動的車,還沒有接到風見裕也情報的他,並不知道宮崎蓮的死已經暴露了,此時心態還是很坦然。

白色的馬自達穩穩地停在了前方,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魚貫而出。

松田陣平揪起降谷零的領子,「準備好挨揍了嗎?金毛混蛋!」

副座的黑羽快斗連忙阻止道,「有話好好說,松田先生,快點鬆開降谷先生啊!」

小泉紅子懶散地抬了下眼睛,朝幾人望去,她張大了嘴,聲音有些顫抖,「是是誰?!改變了必死之人的命運!這世上居然還有比我更厲害的魔女嗎?」

「哈?閉上你的臟嘴,你說誰會死來的?!」松田陣平現在聽不得死這個字,他像是一隻遭遇危險的刺蝟,豎起了滿身尖銳的刺。

小泉紅子氣狠了,長這麼大以來,她還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我說的就是你,捲毛!在本該的命運線上,你早就該死了!」

黑羽快斗是知道她的能力的,驚奇地看著松田陣平,這位警官原本竟然是必死的命運嗎?是誰替他改變了命運嗎?好厲害!

不過,現在並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他越過座位,安撫著小泉紅子的情緒,這位可是大殺器,要是真的惹氣她了,詛咒什麼的,就糟糕了。「紅子別生氣,誤會誤會。」

松田陣平和小泉紅子隔著降谷零和黑羽快斗吵了起來。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跟在他身後,看到這情況,一左一右拉開了他。

「好了小陣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應該是那件事嗎?」說完萩原研二又對小泉紅子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姐,他今天遇到很糟糕的事,情緒激動,我在這裡代替他對你說對不起了。」

面對大帥哥的溫柔道歉,很難有人可以拒絕,但這裡面並不包括小泉紅子,作為紅魔法正統繼承人的她,是不折不扣的女王性格,放在往常,她一定會狠狠甩一番臉子。

但當下,她沒了這些心思,她揉了揉眼睛,死死地盯著三人。半晌,她推開車門走到三人面前,「告訴我,那位替你們三個改命的人是誰?」

黑羽快斗和降谷零也跟著下了車,生怕他們再起更大的衝突。

聽到這話,內心對小泉紅子身份有些猜測的降谷零眉頭一跳,「紅子小姐,改命是什麼意思?」

小泉紅子挑眉,看熱鬧一般地說道,「他們三個啊,在既定的命運線上,都應該死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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