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個猜想，不一定對
呂辰一直坐到了公交車的終點。
然後搭上了回程的另一班公交。
路過特巡隊時，他稍有猶豫，終究還是沒有下車。
回到家時，已近中午。
呂辰無心做飯，乾脆點了份外賣。
打開空調，往沙發上一躺。
呂辰取出手機，打開瀏覽器，搜索了『自由』二字。
搜索結果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一連翻了十幾頁，大多都是些不知所謂的營銷號文章。
呂辰又搜了『星空』二字。
結果也大差不差，都是些沒什麼意義的內容。
呂辰不死心，又搜了『由星』二字。
依然沒有結果，只出現了一些名字帶『由星』二字的人物或者公司。
奇怪，那個墨鏡男行事如此囂張，自由星空這個組織的胃口也大的嚇人，可網路上卻完全找不到這個組織存在的痕迹。
按理來說，如果搜索『自由星空』能找到這個組織的蛛絲馬跡，那分開檢索肯定也能有所收穫。
可現在的情況是，呂辰三次搜索都沒有任何結果。
難道，真的要直接搜索『自由星空』不成？
呂辰盯著手機屏幕，陷入了沉思。
最終他還是沒這麼干。
憑華亞聯盟的網路技術水平，在網路上定位一個搜索『自由星空』的人簡直不要太簡單。
他還不想被人上門查水表。
既然公域流量區找不到『自由星空』的行蹤，呂辰決定去私域流量區碰碰運氣。
所謂公域流量區，就是搜索引擎能夠覆蓋到的地方。
而私域流量區，則是各種獨立軟體、論壇的自留地。
出於商業競爭的考慮，這些自帶流量的軟體或者論壇不會將自己的內容向搜索引擎開放。
所以，這些小塊的自留地往往更容易成為某一類人的聚集地。
話句話說，這種地方更容易形成信息繭房。
呂辰先是點開了『今日地脈』論壇。
這是一個專門面向行者的論壇，主要討論在地脈中的趣聞以及各種地脈的小道消息。
其中雖然不乏真正的行者，卻也有不少葉公好龍的零階普通人混跡其中。
今日地脈論壇是自帶搜索框的，能夠用關鍵詞條檢索論壇的所有帖子。
呂辰先是檢索了『自由』二字。
結果不太盡如人意。
能搜索到的帖子少得可憐，加起來甚至只有兩頁不到。
很顯然，在行者的論壇里，並沒有多少人會聊『自由』這個話題。
當呂辰檢索『星空』時，情況依然沒有改變。
奇了怪了，論壇上也搜索不到，這個組織到底是靠什麼發展成員的？
呂辰略感疑惑之餘，忍不住猜測：難道是靠墨鏡男這樣自帶全識之眼的行者在大街上撞運氣？看到一個行者就上去問他要不要加入自由星空？
這未免也太自由奔放了一點......
呂辰並未死心，他又接連檢索了其他兩個非官方行者論壇，結果依然如此。
雁過就會留痕，可在網路上卻完全找不到自由星空存在的任何痕迹。
彷彿這個組織並不存在一樣，呂辰今日在公交車上經歷，似乎也如同一場泡影。
但呂辰能夠肯定，自己所見到的一切並非虛幻。
墨鏡男下車前釋放的凜冽寒意，呂辰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真是邪門了，你開口就是什麼自由什麼壓迫的，這特么誰能懂啊？」
呂辰躺在沙發上，揉了揉發脹的腦門，只覺意識之海一片混沌。
突然，電話響了。
呂辰拿起一看，竟是特巡隊隊長孫小秀打來的。
「喂，是呂辰嗎？」電話里的孫小秀聽起來似乎有點焦急。
呂辰調整好心態，平穩地回道：「隊長，是我。」
「你現在在哪呢？」
「在家呢。」
「今天怎麼沒來特巡隊啊？」
「天氣太熱，不想出門。」
「這樣啊，我就是看你今天沒來，怕你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打個電話問一下。」
「隊長，我能出什麼問題，我好得很呢。」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連著探索地脈呢，我知道你很上進，但也不能太累著自己了，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
「隊長，我心裡清楚，你就放心吧。」
「行，那我就掛了，等你休息好了再來特巡隊。」
「嗯。」
......
孫小秀掛斷電話，對坐在椅子上的楊姐說道：「他沒事，就是沒來。」
楊姐擺出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情，「開始了？」
「什麼開始了？」
楊姐攤了攤手，「先是每天都來，努力個把星期的樣子，然後變成隔三差五來一次，再之後就是一周來一次，最後淪落到一兩個月才偶爾出現一次，我們隊的人，大多數不都是這樣的嗎？這個呂辰肯定也不例外。」
孫小秀面色一黑，「扯淡，他這麼勤奮的人，哪會這樣墮落？」
「他有給理由嗎？」
「說是天氣太熱，不想來。」
楊姐臉上泛起果然如此的喜色，「看吧，我就知道，連理由都這麼敷衍了，肯定早就不想來了，撐一周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孫小秀似乎也有些被說服了，右手托著下巴道：「的確，這個理由是有些敷衍了，可這不應該啊...」
「別想了，就是這樣的，話又說回來，呂辰能堅持一周已經很不錯了。」楊姐起身拍了拍孫小秀的肩膀，以示寬慰。
「我想不明白啊，為什麼一個個的都這麼懶呢，這不是事關生死的事情嗎？不練習神通，不錘鍊身體，在地脈里死的可就是他們啊？」
孫小秀要癲狂了，好不容易盼來一顆好苗子，一塊好電池。
結果僅僅堅持了一個星期，就直接開擺了。
這讓孫小秀如何向上頭交差，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楊姐低頭盯著監視屏幕，想了想說道：「或許，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才這麼偷懶的吧。」
孫小秀當即問道：「意識到什麼？」
楊姐輕聲道：「很簡單，進入地脈后早晚都是一死，為何還要拼了命努力呢？抓緊時間享受人生不好嗎？」
說罷，她還不忘給自己疊層甲，「當然，我畢竟不是行者，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想，不一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