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一樓只開了走廊的一盞燈,大片陷入黑暗之中。空氣中瀰漫著夏日末的潮,窗外風聲很大,穿過圍牆撞擊著大門,拍出聲響。
又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齊扉的唇微涼柔軟,帶著一點薄荷煙草的味道,微微的苦。他果然抽煙了,徐枳閉上眼,很輕的含著他的唇吸了下。
心跳的飛快,抬手放到了齊扉的脖子上。纏繞著他的脖頸,抱住了他。
降降在死
齊扉的吻就像是夏天突然的雷陣雨,瞬間就落了下來。他的手掌從徐枳的腰上移到肩膀,最後指尖停在徐枳的後頸上。
纏繞著汲取愛意,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
今晚不會有月亮,天氣預報今晚會有暴雨。
唯的光是眼前入
徐枳還是不會換氣,吻到快要窒息,齊扉緩緩的拉離,鬆開了她的唇。徐枳急促的呼吸,思維混亂,腳底下發軟。她睜開眼看到齊扉,他的眼沉黑潮熱,專註的看她。他逆著光,落下很長的一道身影,整個把徐枳籠罩進去。
他的睫毛很長,剛才接吻的時候,幾次刮過徐枳的肌膚,微微的癢。此刻,他的睫毛上沾著濃重的潮意。
「徐枳。」齊扉的聲音沙啞,有點不像他。
「嗯。」徐枳看著他的唇,咽動嗓子,隨即反應過來,耳朵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你想。」齊扉低頭側了下,唇貼上徐枳,啞道,「進一步嗎?」
徐枳的大腦思考不了其他,兩個人太近了。呼吸纏繞,絲絲縷縷的糾纏在一起。眼前齊扉的眼黯的如同夜色下的海面,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深沉,內里喊著暗涌。
徐枳忽然就笑了,她把頭抵在齊扉的頸窩裡,埋在他懷裡。伸手抱住他,抱的很緊。
「徐枳?」齊扉站直了,回抱了她,低頭唇落在她的發頂,剋制的輕吻,「不想也沒有關係,再等等。我不是很著急,這不重要——」
為打么不想呢?
不重要嗎?
徐枳也不太懂重不重要,具體操作她不知道,她懶的去查。這些東西,她以為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本能。
沒有動物在春天不躁動,野貓互相看對了眼,嗅到對方的氣息,找個屋頂或者無人經過的叢林做本能的事。
「想?」齊扉的聲音從嗓子深處發出,沉入在雷聲中。
徐枳聽到自己的心跳,非常快。她嗓子很乾,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口。她不是很善於表達的人,徐枳這麼認為著。
她仰起頭,親上齊扉的脖頸,在她一直想要留下痕迹的地方,親了下。
下一刻,徐枳就被抱了起來,她一驚立刻抱住了齊扉的肩膀,撲到了他的肩膀上,「扉哥?」
人這麼抱的!
他不是打橫抱,他是把徐枳舉了起來,抱著腿把她困在懷裡,把她舉到了肩膀上。齊扉很高,腿又長,他邁著長腿大步往樓梯間走。
「齊扉。」徐枳抱住他的脖子,看著他寬闊的脊背,他走動間帶著腰肌,從她這個角度看,齊扉的腰線很好看,「我可以自己走。」
齊扉沒有說話,只是步伐很大,走上了樓梯。
「我的房間在右手邊第二間。」徐枳壓下臉上熾熱的溫度,為他指路。她一隻手是貼著齊扉的喉結放,他的喉結滾動,滑過了徐枳的肌膚。
「我知道。」齊扉的嗓音啞到了極致,很像情動。
窗外又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走廊的窗戶。
「你的手還好嗎?」徐枳在緊張中抽出理智。
「不影響。」齊扉推開了房門,帶著徐枳走進了房間,「不重要。」
她在黑暗中被親的差點窒息的時候,對齊扉的手有了另一層面的認識,手挺重要,很重要。
他的手指很長,指腹的程度剛剛好。所到之處全是火焰。漸漸連成了片,野火旺盛,燒的連天,世界一片火光。
於指長的男人很可拍
雷聲響了很久,風聲呼嘯,這場暴雨的前奏很長。漫長折磨著神經,天地有的是耐心,醞釀著即將到來的雨。
隨著又一道炸雷,響徹田野,響在荒野之上。雷聲太大,壓下了很重的一聲吟,暴雨隨之而來。激烈的沖向廣袤的大地,這場折磨人的大雨終於是來了。
徐枳不喜歡黑暗,她喜歡光亮。她很怕密閉的空間,怕下雨天,怕打雷。怕漫天的雨遮住湛藍的天空,把世界包裹在潮濕陰冷的雨中。
可齊扉一直抱著她,親吻她。即便是在黑暗中,暴雨天,因為齊扉一直抱著她,抱的很緊。似乎,她很重要。
他是齊扉,很熟悉的人。有時候不需要徐枳說什麼,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徐枳要什麼。跟他一起陷在黑暗裡,沒有恐懼,這個空間很安全,她很信任這個人。
期間齊扉開了一次燈,徐枳沒看清他在做什麼。她要看,齊扉把她的眼睛捂住,隨後他把燈關了。
疼痛來的那一刻,徐枳悟了,他為什麼執著於關燈。比想象中的要疼,疼的很。
暴雨來之前,明明已經醞釀了很久,衝到大地上那一刻,還是會有人震撼這場雨勢之大,吞天食地。
開燈的話,她可能要重新考慮這件事。
春天的野貓為什麼叫的那麼大聲?能把人吵得一夜睡不著覺。大概,那公貓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讓她提前看,做心理準備,還捂眼。
你怎麼?
徐枳聽到齊扉在耳邊的聲音,很沉,像是大提琴音,或者更低沉一些。
「徐枳,我很愛你。」他潮熱的吻親在徐枳的耳邊,親到她的眼睛上,吻的細密,「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渴望了有多久。」
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音樂會,恆久悠長。
大提琴與鋼琴糾纏廝磨,小提琴的聲音飄到了天空上,高昂悠揚。激烈的鼓聲加入,混成了一曲瘋狂。
徐枳感受到了他的渴望。
暴雨持續了很久,剎那停止,窗外和房間里靜的很一致。徐枳指尖發軟,掐著齊扉的肩膀,許久才從那種潮水般瘋狂的境地里回神。嗓子很乾,大腦一片空白。
睏倦席捲而來,她想動一下,可到處都是齊扉,整個世界都是他。她無法動彈,許久后,齊扉緩緩退了出去,起身開燈。驟然的光亮讓徐枳抬手蓋住眼,又匆忙拉起一件衣服遮住胸口。隨即聽到低沉的笑聲,男人嗓子里含著明顯饜足的沙啞,他撐在徐枳上方,低頭注視著她,「還疼嗎?」
徐枳一睜眼就是他放大的英俊的臉,齊扉快湊到她臉上了,她屏住了呼吸。
「呼吸。」齊扉抬手捏住她的臉頰,嗓音沙啞,潮濕的睫毛停在眼睛上方,遮出陰影,認真的盯著徐枳看,「害羞啊?嗯?」
徐枳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他身材很好。穿衣服看起來挺瘦,衣服一脫塊壘分明,六塊腹肌碼的整整齊齊。不過分誇張,但也不弱,他是很有力量的體型。
「沒有。」徐枳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啞的厲害。
「我去倒水。」齊扉越過徐枳拿衣服往身上穿,他半跪在床上,精瘦的腰一閃而過。穿上后大步往外面走,走到門口又轉頭看來,表情已經恢復之前的清冷,只是眼尾還沾染著未退散的欲,聲音沙啞,「床上東西別動,我等會兒來收拾,你也別動。」
他是穿套頭連帽衫來的,配牛仔褲。一邊走一邊穿衣服,上衣下擺還沒有拉下去,露出一截腰,兩側腰肌勾勒出很深的溝壑,蜿蜒進了褲腰深處。
徐枳整個人埋在被子里,看他那一身紅塵樣,哪裡像平時禁慾高冷嚴肅端正的齊老師。
點頭。
剛才他在床上很不端莊,又野又凶。
這個男人床上床下兩幅面孔。
齊扉拉開門走出去,到走廊又折回來把房門打開,敞著房門說道,「你別動,別到處走。水裡要加糖嗎?」
「不要。」
開王么て的她跳育了嗎
徐枳深呼吸平復心跳,空氣中瀰漫著很奇怪的味道,很像石楠花。整個很濃郁,徐枳揉了下鼻子,聽著齊扉的腳步聲走遠,直到聽不見聲響才掀開被子往裡面看。
心跳的飛快,剛才慌亂什麼都顧不上,這會兒感覺到身下有什麼東西刺著皮膚。
床上好像有痕迹,腰側壓著一半的藍色包裝袋。徐枳抽出來才看清是什麼,立刻扔進了垃圾桶。
床頭柜上扔著拆的稀爛的小雨傘包裝盒,房間里一片凌亂。
齊扉準備的還挺齊全,什麼都帶了,蓄謀已久吧。
徐枳想下床去找衣服穿上,腿軟的幾乎要跪下去。裹著被子爬到床尾,探手從行李箱扯了一條裙子在被子里穿上。
床上的痕迹暴露在燈下,她把被子堆在上面遮住起身走向浴室。很疼很不舒服,火辣辣的,她想看看又不好意思。
反手鎖上浴室的門,聽到外面的腳步聲。
「徐枳。」敲門聲響,徐枳撐在洗手台上看鏡子里的自己,頭髮凌亂,一脖子痕迹,艷紅蔓延到胸口。
她以為齊扉是新手應該沒那麼會,齊扉挺會的。
「不舒服嗎?」齊扉似乎靠到了門邊,嗓音很沉,問道,「回答我一聲,讓我聽見你的聲音。」
「我想洗澡。」徐枳聲音很低,清了清嗓子,轉身把房門的鎖打開,拉開一道縫,「你把水給我,謝謝。」
「需要……我嗎?」齊扉從門縫裡把水遞進去,看到徐枳穿著黑色弔帶裙,沒有平時那麼膽大,整個人蔫蔫的,狀態不太好。脖子上痕迹很重,紅艷艷的一片,她皮膚太白了。平時碰一下就會留痕迹,剛才在床上他沒克制住,做的激烈了,沒有輕重。齊扉蹙眉,低頭凝視她的眼,沉道,「難受嗎?會不會疼?」
下一刻,徐枳接走水把房門關上了。齊扉垂下眼,沉黑的睫毛遮住了眼內所有的情緒。他喉結滾動,雙手插兜肩膀抵著洗手間的門框,沉默了一會兒,道,「第一次,你……哥沒經驗,沒輕重。下次,我輕點。」
洗手間門突然被拉開,徐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來,濕漉漉的,把水杯遞了出來。她因為喝水,唇紅的像熟透了的櫻桃。
齊扉屏住了呼吸,暗沉的眼直直看她。
「水杯。」徐枳聲音很低的提醒。
齊扉修長的手指捏住了水杯,骨關節微微泛白,還看著她,
「我想吃陽春麵。」徐枳抿了抿唇,從門縫裡看齊扉,「加一個荷包蛋那種。」
「還要其他的嗎?」齊扉抵著房門,沒有退開,「都可以要。」
「今晚。」徐枳攥著門把,說道,「你……能不能住這裡?我害怕打雷。」
齊扉忽的就笑了,漆黑的睫毛尖上沾著一點潮,啞道,「我的行李箱在車裡。」
「哦。」徐枳心跳如擂鼓,滾燙的熱從耳朵蔓延到脖頸蔓延到皮膚上,她像個燙熟的蝦,想蜷縮起來,縮回浴室。問什麼問?不確定什麼呢?齊扉有什麼不確定的?他做的永遠比徐枳想的多。仟韆仦哾
「我訂了明天中午的機票,飛夏威夷。」齊扉隔著房門跟徐枳說話,語調慢悠悠的沉,很溫和,「我們一起去看太陽。」
「我知道你害怕打雷,我看了天氣預報,今晚有雷陣雨,所以我來找你了,上次在橘洲節目組的酒店裡。」齊扉斂起了所有的情緒,注視著徐枳,很平靜,「那天晚上打雷,我在你門口站了很久。我想敲門,又怕嚇到你。徐枳,你不必害怕,我在你身邊,一直都在,不用懷疑我的用心。」
燈光映在他的眼中,他的眼裡彷彿盛了星火,「性只是愛的一部分,並不是全部。我不是為了做那種事,才來找你。因為是你,才會做,你是前提。小枳子,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碰。」他停頓片刻,道,「我的慾念不是本能,是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