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無藥可救?
在眾多百姓的帶領之下,林逍擠進去了一家最近的醫館里。
門口還擺著一塊醫者天下的牌匾,裡面的大夫已經忙的焦頭爛額,苦苦勸說著自己救不了,自己做不到的無力話。
這個時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穿的華麗衣裳的中年人,有錢人家,也是雙眼發黑,脾氣卻沒減。
「我呸!我告訴你,前面幾家的醫館說這話的都已經被本大爺給拆了,今天如果你治不好,下場也是這般!」
那個大夫面露為難,「小的真的醫術粗糙,根本不能治這病啊,你去別家看看吧!」
「我不管,你們是大夫,學醫的怎麼可能醫不好?我懷疑你們就是故意藏拙,不肯出力!醫者天下?我呸,這牌坊我看也不需要了!」
說著,這中年人一腳就踩過去,氣勢洶洶。
卻是一道身影擋在了牌坊的面前,擋住了這一腳:「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醫者非神明,治不好就是治不好,這般刁難,讓以後醫師怎敢行醫?沒給你當死馬來治就已經很負責任了。」
來者正是林逍。
本來這富商就要發怒,但當他看到這一張年輕面孔的時候,卻是不敢多言,掐媚的說道:
「原來是林公子啊,你來了可就好了,大夥這都焦頭爛額,小人剛才純屬放屁,一陣風吹來就滅了,啥也不是。」
說著,還給自己啪啪兩個大嘴巴子。
林逍沒有任何錶示,背著手冷冷一笑:「我可不敢保證,不然一會不知你們哪般議論我呢。」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繼而轉頭看向那大夫說道:「陳大夫,此行出門忘帶東西,可否接你地一用?」
「可以可以。」陳大夫連忙說道,不敢怠慢。
兩人走進屋裡,外頭的人都是探著腦袋望眼欲穿。
走到屋裡,這裡有個病人,這病人是一個婦女,此事睡在床上,雙眼發黑,面無血色。
「這是老朽的婆娘,唉,就在昨天也患上了那詭異的病,老朽用盡手段也無濟於事,如今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說著說著,這位向來醫治無數人的醫者無力的低泣。
林逍輕嘆一聲,說來可悲,醫人無數,最後關頭卻不能幫到自己的家人。
醫天下卻醫不得自家。
「我儘力吧,我也沒碰見過這種癥狀,能幫的我一定幫。」
陳大夫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林公子。」
林逍沒有扶起他,他在逼自己,醫者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可接受他人之情,一旦接受了,必須做到。
現在他承了這位陳大夫的一鞠躬,他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如果治不好,自身功德也算是支離破碎。
坐在床邊,伸手一碰心脈,卻是猛然抽回手,暗道一聲好陰的毒氣!
沒錯,此時此刻這位中年婦女依然是病入膏肓,僅僅只是表面上的溫度差不多只有十幾度!
人體的體溫十幾度,這是什麼概念?正常情況下早就死了,這一介女子身子骨比較弱,能活到現在,他的丈夫一定用盡了手段吧?
這把極陰的毒,是林逍行醫多年前所未見的,已經將人體的陰陽平衡給完全的破壞。
已經是沒有任何的陽氣。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狠毒?」林逍喃喃自語,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形。
再次把了一次脈,依舊是冰冷刺骨,他敢肯定,只要沾染上,就算是修鍊者也是棘手無比,一不小心也要斃命。
不對,還要更甚,青藍境下觸者無救,頂多能活得久一些,但也不會撐得過半月。
思索了半天,林逍硬是沒能想到辦法,看了一眼那身後的陳大夫,苦笑著:「抱歉,我……好像也不行。」
聽到這句話,這位救人無數的中年男子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撞倒了身後的凳子,不大的房間中充斥著絕望。
看到這個樣子,林逍於心不忍:「我這就回去研究醫術,一定有辦法的,你等著,一定要撐住,你是你婆娘最後的希望!」
陳大夫點了點頭,床邊那婦女緩緩醒來,發出微弱的聲音:「死鬼,不用管我,憑你的本事,再研究一陣子一定可以做到的。」
「不!我要救你,如果救不了你,我救他人又有何用?」
林逍眼中帶著落寞的走出了醫館,本來還想問結果的眾人見到他的表情后,都是無奈的輕嘆一聲,沒有再問。
這些天以來,他們已經見到過太多這樣的表情了。
走出醫館,看著街道上那些無精打采、生無可戀的人們,咬著牙,握著拳:
「我一定,要解決這病!」
留下這句話,林逍大步離開。
他沒有回家,他去了城外的竹林,看到了那個正看著醫書的老頭子,眼眶一紅叫了一聲:「老師!」
齊先生聞聲望去,猛然起身,走過來,「好徒弟,你來,比醫書你已不在為師之下,你看看,如果這烈蒼天加上這芒地龍所結合出來的純陽藥力,能否救治城裡那千萬百姓?」
可以看到,這位在落玉城中德高望重的一品煉丹師眼中帶著不確定,但卻有著希翼。
沒辦法,一品丹藥都要上成的品質才能夠救治,且不說這是一門技術活,就是藥材都難尋幾份,遠水解不了近渴。
看了很久,林逍苦笑著搖了搖頭:「恐怕不行,這兩味葯固然陽氣十足,但終歸是不如那陰氣。」
「退一步來說,這兩味葯就算能行,但也都是稀有藥材,能救數千上萬人也是不夠啊!」
齊先生似是早就有了答案,無力的仰天,大嘆一聲:「莫不是天要亡落玉?」
「城裡那些勢利眼沒了也就罷了,這城中的百姓可不能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啊。」
林逍和自家老師走進醫書房裡,裡面的醫書堆積如山,凌亂不堪,更有甚者已經被撕爛了。
「對了老師,這次瘟疫來的詭異,像是毫無徵兆一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先生微微一怔,拉著他坐在一個空空的小角落上,輕嘆一聲:「看來你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啊。」
「二十年前,一頭異魔獸來到了落玉城一帶,全部靠這瘟毒來吸食人的生氣來修鍊,禍害一方。」
「最後被發現了行蹤,許多強者都是前往圍殺,可那頭異魔獸竟然是一頭靈丹境的獸王!」
「那一戰,死傷無數,最後還是由你父親林羅親自出手,只是最後還是被其遁逃了去。」
「那一戰之後,許多醫師都拿到了樣本,但研究了很長第一段時間都沒有結果,再加上心存僥倖認為這異魔獸不敢再來的心理,也就沒有在進行研究,現在怕是今天重來了……」
聽完這一番話的林逍心中大駭,沒有想到這背後所牽扯的事情竟然這麼大,竟然是一頭靈丹境靈獸作孽。
這麼看來,這怎麼可能是普通醫師藥物能夠救治的?
這如何是凡人能夠做到的範圍?
「為什麼上面沒來人?」林逍眉頭緊鎖,心中已經有些暗恨起來。
齊先生背靠著牆壁:「這群勢利眼哪會輕易出手?這異魔獸相比於十幾年前更強了,除非出動四大家主,否則沒把握將這畜生殺掉。」
「現在啊,他們指不定就在某一個地方在商議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陰招呢,他們根本不會在意百姓,只會想著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斬殺這異魔獸,保住自身。」
林逍五指緊扣,咬了咬牙:「算了,管他這麼多,我已經答應過一個人了,全力以赴的救治,我要看書!」
「逍兒,為師當初就是看中了你這一點,天底下已經鮮有人能有這般赤子之心。走吧,為師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
正如年過甲子的老醫師所說,此時此刻落玉城四大家主已經齊聚一堂,不僅如此,就連落玉城的城主也在此處。
一行五人,在城主府的一座大殿之內。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身材健碩,面容剛毅的男子,落玉城城主,關天池。
張家家主,張狂牛。
葉家家主,葉子算。
楚家家主,楚鱧。
以及林家家主,林破。
這五人,哪一個不是落玉城的最強者,也是現如今落玉城唯一的五位靈丹境強者!
「此事必須出手了,再不出手,城內的人就要死絕了!」林破一拍大桌,眼中帶著惱怒。
很顯然,剛才這五位大人物已經激烈的討論過了。
事實上,這幾天每日都會有類似這樣的會議。
「不行!那異魔獸的行蹤至今沒有見到,現在出手,我們反而會陷入被動的局面,在等個十天半個月,那異魔獸定然忍不住,等它出現,我們五人一同出手,將其擊潰,靈丹境靈獸的全身上下可都是寶。」一雙三角眼的張家家主神色沉靜,沒有任何驚慌。
這個時候葉家家主眉頭一皺,沒有說話,顯然是保持中立。
「呵!張家主難不成要等到人都死絕了才出手?沒了這些人,我們如何在落玉城立足?」
落玉城城主關天池冷笑一聲,顯然是站在林家這邊的。
楚家家主楚鱧卻是反駁:「我支持張家主的做法,我們這些成大事的,何必拘泥於小節?人死了還能再來,這異魔獸要是逃了,恐怕這輩子就抓不到了。」
林破直接把桌子給掀翻了:「你他娘的,既然意見不合,老子也不奉陪了!」
說完,這位平日里威嚴無比的林家家主奪門而出。
張家家主張狂牛冷冷一笑:「呵呵,這林破也只能嘴皮上說說了,他可不敢出手,靈丹境巔峰的異魔獸他敢一人對付?」
「只要我們不出手,你們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