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交易
聊完之後高書怡心裡踏實了三分,宋子瑜被當作永安伯唯一的繼承人來培養,寄予了厚望,請了極有聲望的老師教導,不僅在學識方面勤勉努力,在經商方面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宋子瑜打小就跟隨著永安伯出入生意場,去外地走貨,鋪面選址,年關查賬,人手安排等等,從小耳瀆目染,再加上自己肯琢磨,走到哪兒都會被長輩們誇讚幾句,在同輩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直到去年初宋子瑜為了陪南方最富庶之地南都的富商,去了一趟春風樓,認識了思煙姑娘,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永安伯府也是有規矩的地方,下人們禁止談論主子,今日高書怡關上門讓冬琴冬棋知無不言言無不細,雖然只是描述事實不予評論,但從她們的語氣中,不難看出對少爺的這次變故深感惋惜,為了思煙姑娘,少爺雖不至於性情大變,但可以說所作所為是很失身分了,府中也再無往日的氣氛。
高書怡在心中盤算了一頓晚飯的功夫,三月時節白日尚短黑夜漫長,用過晚飯天已擦黑,高書怡便命人提著燈籠一起去尋宋子瑜。走至書房,發現宋子瑜果然在,想來也是,不能離府,又不想回自己的新房,跟父母鬧翻自然不會去父慈子孝,不在書房窩著還能在哪呢?
這次宋小武沒在門口守著,高書怡不待婢女通報推門而入,眼前的一幕有些搞笑,差點兒卸了高書怡端著的氣勢。只見宋小武盤膝坐在一堆碎瓷片旁邊的地面,一手拿著一塊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碎瓷片,另一隻手拿的似乎是沾滿漿糊的木棍,面前擺著的正是晌午被高書怡一腳踹倒的那個看起來不便宜的大瓷瓶——的殘缺不全的軀體。見高書怡推門進來,宋小武抬起頭一臉哀怨,待看清來人是誰,神色一驚,忙伸手護住面前拼的七零八落的瓷瓶。
這玩意兒難不成是思煙送的,這麼珍貴?上午看著還衣袂飄飄超塵拔俗的帥哥,晚上就坐地上頂著一張苦瓜臉玩3d拼圖,也太搞笑了吧,高書怡咬咬牙忍住沒笑出來。一旁側躺在榻上的宋子瑜聽見有人進來下意識睜開了眼,立馬從榻上彈了起來,起的有點急,再加上近幾日都沒能好好吃飯,有些站不穩,只能一手扶著榻,眉頭緊蹙面帶慍色厲聲道:「你又來幹嘛?」
嘿,瞧你這氣勢,又輸了不是,高書怡有些暗暗發笑,「有理不在聲高,你喊什麼?反省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不等宋子瑜反駁,高書怡又對其他人說道:「我和你們少爺成婚就是來渡他的,你們都下去吧,我們有些話要說,你們下去后關上門都離遠些。」
宋子瑜有些氣,看不慣眼前這個女人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但對於今天晌午發生的事還有一絲懼怕,怕高書怡又鬧出什麼幺蛾子,自己的臉頰還火辣辣的疼呢,從小到大父母親都沒打過自己的臉,受罰也不帶乎臉的,而且御賜之物說砸就砸,自己砸的向來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生意人雖然不都是掉在錢眼裡,但心裡始終都有一個小算盤噼里啪啦估量價值,只能說是習慣使然。
高書怡看到宋子瑜想開口,便直接搶過話先說道:「別急別急,你先坐,坐著說,我呢,有事和你商量。」探頭聽了一下門外的動靜,聽聽外面的人是否走遠。
「放心吧,永安伯府不會有下人違逆主子的話。你能有什麼事?說吧!」宋子瑜一臉的不厭煩。
「我有辦法讓你娶思煙,咱們倆作筆交易。」高書怡開門見山,直戳宋子瑜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