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擺爛吃保底,能有什麼心理負擔?
天南坊市是東南最大交易市場，大小宗門都在此有商鋪。
「錢來！」
「錢來！」
「錢來！」
命燈依次亮起，陸歡面色紅潤，憋出內傷了。
好在結果喜人，他找著偏僻角落吐血的時候，撿著了一袋靈石，數目不少。
「憑空截取他人財物，沾染的因果太大，有些兇險。」
陸歡稍稍調息，點著袋子里的靈石，取了一部分，美滋滋的：「也罷，就分與這芸芸眾生，一線生機。」
坊市很大，得等一下。
排著隊，看門的護衛在收門票。
「你這麼胖，占著倆人的道，得交兩份錢！」
「你練的三頭六臂？那得交三份錢啊！」
「你的法寶是子母連心針？一子一母再加一個你，也得交三份！」
看門的護衛亂收費，有些囂張跋扈，但沒人鬧事，天南坊市是中立勢力，三不管地帶，後台硬，要麼乖乖交錢，要麼不乖送命。
陸歡心中不屑，曲指將幾枚靈石彈入護衛手中。
「慢著，你.....」護衛眼睛提溜一轉：「你長得太帥了，別人凈看你不買東西，影響坊市生意，得多加點錢。」
「行。」
陸歡欣然給錢，昂首離開。
「神氣什麼，交保護費頭還抬這麼高？下一個！」
護衛嘟囔一句，摸了摸腰間，一怔。
「我錢袋什麼時候掉的？」
徑直走入坊市，沿街商販店鋪鱗次櫛比，叫賣聲不絕於耳。
來往的行人很多，不過基本都是東南大小宗門的外門弟子。
內門弟子需求的都是天材地寶，在這種坊市裡很難買著，很少有人來這裡浪費時間。
「愚不可及，我就收下這些機緣了。」
陸歡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坊市中最大的藥店，就是上清宗煉丹長老苟長老開的，時不時會售賣高品丹藥，給天南坊市充門面，光是葯香就能吸引不少修士。
五品氣血丹只是其中一種，余者還有五品的洗髓丹，凝氣丹等。
陸歡其實最喜歡龍虎丹，五品龍虎丹，指定能起飛，只是暫無看得上的道侶，也就一直沒買。
店裡擺放著瓶瓶罐罐，看店的正是給煉丹長老打了三年白工的上清內門弟子，姜瑤歌。
姜瑤歌容貌姣好，蘿莉音，就是矮了點，長老沒少被投訴雇傭童工。
「你要的東西，九品築基丹。」
禿頭少女被壓榨了三年，雖說有淺淺的黑眼圈，但眼神還不錯，認出了陸歡，知道他來坊市肯定是想買些不錯的丹藥，搏上一波，突破鍊氣，成功築基。
想要築基，最好用的自然是築基丹。
築基丹能大幅提升突破成功率，基本上一枚築基丹，就能夠造就一個築基期修士，天賦太差的另說。
陸歡搖了搖頭。
買不起。
姜瑤歌看出陸歡的難處，又拿出一瓶丹藥：
「九品氣血丹，自己人，八折。」
氣血丹不能幫助突破，只能穩固氣血，治癒傷勢，方便突破失敗后，及時補充氣血，以便再次突破，算是築基丹的下下下下位替代。
幾乎沒什麼用，一旦有突破失敗再次突破這種想法，就等同於仙路無望，我輩修士講究一個念頭通達，一點自信都沒有，還沒開始就已經慫了，修什麼仙？
而且失敗的多了，必然損傷根基，上限有限，
就算真靠著突破次數碰運氣突破成功，也是根基不穩，同境界之中，最弱的存在。
陸歡又搖了搖頭，徑直走到貨架，拿了四瓶丹藥：
「這四瓶給我包起來。」
「龍....龍虎丹？」
姜瑤歌一陣愕然，鍊氣九重不嗑藥修行，爭取突破築基入內門，你買這個？
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
「八十靈石一瓶，總共三百二十靈石。」
陸歡自行點齊靈石，撿了五百枚，加上他這些年存的，總共五百二十枚，買完龍虎丹，剛好還剩兩百枚。
買龍虎丹的原因很簡單，鍊氣鍊氣，煉精化氣，當然得買龍虎丹咯，而且還能遮蔽視聽，掩飾自己的主要目的。
他裝模作樣的四下張望著，見著一堆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問道：
「師姐，那是什麼？」
姜瑤歌瞥了眼，道：「苟長老煉製的一些劣丹，參雜了一些五六品丹藥，拿來開盲盒，下至丹渣，上至五品靈丹，都能開出來，一瓶五十枚靈石。」
「有人開出過高品丹藥嗎？」
「有，半月前，開出一枚六品玄元丹，上個月連著開出三枚六品氣血丹，再上個月更是開出了一枚五品洗髓丹。」
「那還真不少。」
「開出玄元丹的是苟長老座下二弟子。」
「開出氣血丹的三個外門，兩個入內門后，拜在苟長老門下，一個討伐妖獸死了，沒來得及入門。」
「那開出五品洗髓丹的修士呢？我記得是個散修。」
「是散修，也姓苟，長得不能說和苟長老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合著就欺負老實人唄？」
「還真別說，老實人挺多的。」
煉廢的劣丹摻著高品丹藥當盲盒賣，愣是靠托，賣成了熱銷產品，苟長老是真的狗。
姜瑤歌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露出姣好的曲線和后移的髮際線：「你還是別想這些了，老老實實修行，突破到築基入內門。」
她參與內門大比時，陸歡正好入外門，那時候大家都住在山頂，有過一些交流，菜是真的菜，可心性品格確實是當世一等，這顏，更是世間罕有！
要是能入內門，足夠提升上清宗平均顏值，改善內門陰盛陽衰的局面，拉出去降妖除魔干架打仗都倍兒有面子！
「師姐，我這兒還有兩百枚靈石，來四瓶。」
「你....」
姜瑤歌一個哈欠差點噎住，明擺著坑老實人的玩意，你也買？
「師姐，大家都是知道我的，我是老實人。」
陸歡眨巴眨巴眼，也不挑，從貨架上隨意拿了四瓶盲盒，遞上兩百靈石，很誠實：「再一個月突破不到築基，我就得離開上清宗，只能賭一把。」
姜瑤歌深深看了陸歡一眼。
入門起便萬眾矚目，而後泯然眾人，沉寂落寞，歷經如此大起大落，還能耐著性子苦修十年，修行到鍊氣九重，就算最後放手賭一把，僅僅也只是為了突破到築基期，面對如此壓力、絕望，卻沒有半分心理負擔，澄澈的目光中，只有輕鬆淡定。
誒.....
姜瑤歌心中輕嘆一聲，大概這就是心性吧。
太可惜了，只要陸歡的修行天賦再好上一點，單憑這份心性，也能修鍊到不俗地步，卡境界了，都不需要紅塵煉心，哪怕修鍊出了岔子，也不可能走火入魔。
陸歡不知道姜瑤歌在想什麼，他一吃保底的能有什麼負擔？
反正擺爛唄，墊三手，機緣自然而然就來了。
目光在師姐頗具規模的部位停留片刻，陸歡便離開了，等入了內門，有的是深入交流的機會。
「先把盲盒開了！」
不多做停留，陸歡揣著龍虎丹和四瓶盲盒，回到了山腳茅屋。
第一瓶，丹渣。
第二瓶，還是丹渣。
陸歡聞了聞：「還真沒見過這麼苟的，連劣丹都不是，直接碎成丹渣了！」
第三瓶，依然是丹渣。
陸歡拿起第四瓶，拔開木塞。
啵！
噗！
開塞聲與吐血聲齊飛。
陸歡猛地吐出一大口血，面如金紙，毫無血色，同時一枚藍色的藥丸從瓶中滾落，他一邊吐血，一邊接住藥丸。
逸散的葯香掩蓋住了血腥味。
陸歡還沒細看丹藥長啥樣子，就一口吞了下去。
五品丹藥牽扯因果太大，他撐不住，再硬撐下去根基受損都是輕的，一個弄不好，說不準當場穿越。
看不見模樣，藥力卻不假，雖說是在吐血，但體內氣血充盈，澎湃激蕩，就連經脈都被溫養著，狀態極佳，前所未有！
「不愧是五品丹藥，可堪一用。」
陸歡仍是面無血色，大口吐血，但血吐的越多，他越興奮。
這說明因果夠大，品質夠高，藥力夠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