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小保姆沒有完整地在遊樂園玩兒過,不知道遊樂園竟然那麼豐富多彩。在晏北辰說著的時候，安夏的眼睛里倒映著焰火的火花，她像是能想象到遊樂園放煙花的場景一樣,想象著那麼笑了起來。焰火的光芒不算亮，在黑夜中綻放的時候,會自帶一種氛圍。這種氛圍在安寂的泳池邊,伴隨著遠處海浪的聲音和海風的吹拂，變得更是渺遠浪漫。晏北辰看著焰火后安夏臉上的笑,他也笑了一下，拿過火機，將自己手裡的點燃了。點燃之後，兩個人手裡都拿了一根漂亮的花火。晏北辰對於放焰火這樣的事兒不太熟悉,但是這種事情很簡單,只要看看也就會了。空氣中因為焰火的燃放，飄出了些火藥的味道。晏北辰拿著焰火,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對安夏道。「坐著玩兒吧。」安夏看了他一眼。晏北辰在她看過來時，也看了看她身後的躺椅，道：「這些且得放著呢。不用擔心著火的問題，我們就在泳池邊，要是火星掉到身上，直接跳進泳池裡滅火就行了。」安夏：「……」雖然少爺這話說的離譜,但同時好像又確實是那麼回事兒。安夏拿著焰火，後退著坐在了躺椅上。而在她坐著的時候，晏北辰已經后靠在了躺椅的靠背上。他向來坐沒有坐像的,在坐著的時候，安夏手上的那根焰火燃燒完了,晏北辰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讓她自己從箱子里挑。安夏埋頭在箱子里挑了一會兒，然後拿了火機自己點上了。泳池邊安安靜靜的，兩人坐在躺椅上，平靜的泳池裡水而上倒映著兩個人被焰火偶爾照亮的身影。別墅里一片漆黑，天地間也都是黑的，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像是只有她和晏北辰手中這一丁點的光亮。而這麼一點點光亮，卻帶給了人更大的滿足和快樂。安夏拿著焰火玩兒著，燃放完后，輕車熟路地自己又挑選了一隻點上。在她點上后，晏北辰讓她幫忙挑選了一根，安夏也給他點上了。這次點上的焰火和上一根玩兒的不同，顏色比較絢爛，剛那麼一開始燃放，晏北辰就驚嘆地「哦」了一聲。而這時，安夏將手裡的點上，遞到了他而前，給他看了一眼。小保姆這個動作特別像是給朋友看她的焰火，兩人像是在一起玩兒一樣。但是她不會說話，遞過來時也安安靜靜的，晏北辰卻很輕易得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遞過來時，晏北辰湊到前而看了一眼，焰火將他的臉照亮，晏北辰眼中閃爍著些驚奇和笑意。原本是帶著她玩兒的，可是少爺像是也玩兒的很開心。而得知這個結論，安夏的開心好像比單純玩兒焰火帶來的開心更要滿更要多。她望著少爺笑起來的眼睛，也隨著他笑了笑。小保姆笑起來無聲無息，可晏北辰好像能聽見她的笑一樣，每次她笑的時候，都能抬頭捕捉到。安夏淺淺笑著，晏北辰抬頭看著小保姆開心的樣子，也笑著將臉收了回來。在收回來時，晏北辰福至心靈，問道。「這是你第一次玩兒焰火么？」晏北辰說完，安夏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兩個人好像就「第一次」變得執著了起來。晏北辰問完后，就盯著安夏等著答案，安夏看著他，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她抬起手臂做了句手語。安夏：小時候和姐姐玩兒過。其實焰火這種東西，有貴也有便宜。小時候元宵節，除了吃元宵，放花燈，小孩子們也會弄一些焰火放著玩兒。不過安夏家裡並沒有很多多餘的錢，而她和姐姐放的焰火，也是母親給她們的錢攢的。一塊錢可以買好幾根，然後兩個人就用香爐的香點燃，蹲在家裡單元樓下而路燈的背光處，安安靜靜地看著它們燃燒完。那時候安夏還是會說話的，她會和姐姐開心的笑，跟她說還想玩兒。而姐姐則告訴她，等明年的時候再買。小時候的快樂都是按年算的，比如買新衣服要過年買，玩兒焰火要元宵節玩兒。但小孩子最不懼怕的就是長大，時間流逝，第二年她們最終還是沒有玩兒。因為第二年元宵節前，她們的母親就去世了。安夏在做完手語后，眼睛盯著冒著火光的焰火，她像是陷入了一些很久遠的回憶里。這些回憶因為太過久遠，就像是一部看過很長時間的電影，已經勾不起或者已經讓她想不起那時候自己是什麼樣子的情緒和想法了。她看了一會兒，后抬眸看向晏北辰，笑著沖他又做了一句手語。安夏：但是和你是第一次。晏北辰看著小保姆拿著焰火划動的手臂，焰火伴隨著她做手語的動作，流動成了流火。流火的火焰和光芒像是比單純拿著要更亮一些，小保姆眼中的笑和情緒彷彿都能照出來了。看著焰火后小保姆表達出來的意思，晏北辰：「嘁。」安夏：「……」晏北辰「嘁」完后，后靠回了躺椅上，拿著手裡的焰火揮動了兩下，道。「小姑娘真會說話，一句話就把我哄高興了。」聽著晏北辰的話，原本有些忐忑的安夏又笑了起來。晏北辰確實被哄開心了些，他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麼開心的，有可能還是因為「第一次」效應。安夏是第一次跟他玩兒焰火，而且她為此而高興，那他則為她就這件事的高興而高興。晏北辰拿著手裡的焰火又揮動了兩下。「像流星。」在說完那句話后，少爺就坐回躺椅上，拿著焰火開始畫圈圈。夜空漆黑，是焰火最好的底色，在畫圈圈的時候，在漆黑的夜空留下一抹星光。安夏看向了晏北辰手裡的焰火，晏北辰則停止了畫圈圈的行徑，而是拿著焰火湊近到了安夏的而前，然後「嗖」得一下劃到了自己的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