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安夏過去坐在了安清身邊。在安夏坐過來后,安清也把筱筱的情況和安夏說了一下。筱筱突然發病,她送去了醫院,醫生說醫院資源不好,搶救不過來,讓她臨時轉了院。在轉院的路上,安清給安夏打了那個電話。等到了這個醫院,安清的情緒已經差不多平復下來了。而在筱筱臨進搶救室的時候,安清也問過醫生,醫生說有救過來的機會,安清就放心了。仔細算算這二十五年的人生,安清一直在和命運賭博。除了開始的時候沒有賭贏過,等帶著安夏來到海城后,安清賭得都贏了。她覺得這次也能贏。安清總是能穩得住,如果穩不住,安夏來了她也就穩得住了。安夏是她一手養大的,她一來,她就像是有了責任一樣,把脊樑給挺直了。這麼多年,安夏是她養大的,但是她也是靠著安夏給她的精神力量活著的。姐妹倆沒怎麼聊天,就是在外面坐著等著。一個小時后,搶救室的燈滅了,筱筱被推了出來。筱筱從小身體就不怎麼好,長得比同齡的小孩兒也瘦弱一些。經過一輪搶救,她緊閉著眼睛,身上沒什麼血色,像個沒什麼生氣的娃娃。看到筱筱出來,安清從長椅上站起來,身上再也沒了什麼力氣。醫生說了筱筱搶救的情況,搶救得還算成功,現在身體已經穩住,只是還要留院觀察。和醫生道過謝后,安清跟著平車和筱筱去了安置的病房。看著姐姐和平車上的筱筱在視線內消失,安夏回過神來,拿過了醫生遞過來的單子。-安夏拿著醫生遞過來的單子,去二樓大廳給筱筱辦理了住院手續。當時搶救筱筱的醫院醫療設備不足,所以臨時轉到了這個醫院來。這個醫院是南城有名的私立醫院,收費昂貴,但相應的醫療設備先進,醫生水平高,對筱筱的病也能有最好的幫助。醫院裡人來人往,安夏去排隊繳納了費用,然後拿著單子離開了繳費口。醫院裡人太多了,尤其是窗口那裡,排滿了人。人多的地方,彷彿空氣都是稀薄的。安夏在離開人群后,站在了二樓的大廳中央。頂部天窗的日光透過天窗玻璃照在大廳的地板上,安夏站在那裡,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魚,終於被鬆開,她仰頭看了一眼日光,喘了口氣。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日光遠沒有正午時那麼熾烈。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也阻礙了一些刺眼和熱灼。安夏望著頂部的天窗,和太陽對視,對視了一會兒,溫暖的日光彷彿將她從接到電話時就凍僵的血液曬化。血液重新在她的體內流動,安夏也慢慢緩過了神來。她收回看向太陽的目光,掃了一眼烏泱泱的大廳,耳邊是人們的說話聲,偶爾還有幾個人因為走路匆忙而撞到她的身上,觸感,視覺和聽覺的恢復,像是終於將她從夢境中拉出來,她現在才有了些真實感。而有了真實感后,安夏的頭腦開始運作,也想起一些事情來。她今天原本是和晏北辰一起搬家的,晏北辰下午有事出去了,但有說晚上會回家吃飯。現在是下午三點半,筱筱要住院,姐姐在那兒陪床離不開,一會兒她要回家給筱筱拿住院的東西,一來二去要耽擱一個多小時,是沒法給晏北辰準備晚飯的。想到這裡,安夏回過神來,給晏北辰發了條簡訊。-晏北辰在離開別墅后,就拿了些鮮花和果籃去了醫院。程總名叫程昭康,今年五十多歲,是晏氏集團的元老之一。他其實是技術出身,相比汪總和吳總,對於集團的管理並不算多上心。只是去年晏北辰父親去世后,汪總激進,吳總保守,集團水深火熱,再加上他推舉了晏北辰做總裁,晏北辰也需要個主心骨在,所以這一年他的工作量相比以前驟增。這一次住院,也算是積勞成疾。然而雖然是積勞成疾,卻也是個小毛病,做了手術后就好了個七七八八。再加上在醫院療養了那麼兩天,氣色已經恢復了個差不多。晏北辰去時,程總除了還穿著病號服外,已經和平常無異了。對於晏北辰的到來,程昭康十分高興。住了兩天院,除了躺著就是歇著,也閑得難受。晏北辰到了以後,兩人簡單寒暄兩句,程昭康就要拉著晏北辰下棋。程昭康算是晏北辰的老師,在國外的時候教過晏北辰那麼半年。再加上晏氏集團的緣故,程昭康和晏北辰關係也比普通的師生要好一些。兩人在國外的時候,就是不錯的棋友,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程昭康可不打算放過晏北辰。而晏北辰自然是樂意的,因為陪著程昭康下棋,他就不用去上班了。只是在程昭康拿出棋盤時,笑著和程昭康說了一句。「老師,我們下棋可以,但您一下就是一下午,李澤那裡還等著我去上班呢。」程昭康將棋盤擺好,聽了他的話后,就笑著指了指他。「你本來就不想上班,這麼說是讓我給李澤打電話說一聲吧。」意圖被程昭康戳穿,晏北辰也不羞惱,只笑著攤了攤手,道:「什麼都瞞不過您。」程昭康哈哈大笑起來。其實除去能和晏北辰下棋外,晏北辰單單是跟他聊天,程昭康都會非常開心。晏北辰雖然弔兒郎當,但是極會說話。這代表一個人非常有情商,能讓人在和他相處時,輕鬆自在又不覺得刻意。程昭康和晏北辰相處過半年多,那時候的晏北辰遠沒有現在這麼老成。程昭康也在那半年的時候,對晏北辰有所了解。晏北辰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這麼不靠譜,實際上他能力極強,心思極深,只是從不顯露,而程昭康則也從不戳穿。兩人笑過後,就在會客廳擺開了棋局。下棋喝茶,另外自然少不了閑聊。而閑聊的話題,也自是與公司的事情有關。「你這次去海城出差,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汪家辰他們給你難看了?」程昭康捏著白子,一邊往棋盤上放棋,一邊問了一句。晏北辰去出差是他突然決定的,第二天就走了。集團里的人也是在第二天他走後才知道了這個消息。知道這個消息后,集團里沒人放在心上,因為晏北辰在與不在,好似都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