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這一聲呼救把晏北辰的意識拉了回來。他眼中的戾氣和陰狠，像是冷血動物驟然收縮的瞳孔，在瞳仁中急速消散。待意識收回，晏北辰望著身下的安夏，收回了壓制她的手臂。男人的小臂抬起，安夏像是從深水中被打撈出來，她急促地呼吸了一口空氣。大口的空氣進入她的氣管和胸腔，安夏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劃過，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女孩從床上坐起，她抬手捂住剛被壓制的喉嚨，劇烈地咳嗽著。咳嗽帶動著她纖細的身體輕微的顫抖，她白皙的皮膚染上了一層血紅。晏北辰抬手俯在了女孩的後背，他輕拍著幫她順氣，對她道歉：「你沒事兒吧？對不起啊，我沒注意，下意識就出手了。」說罷，晏北辰聽著女孩的咳嗽聲，道：「你怎麼不叫我啊？」他說完，安夏抬眸看了他一眼。剛才咳嗽了幾下，喉嚨的不適感已經有所緩解，安夏又恢復了安靜的樣子。她的臉頰因為咳嗽變得通紅，通紅的臉龐上，一雙眼睛因為咳嗽潤出了些水汽，漂浮在她漆黑清澈的眼睛上，看上去比平時更為明亮了。對上女孩的眼睛，晏北辰想起來了，她不會說話。晏北辰的大手還撫在她的後背上，安夏緩解過來后，就從床上站了起來。她對著晏北辰，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句手語。安夏：電子音太吵，怕嚇到你。女孩站在那裡，認認真真地解釋著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是叫他，而是用手去推他讓他起床。她比劃完，晏北辰想起了那聒噪的電子音。確實會嚇到。晏北辰抬眼看著站在那兒的安夏，笑了一聲，道：「你聲音好聽，你可以直接叫我。」小保姆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好像是能發出聲音的，也正是她發出的聲音把他的意識給拉了回來。剛才她還咳嗽了幾聲，聲音軟綿綿的，有點像清冽的泉水，很好聽。這是對她的誇獎，晏北辰說完，安夏笑了一下。小保姆笑起來還是安安靜靜，無聲無息的。晏北辰回想著剛才她發出的聲音，問道：「你是能發出聲音的？」晏北辰問完，小保姆點了點頭。「那代表你說話的生理構造是完好的。」晏北辰道，「那你為什麼不能說話？」晏北辰問完，安夏低眸看向了他。小保姆在他問完這個問題后，就陷入了比往常更為安靜的沉默。她只是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沒有用手語，也沒有用電子音，就那樣看著他。晏北辰等待了一會兒，小保姆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他也沒繼續問。「算了。」說罷，晏北辰下了床。-少爺起床后，去餐廳吃了早餐。吃過早餐后，少爺就離開了大宅。忙碌了一早上的主宅，隨著少爺的離開清閑了下來。林管家又安排了一些活兒，主宅的傭人們三三兩兩地收拾整理著。這些活兒不急，大家慢悠悠地做的認真仔細。安夏依然被安排在和王媽一組，兩個人連同另外幾個人負責清理主宅的玻璃和窗帘。冬天過去，夏天即將到來，大宅也要慢慢開始季度大掃除了。林管家在安排完活兒后，就離開主宅去了其他宅子。主宅里沒了管事兒的，大家也都放鬆下來，王媽拉著安夏，也開始問她今天早上的事情。「怎麼樣？少爺有說留下你了嗎？」早上安夏去叫了少爺起床，少爺起床后，就去餐廳吃飯了。而安夏則又回到了廚房幫忙，她好像就只是被安排著去叫少爺起床而已。王媽問完，安夏搖了搖頭。「沒說？不應當啊。」王媽疑惑了一下。正常叫少爺起床這樣的事情，也只有私人助理才會去干啊。「早上發生什麼了？你有惹少爺不開心嗎？」王媽問。王媽這麼一問，安夏想起早上的事情來。一開始好像沒什麼，但是在少爺問了她為什麼不會說話，她沉默了以後，少爺好像就沒再跟她說話了。想到這裡，安夏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給王媽。王媽湊過去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旁邊另外一個傭人也時刻注意著她們的對話，在王媽湊過去的時候，她也順勢湊了過去。「少爺問你話你沒回答？」那傭人看到手機上的字吃驚了一下。「你真是挺大膽的。」那傭人說著看向安夏道：「我們都是為少爺服務的，就普通傭人也是僱主說什麼就是什麼，私人助理更是得聽話，你竟然敢不回答少爺的問題。」那傭人說完，安夏緊張地看了王媽一眼。王媽心裡也疑惑呢，安夏是個聽話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怎麼會問她問題不回答呢。她想仔細問一下，但看了一眼女孩眼中的緊張，就沒繼續問，只是寬慰道。「不一定。要不然等晚上少爺回來的時候問問。」「少爺晚上不回來。」那傭人道，「他平時都很少回大宅，四五天回來一趟，這次估計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