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亡國之苦
「中原女子的肌膚就是不一樣,那白嫩細滑,摸起來就跟綢緞一樣。快活起來,那身材那姿態,嘖嘖嘖。」一名金兵咂巴著嘴巴,猶在回味。謀克扎魯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罵道:「瞧你那點出息,我們押送的可是有三千四百個這樣的中原女子,那麼多大宋官家的帝姬、妃嬪、宮女與皇親貴族、權貴富室之女,哪一個不都是水靈靈的。昨天我將大宋官家的什麼淑儀弄了兩個,我得瑟了嗎?」「扎魯兄弟,這中原女子是不錯,就是嬌滴滴的不禁弄,昨夜又被弟兄們弄死了十幾個,加上自殺的、病死、逃跑被殺的,又有二十幾個。這樣下去,到了燕京,這三千四百個千嬌百媚的中原女子怕是剩不了一半。」「死了就死了,這不過是第一批北上的女子而已,總共一萬一干六百三十五個女人呢,你好好表現,都統一高興,說不得便能被賞賜兩個。。再說了,這大宋的花花世界遲早都是我大金的,還怕沒女人?我可聽說,在大宋的江南,遍地都是美人。下次再出征,應該就是去江南了。」「好了,女人多得是。想什麼時候弄都可以,但現在,打起精神來,把這個什麼鄆王看好了,別出了差錯,到時連我都得挨都統的鞭子。」「扎魯兄弟放心吧,這大宋的官家跟我家那頭黑母豬似的,生是能生,就是這麼多皇子中,沒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哪象我們女真男子,個個都是勇士。」「別磨嘰了,我還得去那邊看看,你們幾個好好看守。」幾名金兵看著扎魯離開,忍不住嘟噥道:「什麼去他處看看,還不是又快活去了。」趙楷躺在牛車上,看著難得出現的月亮與點點繁星,聽著金軍連綿的營帳中傳來的歌舞聲樂,不時傳出的慘厲尖叫聲,悲憤無言,不知今夜又會有多少無辜女子會因沒有伺候好這些野蠻的女真人或受盡折磨,或被當場格殺。幾名金軍守衛終於按捺不住,招呼著偷偷跑去附近的營帳討酒喝了。趙楷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了過去。這一路顛簸,日晒雨淋,飢一頓飽一頓的,即使趙楷在眾皇子中的身體素質是最好的那個,也禁受不住。更何況,當初剛開東京時,自己曾逃跑過一次,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雖然外傷已好,身體多少也受了些影響。作為皇子,唯一得到的優待,大概便是那次逃跑,沒有被當場射殺,抓回來之後也沒有被斬首示眾拿來警告他人。而與自己一同逃走的那七名宮女就沒那麼幸運了,被抓回來后,三人被當場斬首示眾,一人被數十名金兵當眾凌辱至死,剩下的三人,被金兵用鐵竿捅傷了下體,扔在營寨前,血流三日方才死去。斡離不指著這三名女子的屍體警告自己、王妃、帝姬要以此為鑒,否則同樣下場。沒過幾日,自己的妹妹保福、仁福、賢福三名帝姬和兩位弟弟的王妃便被折磨而死。自三月二十七日從東京開封府南薰門外的青城寨出發,由於途中「長途奔波,風雨饑寒,死亡枕藉,婦稚不能騎者,沿途委棄」,「十人九病」,到達黃河岸邊時,三千四百餘人已死去了一千二百餘人。活著的女子們早已麻木,不知道何時便會無聲無息的死去,棄屍野外。幾名金兵偷飲歸來,見趙楷已經沉沉睡去,互相交換了下眼色,皆有鄙夷之意,更有一名金兵朝著他狠狠吐了口唾沫,呸了一聲。趙楷被驚醒過來,看向金兵的目光里充滿恐懼,忍不住縮緊了身子。於是幾名金兵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又覺得無趣至極,自去一旁談論女人去了。趙楷心裡嘆道:「明日便要渡過黃河,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時,又有百餘名女子換上了乾淨的衣衫站在了金軍將領們的身旁,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更多的女子重新換上了自己破舊的衣衫從各個營帳走出,重新爬上了各自的牛車。趙楷盡量坐在了車邊沿,與十幾名女子擠在了一起。一路上,他不敢去看那些女子或仇恨或無助或漠然,千般的眼神,說到底,是自己的父兄一系列豬一樣的騷操作,才導致了這中國歷史上,漢人女子最為悲慘的一幕。看著不遠處,金兵正驅趕著不少女子抬著屍體向營外去,稍有遲緩的便是罵罵咧咧,一頓鞭子劈頭蓋臉的下去。趙楷低下了頭,不忍再看。數千餘人的隊伍終於出發,逶迤而行,一路之上,田野荒蕪,村無炊煙,這一帶,早在金軍南下之時,便已被劫殺乾淨,十室九空。不時有女子被金兵從牛車上扯落下來,便在野地里凌辱起來。牛車上的人漠然而視,什麼事情見多了,都會變得麻木不仁。又一日,前方探知襲擾的匪寇已被萬戶蓋天大王完顏賽里擊敗,讓押解此隊宋俘的千戶骨都碌迅速北上與其會回。在金兵的催促下,隊伍明顯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