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啟動林超
戰場之上,精神高度集中,三人未睡多久,楊凡在夢到掉下懸崖,身體一哆嗦,三人不分先後的驚醒了過來。
楊凡和伍槑一番細語后,這才把整個戰況串聯起來,無不感嘆於命運的捉弄。
伍槑說道:「這場大戰下來,我們好不容易積蓄的五億兩白銀用的所剩無幾了。」
楊凡:「人在,錢可以再賺;人亡,再多又有什麼意義?以前是你賺錢養家,以後就讓我來吧。」
伍槑苦澀道:「大富落又落,大起又大落,現在的我其實並不是傷心於貧窮,我傷心的是那些可以和我同甘共苦的人,已經不在了。」
楊凡緬懷逝者,不能言語。
伍槑:「這漫漫山林,戰線綿長,不知有多少人失蹤於此,不知有多少人長眠於此,我們應該為這些親人們收斂屍骨,豐碑立說。」
楊凡:「該當如此!該當如此!」
曈曈突然說道:「有個白衣男子站在不遠處已經等了很久了。」
楊凡和伍槑抬頭望去,就見陳書生氣質儒雅的站在不遠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聊的太投入了。
伍槑說道:「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人家雖然就比你早到一會,可他要是晚了半步,你就又少一個媳婦了。」
楊凡捏了捏伍槑的手掌,以示心疼。
等曈曈和伍槑雙雙退下,陳書生這才飄然而來。
陳書生拱手行禮,「見過二公子!」
楊凡臉盲,不知來者何人,笑道:「有禮了!感謝你救了我家賤內!」
陳書生大義凜然道:「楊夫人為國而戰,是大忠大義的壯舉,我能恰逢其會的和她並肩作戰,那是我的榮幸,切莫說那些見外的話。若我救她算是恩義,那她為朝廷做的呢?那你們為百姓做的呢?」
楊凡微笑著點點頭。
有些事情確實有種說不清的文化因素,國與國的戰爭中,救人真不是為了個人恩義,而是為了民族利益。若是楊凡的話,只要是拿刀和外族戰鬥的,別說是陌生人了,那怕是仇人,他也救。
楊凡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大事?」
陳書生:「八王造反,京都大亂,先帝駕崩,三王起兵滅聯軍斬四王而定江山,最終稱帝登基。只是事物繁雜,一團亂麻,所以未能相助二公子。」我主自然是朱青山。
楊凡:「難怪邊陲有難,不僅朝廷無沒派一兵一卒,連江湖豪傑也來的不多。」
陳書生:「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院子起火,沒有精力打賊啊。」
楊凡笑道:「皇上能派你來,已經是很有心了。」
陳書生苦笑道:「你有所不知,皇上知道這裡有你是很放心的,原本也沒打算派人再來,畢竟你是道教掌門,江湖無冕之王,不管空降哪個將軍,到你面前也只有聽命行事的份,沒有你領不了的兵,沒有你帶不了的將,我們毫不懷疑你有能擺平蠻夷。」
楊凡說道:「別說了,帽子有點高,身體有點飄,再說我就要找不到北。」
陳書生哈哈一笑,「皇上之所以派我來找你,是有另外的要事。」
楊凡好奇道:「什麼事?」
陳書生:「這事非同小可,也非你莫屬。」
楊凡的腦子很跳脫,心裡想道:該不會是讓我娶朱倩公主吧?
「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有非我莫屬的事?」
陳書生反問道:「不知道二公子有沒有聽過喪屍病毒?」
楊凡心中一凜,「在一本很老的古迹上看到過,說是千年古棺上,沉積日久的屍骸旁,在日積月累下會長出一種菌菇,這種菌如果被動物吃了之後,動物的腦子就會發霉變成一具喪屍,沒有痛覺,沒有思想。」
陳書生向遠處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士兵壓著一個麻布袋走了過來。
掀開麻布袋,裡面赫然是一具手腳被綁住,嘴巴被捆住的喪屍。
陳書生:「這東西不知道現在能不能稱之為人了,它爆發於葯州,聽說起始於毒谷的附近,已經有三萬人感染了。」
楊凡篤定道:「這是有人想陷害毒谷,毒穀穀主是我失散多年的爺爺,毒谷下任的谷主是我妻子安靜,可以說為了這次反帝反侵略戰爭,毒谷幾乎以滅教的代價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現在他們都死了,他們怎麼可能一邊拿自己的保家衛國,一邊用病毒殘害自己用命守護的天下呢?」
陳書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毒谷是空的。」
楊凡:「這病毒以什麼方式傳染的?」
陳書生:「被它咬過,被它抓傷,就會感染。」
楊凡:「那你們又是用什麼方式隔離病毒的?」
陳書生:「殺,燒。」
楊凡:「那應該是可以扼制住的啊。」
陳書生目光灼灼的看著楊凡,問道:「如果這葯是有人製造的呢?如果這葯是有人投放的呢?那怎麼扼制?」
楊凡沉默了。
陳書生:「你猜我還看到什麼?」
楊凡:「什麼?」
陳書生:「失蹤了數十年的丐幫前任幫主,朱恩;銷聲匿跡幾十年的牧辰強者,鐵木蘭。他們成了喪屍,卻是有意識的喪屍。」
楊凡:「哦?」
陳書生:「現在我們的天下名醫終山先生正在夜以繼日的研發病毒的解藥,而且還小有成效了。」
楊凡:「我有幸在呂雄深的管轄地見過終山先生一面,他醫術精湛,視葯成痴,有他在,我相信什麼瘟疫都會被吹開。」
陳書生:「沒想到你見過一面,對他就這麼有信心。」
楊凡:「痴迷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陳書生:「二公子的話聽似隨意,卻嚼之有味。」
楊凡:「既然有人比我還合適研製藥物了,又怎麼說非我莫屬呢?」
陳書生:「喪屍病毒那是成因,那是毒瘤,真正的大問題是牧辰國趁虛而入,佔了我們的貶州和青州。」
楊凡:「恩?」
陳書生:「你的萬竹島被人佔了,占你家的人,是牧辰女帝,烏木的女兒,塔娜。她指名道姓的要見你,你說是不是非你莫屬?」
楊凡苦笑著搖頭,「出來還好好的,回不去了。」
陳書生:「誰說不是呢?」
楊凡蹲下身,撿起一根木棍開始梳理思路。
陳書生好奇的緊,蹲在楊凡身邊,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在幹嘛,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這是幹嘛?」
楊凡反問道:「你看書不記筆記的嗎?」
陳書生:「記啊,怎麼了?」
楊凡:「我現在就是在記錄線索,梳理思路啊。」
陳書生:「你想到什麼?」
楊凡:「我想這毒啊,八成是牧辰國放的。」
陳書生:「二公子說的對。」
楊凡:「還有一點我想是可以放心的,我那萬竹島不會遭什麼殃,頂多就是被人住幾天罷了。」
陳書生:「為何不會遭殃?」
楊凡:」聽我女人伍槑說,我的門派里養著一位外族強者,蒙城,一代帝王烏木也葬在上面。她一個做女兒的,敢壞老子的風水嗎?」
陳書生:「原來如此!」
楊凡:「沒什麼大事。」
陳書生:「中原九州,失了兩州,病了一州,這事還不大?」
楊凡:「葯州有終山,穩穩的會好,至於失去的兩州,人家守不住的東西遲早得還我們。你有牧辰國的間諜嗎?」
陳書生點點頭,「那是自然有的,如果連這都沒有,那算什麼國家?又何來的安全感?」
楊凡笑道:「你這安全感用的特別好。」
陳書生:「你要間諜可是要什麼線索?」
楊凡:「你讓間諜找到林超,讓跟他說可以開始了,然後把明諜的力量都交給他使用就行。」
陳書生:「林超?是那個蒙城國最富有的商人嗎?是那個最大的漢奸商人嗎?」
楊凡點點頭,「是的。」
陳書生:「他是你的人?」
楊凡:「不是我的人,是我們的人。」
陳書生詫異的看著楊凡,「你……打算怎麼做?」
楊凡道:「這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明白的事,而且也很難說的清,那怕我說清了,你也不一定明白,而且這裡面有很多變數在裡面的。反正你得知道一點,戰爭的形式其實有很多種,人殺人是最愚蠢的一種。」
陳書生喃喃自語道:「戰爭的形式有很多種?什麼意思?」
楊凡:「春天和你打戰,我不給你種地插秧的機會;夏天和你打戰,我截你的河流斷你的水;秋天和你打戰,我去偷你的水稻糧食;冬天和你打戰,我就燒掉你的棉花。你軍心不穩,糧草不夠,我卻拿糧食喂你的兵;你君臣猜忌,上下異心,那我就不和你打了,我情願花錢買票看你們演戲,我就是不開戰,就是玩。你是讀書人,你想想,我說的打戰明明不用殺人,是不是很誅心啊?」
陳書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無比敬佩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