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城裡的小人物

在浩瀚無邊的雲荒大陸上，分佈著唐、秦、宋、明、元、周、還有雲，七個帝國！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依附於這七大帝國存在的諸多小國分佈在這片大陸上。七大帝國牢牢地掌控著這個世界，彼此之間攻伐不斷，形成互相割據的局面。而作為七國之首的雲國，卻因為某種原因，成為了一個超然物外，佇立在極北苦寒之地的國度！

雲州城裡，一大群人正圍著布告欄議論紛紛：「這次雲蒙大選，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選上？」

旁邊麵攤上一位老人一邊煮麵，一邊嘆道：「你們還是別想了！咱們雲國雖然在七國之中實力最弱，可是雲蒙學院卻是這雲州大陸一等一的學府！每年從其他帝國趕來參加考試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哪裡輪得到咱們雲國自己人？」

麵攤老闆的話讓一些人沉默下來：「偌大的雲國，現在被其他帝國壓得抬不起頭來，還號稱七國之首？要不是雲蒙學院還在這兒，恐怕咱們已經淪為小國了！」

雲國的國法相對其他帝國來說很寬鬆，允許普通人議論朝政，也允許他們去雲國皇宮中面見雲王，發泄自己的不滿。

所以這裡的人已經習慣了這樣討論國事，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是一些從其他帝國趕來求學的人，聽見這一番大逆不道的話，嚇得面無人色：「你們怎能這樣妄議朝政？難道就不怕殺頭嗎？」

一位麵攤上吃面的人露出鄙夷的神情，看穿著應當是這興州做生意的大戶人家：「瞧你們這點兒出息，嚇得跟孫子一樣！咱們雲國不興你們那套，這裡人人平等，就是雲王做錯了事，也得挨罵！好好的一個雲國，被他糟蹋搞成了這樣，咱們罵他怎麼了？不是應該的嗎？」

這時一個身穿甲胄的人也來到麵攤上：「老面頭，給我來一碗面，多放肉！」

老面頭罵道：「劉都統，你都欠了我多少錢了？這次還是賒賬嗎？」

劉都統面露不快：「你怎地這麼啰嗦？我什麼時候欠過隔年錢，最後年底不都給你補上了嗎？」

老面頭給他端來面：「聽說你又跟周將軍去了崑崙關？哪裡情況怎麼樣？」

劉都統邊吃邊道：「還能怎麼樣？本來周將軍帶著我們都快把那幫妖族給趕到北海里去了，結果咱們的雲王親臨戰場，一通指揮之後，咱們反而吃了敗仗，這不天氣入冬了，只能先撤回來了嗎？」

老面頭漲紅了臉：「真是個敗家子！」

正在這時，一位穿著草鞋，背上背著柴火的少年從麵攤前路過。老面頭忙道：「南飛，這麼早就打柴回來了？」

少年點點頭：「老面叔，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得趕著時間打好柴火，好讀書去。」

老面頭道：「吃過早飯沒？要不要來一碗？」

少年放下柴火：「那就多謝老面叔了！」

劉都統突然道：「老面頭，你狗日的可從來沒對我這麼好過，欠你點兒銀子都能給我告到兵部去，怎麼對這小子這麼好？難不成……他是你的私生子？」

老面頭罵道：「劉三兒，閉上你的狗嘴！你要這樣胡說八道，明天可沒你的面吃了！跟我這兒賒那麼多賬，難不成你也是老子的私生子？」

劉三兒是劉都統的小名，見老面頭髮火，連忙道：「你看你還急眼了，我不說就是了！」

隨後又轉頭看向南飛：「你小子這麼好的體格，不如跟我從軍去，也省得在這兒混日子，如何？」

南飛笑道：「劉叔，我還得讀書呢！馬上雲蒙學院又要開始招收學員了，我覺得我還有希望！」

劉三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哈！南飛，就你那成績還想讀書，還想考雲蒙學院？你可別逗我了啊！」

南飛不置可否，他心裡知道對方勸自己從軍也是為了自己好，只是他從小就想做一個讀書人，想成為像學府張夫子那樣受天下人尊敬的大家。為了這個目標，他已經努力了很久，實在不想半途而廢！

見南飛不理自己，劉都統從桌上取了佩刀：「我先走了，面錢先記上！」

那位坐在一旁吃面的富商見天氣已經十分寒冷，南飛還穿著赤腳的草鞋，心中有些不忍：「這裡有點兒散碎銀兩，你拿去買點兒吃穿用度！」

這富商也是遠近聞名的熱心腸，叫周緣淺，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和其他帝國之間也多有往來。只是他是從小商販做起來的，沒有功成名就的時候多虧了老面頭接濟才沒有餓死，因此每天早上都到這裡來照顧生意，多年下來已經成了習慣！

南飛家裡的條件並不好，父母早些年就已經死了，只有一個神志不清的哥哥和一個從城北廟門口撿來的妹妹！一家三口全都靠著他養活，周圍的人知道他不容易，因此也對他不錯。

南飛雖然窮，但是卻很有志氣：「周叔，你的銀兩我不能要！古語有云「君子不受嗟來之食」，我憑藉自己的能力，還能勉強度日，我謝過你的好意！」

周緣淺哈哈笑道：「看見沒，這小子多有骨氣？我就欣賞你這一點，不卑不亢！這樣，我家正好還缺些柴火，你有時間可以去山裡打柴，然後送到我家裡，我按戶部價格的兩倍收如何？」

這一次南飛沒有拒絕：「多謝周叔！」

周緣淺吃完了面，挺著大肚子慢慢走遠。老面頭把面放到南飛面前：「過兩天就要大選了，有把握嗎？」

南飛出門沒吃早飯，這時候著實有些餓了：「我不知道！你也知道這雲蒙學院招人完全看心情，前兩年那麼多王公貴族都沒選上，反而選了個小乞丐。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選人的，所以我也沒有把握！」

南飛吃完了面，提著柴火回到家裡。哥哥向南流一如既往的盯著地上的螞蟻發獃，連口水都掉在了地上。每次他看到口水砸在螞蟻身上，就會發出「呵呵呵」的傻笑！

妹妹向燕則拿著火石，準備點火燒飯。只是天氣太冷，又沒有引火物，打了好久都沒有打著火！

南飛拿過向燕手裡的火石，熟練的打燃火：「這火石又快用完了，你沒去戶部領嗎？」

向燕道：「我本來準備去的，隔壁熊胖子說他正好要去，可以順便幫我帶回來，我就沒去……」

南飛生了火，把向南流拉了過來。兄妹三人圍坐在一起，南飛拿出一本功法開始按照書上的指引修鍊！

這本功法是雲國從開國之初就流傳下來的，每年禮部都會大量印刷，免費送給所有人。只是這麼多年來也沒聽說有誰把這玩意兒練出名堂，所以練它的人越來越少，只有像南飛這樣的窮苦人家，還天真的把希望寄托在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