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仙俠修真·鮫人20
繼孟希唐和沈殊容之後,蓬萊碧天城又空降了一位新的城主。
眾人交頭接耳,對此事議論紛紛,竟然沒有一個人知曉新城主的來歷,只知道這位大能一現身,就強勢鎮壓了所有想要入主琉璃坊的修士。
唐星耀和夥伴坐在酒肆里,側耳傾聽隔壁酒桌青年對新城主的描述。
青年是一名散修,不久前登上過碧天城的中心空島,想要奪得城主的寶座,可誰知他剛踏入琉璃坊,就被一股霸道的威勢掀飛了出去。
「那你看清城主的樣子了嗎?」旁人好奇地詢問。
青年作回憶狀,說了一句讓眾人意想不到的話。
「長得極為溫和,但我見他用鐵鏈牽著一個人,那人像狗一般匍匐在他的身前,乖順地向他低頭。」
「!!?」
唐星耀和夥伴兩兩對視,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的情緒。
看來這位新城主不容小覷啊。
後來,他們從碧天城最新張貼的告示以及各大雜誌上獲悉了這位新城主的信息。
此人名叫「闕仙林」,原是一名散修,不從屬於任何一派。
「琉璃坊在招募新的弟子,你們有誰想去試一試嗎?」唐星耀指著公告上的招募信息。
闕仙林為了坐實碧天城城主的寶座,血腥鎮壓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上上任城主孟希唐的族人和家臣,現在琉璃坊內部正是缺人的時候。
「星耀,你怎麼想?」
「我?我當然是去青玄宗。」
唐星耀仍心心念念著玉霄真人,他此次來蓬萊只是為了增長見識,過幾日就要回中洲去參加青玄宗的入宗選拔了。
和夥伴商量了一下,唐星耀決定先行離開,畢竟青玄宗的大選馬上就要開始了,他不能錯過。
離開前,他特地買了幾本雜誌,在路上做消遣之用。
《神武榜》的榜單更新了,最顯著的變化是常年霸榜第一的玉霄真人這次掉到了第二名的位置。
唐星耀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有人把玉霄真人擠到了第二名?而且這個榜首還是一個所謂的「新人」!
時一辰是誰?!
他簡直前所未聞!
為什麼就憑空霸佔了玉霄真人的位置?!
唐星耀出離的憤怒,他倒要看看這個「時一辰」究竟是何方神聖!
將指腹按壓在榜首的位置,一段影像投射到了半空——
是一隻藏狐的臉。
三分薄涼四分不屑,還有那三分的六親不認。
唐星耀:???
怎麼是只丑狐狸?
…
人怕出名豬怕壯。
當事人時一辰也沒搞懂自己怎麼像竄火箭一樣竄到《神武榜》的第一名,而且水晶珠照的照片還是他變成藏狐的樣子。
好了,這下全修真界都知道有一隻叫做「時一辰」的藏狐是「世界第一」了。
該死的營銷號!
他也沒給《神武榜》投資啊,怎麼把他吹到榜首了?這不是讓他當靶子嗎?
被迫放棄藏狐皮膚的時一辰猛男落淚:
有內鬼,終止交易!
他不得不變回人,當一個平平無奇、樸實無華的靚仔,沒有陪從,沒有對象,沒有豪華車隊,也沒有古靈精怪的靈寵。
徒步行進到青玄宗山腳的武陽鎮,這裡聚集了不少修士,還有未入道的少年男女。
距離青玄宗大選報名的時間還有兩天,他可以先找一個客棧歇腳,只不過他來得有些晚了,大部分客棧都已經滿員,房量非常緊張。
有些客棧甚至還推出了六人間和八人間,饒是如此都有些供不應求。
掌柜賠笑道:「公子,不好意思,咱這兒人滿了,您到別處看看吧。」
時一辰:「額……」
他在考慮要不要睡大街。
在他犯難的時候,一個身穿青玄宗校服的弟子走上前,柔聲詢問他是不是找不到客棧落腳。
「不嫌棄的話,來青玄客棧下榻吧,那裡還有空置的卧房。」男子拿出一塊帶有「南華峰」字樣的玉牌,放置在時一辰的手中,「到那后出示這塊玉牌即可,就說要一間上等房。」
時一辰受寵若驚:「啊……這怎麼好意思?」
他記得這個「青玄客棧」好像只接待青玄宗的內門弟子吧?眼前這個青年怎麼對他這樣一個陌生人這麼大方?
他問及原因,對方卻露出了懷念的表情,輕聲道:「你的背影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他曾經也是青玄宗的弟子。」
時一辰瞭然。
懂了,他這是碰到前世的老熟人(狐朋狗友)了。
聽名字,應該是和他同一期入門的弟子吧,平日里沒少一起插科打諢。
「感激不盡。」
時一辰簡單道了句謝謝,拿著玉牌轉身走了,他可不想讓人認出來他是那位早已死去多年的玉霄真人三徒弟。
青年默然凝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個少年給他的感覺,真的很熟悉。
…
半夜,時一辰枕在柔軟的床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覺,只要一閉眼,他就會想起他把溪上雲弄丟這件事。
這可怎麼辦啊。
e-666:【要不你報警吧。】
時一辰:「報什麼警?」
e-666:【讓青玄宗的弟子幫你抓那傢伙不就好了?】
之前孟希唐不是還分析,冦寒舟極有可能往青玄宗去了嗎,說不定還想通過選拔進入宗門,好偷取青玄宗的法寶。
時一辰想了想,覺得辦法可行,便下床去找巡城的隊伍,告訴他們自己丟了東西,順便把冦寒舟通緝了。
這小子不僅拿了他的溪上雲,而且還偷了不少寶貝,妙音宗的流光琴,蓬萊碧天城的圓靈水鏡,天衍宗的合璧扇,法相宗的鎮妖佛塔。
萬一讓冦寒舟溜進青玄宗,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吧,他進不去。」青玄宗的弟子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對他們的護宗陣法有信心。
時一辰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總感覺他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回溪上雲了。
…
另一邊,用寶器為自己更改面容和氣息的冦寒舟早已成功混入了武陽鎮。
他在此前就讓人在酒樓預定了一間卧房,但只有這一間,只能勉強住下他和沈殊容兩個人。
沈殊容一看一間房要住兩個人,扭頭就想走。
住兩人間?他可吃不了這苦。
冦寒舟無奈,又多花了幾倍的價錢買下隔壁的卧房。
沈殊容使喚起他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又是讓他跑腿又是準備洗澡水,還要他大半夜去購置新衣裳。
冦寒舟對此任勞任怨,誰讓鮫人對他有救命之恩呢。
「媽咪~」黑龍趴在沈殊容的肩頭,時不時就要叫喚一聲,「餓餓,飯飯~」
沈殊容眼皮都懶得抬:「乖孩子要自己動手找吃的才會被父母愛哦,媽咪可不喜歡吃白飯的廢物。」
龍寶寶:「媽咪不擔心我被壞人抓走嗎?」
沈殊容:「能被壞人抓走的孩子我也不想養了。」
龍寶寶含淚獨立:「嗚嗚嗚嗚……」
冦寒舟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它在地上翻滾。
「怎麼了?」
龍寶寶:「爹地!我要獨立!這樣媽咪才會愛我!」
沈殊容彎起眉眼,輕輕撓了撓黑龍的下顎,換了另一套說辭,「親親寶貝,獨立后的下一步是要努力變強,這樣才能保護媽咪哦,媽咪等你真正變強的那一天。」
龍寶寶舒服地眯起雙眼:「媽咪放心~」
同樣的話對冦寒舟來說依然適用。
沈殊容走到他的跟前,擔憂道:「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你出事就沒人給我跑腿了。」
冦寒舟哭笑不得,心想這小鮫人說話真是直白。
「你身邊應該不缺我這一個跑腿的吧。」
他見過沈殊容和其他人同行,在碧天城時是和一個少年在一起,回來中洲后又是和另一個青年坐在一塊兒。
沈殊容:「跑腿也分好與壞啊。」
冦寒舟挑眉:「我是好的那個?」
沈殊容:「我需要有人幫我找我的父親,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冦寒舟:「你的父親?」
沈殊容垂下眼眸,語氣低落:「他叫姒淵,被玉霄真人帶走了,我想去找他,可是這一路上不斷地有人想要抓我和傷害我,就因為我是鮫人。」
冦寒舟面色一沉,回想起自己在拍賣行中所見到的一切,被不幸抓住的鮫人以高價賣出,在生活中承受著種種屈辱,無論怎麼逃都逃不過被圈養起來的命運。
就連「海妖」姒淵曾經也是魔尊封閻的階下囚。
「我做錯了什麼?」沈殊容潸然淚下,聲語哽咽,「我只是想在海底自由自在地生活……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
晶瑩的淚珠接連不斷地砸落,冦寒舟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腳亂地上前替他擦拭淚水。
「別怕……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
沈殊容啜泣不止。
冦寒舟無奈,「還哭啊,一直哭下去可報不了仇。」
沈殊容嗔怒:「誰哭了?」
他攤開手掌,露出幾顆珍珠。
「這是給你的報酬!」
冦寒舟愣住了,盯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殊容皺眉:「你嫌少?」
冦寒舟輕笑,包裹住他的雙手,抬頭凝視他的雙眼,「珍珠我要,再外加一項條件,你要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沈殊容:「若是有人傷害我呢。」
冦寒舟:「我給你報仇。」
沈殊容:「怎麼報呢。」
冦寒舟陰沉道:「讓他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