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數年之別
劉桀一敗,其餘匈奴人也瞬間士氣大跌,而且本身他們的實力就遠不如跟隨劉群而來的精銳,明明有三十人,卻被十八個騎兵壓著打。
幽州騎兵絕大部分都留在了幽州,幫助公孫桓組建白馬騎兵,而這十八個人,則是幽州騎兵之中最精銳的,每一個都武力不凡。
而且劉群也為他們配備上了如今最好的武器盔甲和戰馬。
他們胯下的都是能夠日行五百里的良駒,足以馱著重甲長時間戰鬥。
十八位騎兵手中的武器,也都是和劉群一樣的馬槊,這些馬槊乃是劉群在幽州的時候搜集到的一切,再加上并州境內百姓主動贈予的。
除卻馬槊外,他們還配備著從晉陽城鐵匠鋪鍛造而成的砍殺所用的漢環首刀。
在有著豐富鍛造經驗的鐵匠薛力,還有耿狄這個匠人協同的努力下,已經幾乎完成了便攜手弩的標準化生產,他們坐下戰馬的包囊之中也配備著便攜手弩。
對付數量僅僅是兩倍於自己的敵人,幽州騎兵還不屑使用便攜手弩,甚至沒有使用馬槊,直接拿出環首刀與匈奴騎兵展開騎砍。
使用環首刀,穿著全要武器盔甲,還有紅色點綴,這一刻的幽州騎兵就彷彿當初巔峰時期的大漢騎兵再現,撕扯的獠牙輕鬆的吞噬了匈奴人。
追擊盧志父子四人的匈奴人騎兵,除了劉桀因為身份特殊被劉群俘虜以外,其餘的全部被幽州騎兵砍殺殆盡。
之後劉群便把劉桀扔給幽州騎兵們看管,而後直接騎著赤雲烏騅來到了盧志父子四人身前,拱手說「姨夫,恕群兒來遲,險些讓你受驚。」
「一刻也不遲,倒是群兒你如神兵天降一般,若是沒有你,恐怕我父子四人就要遭受匈奴人的毒手了。」盧志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雖然無比驚訝劉群小隊騎兵的戰鬥力,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團滅了兩倍於自己的匈奴人騎兵,不過也很快回過神來回應劉群的話語。
客套完以後,劉群便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姨夫,據我所知,你應該在洛陽為官才對,為何突然來至并州,又被那劉聰之子劉桀追擊?」
「那是劉聰之子劉桀?」盧志並不知道追擊他的人是誰,得知劉桀的身份以後直接朝著劉桀看去,沒曾想還有意外收穫。
而後盧志才繼續回答「群兒,此次我父子四人北上,是有兩個原因,其一我奉懷帝之命,特要求廣武侯出兵襲擾匈奴逆賊後方,以解洛陽被圍之勢。」
「其二,則是我子盧諶想要北投劉使君,不知劉使君能夠接納我們父子四人?」
「哈哈哈,姨夫來的正是時候,若是晉陽有姨夫相助,那我父定會欣喜若狂,我在晉陽城就經常聽到父親念誦姨夫的才能。」劉群也是大喜,以至於完全忽略了盧志所說的第一點,滿腦子都是盧志北投的欣喜。
有了盧志加入,那麼劉琨就有了謀主,那麼哪怕劉群不在劉琨身邊,也不用繼續擔憂了。
謀士極為重要,蜀漢昭烈帝劉備就因為缺少謀士,明明手下有關張二將這樣的熊虎之將,卻也只能顛沛流離、勞碌半生,直到遇到諸葛武侯才終於立穩腳跟,建立了蜀漢的基業。
劉琨是一個很有文采和學識的名士,也是一個武藝非凡、膽識過人的將領,可以說是文武雙全的人。
但劉琨最致命的缺點就是他並不擅長謀略,而且過於看中士族,很難聽進去武將們的勸告。
盧志不但有著奇謀鬼才,而且他又是幽州盧氏出身,與劉琨是連襟,他的話劉琨絕對會聽。
成都王司馬越重用盧志才使得他的勢力快速成長,而自傲放棄盧志才最終導致身死,這巨大的差距可見盧志的才能是多麼驚人。
劫後餘生的盧志也是露出了笑容,關切的詢問道「分別數年,不知道越石如今是否風采依舊?」
「不瞞姨夫,我與父親雖多次戰勝匈奴人,守護住了晉陽城,但每日就如岩石之上的危卵,一刻也不敢鬆懈,生怕因為一時的疏忽而導致晉陽陷落。」
「父親一人忙碌著晉陽城的諸多事務,幾乎沒有時間用膳和休息,身形已經消瘦許多。」
劉群講述時露出了痛惜的神情,無論如何劉琨也是他重生的父親,見到劉琨那麼疲累自然心疼無比。
不過很快又轉悲為喜「如今姨夫到來,就如昭烈帝獲武侯,父親也終於不用再將所有事物都擠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了。」
「越石竟如此辛苦,我確安然呆在洛陽城中安享太平,真是相形見愧啊。」盧志聞言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應該早日北上才對。
劉琨北上晉陽時受到了太多的關注,只不過大多是冷眼旁觀,因為他們都不相信沒有獲得東海王司馬越兵馬支持的劉琨能在兇悍的匈奴人手中收復并州。
事實狠狠的打了這些旁觀者的臉,劉琨對抗匈奴人的戰爭屢戰屢勝,甚至數次以少勝多,又收復了晉陽城。
風向大變的士族們都以為,劉琨此刻在晉陽城應當是如同英雄一般厲兵秣馬,隨時準備一舉收復并州,誰也沒想過劉琨父子有著怎樣的壓力。
盧志雖然與那些作壁上觀的士族不同,真的關切劉琨父子的情況,可也沒想到竟如此疲累,懊悔自己在洛陽虛度時間。
由於如今劉群他們還處於匈奴人佔據的領地,就沒有繼續噓寒問暖,而是準備先將盧志父子四人送至晉陽城。
劉群與盧志騎馬走在前面,一時間感慨萬千,數年一別,兩人已經不再是那青澀的少年,而是各自成長了許多。
尤其是盧志甚至有些不敢確認,這個威武不凡的將軍真的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群弟嗎?
相比於盧志的感慨,劉群則是要冷靜的多,他笑著和以前一樣對盧志伸出手,然後說「好兄弟,如今你我溫嶠又聚在一起了。」
「是啊,就像我們年少時約定的那樣,就差崔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