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7章 嚴父慈母
在滿滿的不舍中,孩子們再一次離開了他們。
車子的影子在她的淚光中漸漸模糊,直到消失在莊園大門。
喬謹川擁著她,在她耳邊溫柔的說:「如果寶寶想他們,我們可以隨時飛過去,不哭了好嗎?」
他溫聲哄勸的語氣令她想起他方才對小鳴說的話。
她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的說:「你剛才對小鳴那麼凶做什麼?他才多大,離開爸爸媽媽哭一下又怎麼了?你態度就不能好一點嗎?」
面對小妻子的責怪,喬謹川好脾氣的全盤接收,依然輕聲細語的哄著。
「是我態度不好,稍後我給他打電話道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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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誠懇倒顯得俞寶兒無理取鬧了,她抿了抿嘴唇輕輕搖頭,「道歉就算了,我們說好的嚴父慈母,不能怪你。」
嚴父慈母,是夫妻倆很早之前定下的育兒方式,雖然本來便是如此。
相較於俞寶兒,茶茶和小霍衍、小霍暉似乎更加傷心,三個小娃娃叫著哥哥哭的稀里嘩啦,保姆們哄的艱難。
小鳴性格活潑話又多,所有人都習慣了這個小話癆的存在,家裡驀得少了他突然變得很安靜,安靜的讓人不適應。
小茶茶隨著長大越來越安靜,尤其在俞寶兒發現了他的繪畫天賦之後,便讓人定了許多地毯大小的畫紙,於是便經常能看到小小的一個小肉團兒趴在紙上天馬行空的亂畫。
午後,俞寶兒坐在旁邊看書,小茶茶在乖乖的創作,她漸漸習慣了沒有小鳴的生活。
這種落寞的感覺並不陌生,當初果果和奶糕離開時她也曾如此感慨過,只是當時小鳴還太小離不開她,她的時間被佔得太滿,以至於感觸沒有這次強烈。
也許所有的父母都要經歷這一遭吧。
隨著新年伊始,她恢復到了年前的生活狀態,兩座美術館開年各有一場很重要的畫展,學校新學期事情也很多,連鎖蛋糕店考慮出新品牌,金礦要更換全套設備,甚至比之前還要忙碌。
這天是畫展第一天,申厲開車載著俞寶兒來到雙子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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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周末的關係人很多,她沒去展覽館,徑直去了收藏館那邊,處理完事情遲來的時候卻意外見到了時雅。
自從除夕夜之後已有大半個月沒見,這次見面時雅彷彿又回到之前跟著段方的時候,衣著得體,頭髮細緻的打理過,臂彎挎著的鱷魚皮包包品牌logo十分惹眼。
時雅踩著高跟鞋迎上來,妝容精緻的臉上笑容滿面,「霍小姐好巧。」
俞寶兒不欲與她多言,微微點頭便準備離開。
時雅卻追上來,「我是特意來感謝您的,段方給了我一筆錢,我知道一定是您幫我找過他了對嗎?」
她沒理,時雅繼續說著:「真的特別感謝您,沒有您我恐怕還在雪裡當服務員呢,哪裡像現在,有錢有大房子住,活的比以前還要開心。」
俞寶兒倏地停下腳步,側首看過去。
「那你的孩子呢?」
時雅的笑容僵了下,復又笑道:「段方一定要留下孩子我根本搶不過來,總不能真的跟他鬧上法庭吧?到時候不僅沒了錢,說不定還要承擔巨額債務,我們母子倆活下去都是問題。」
她看出俞寶兒眼中的不虞,漸漸收了笑容,無奈的說:「總要考慮現實呀,現在這樣對孩子對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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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
沒錯,從現實來看時雅好像沒做錯什麼。
每個人深陷在自己的地獄,她不能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誰,這是時雅自己的事。
俞寶兒微微點頭,「不用謝我,過好你未來的生活吧。」
說完便抬腳往前走去。
時雅還想跟上來,被申厲攔住了,她急道:「請您等一等,我還有話跟您說!是關於段方的事!」
俞寶兒站住腳,回過頭奇怪的看著她,「什麼事?」
時雅看了眼附近,好像很緊張,「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俞寶兒眉頭微蹙,隨即帶她來到展覽館樓上的獨立辦公室。
時雅坐下來,把價值幾十萬的包擱在桌上,局促不安的絞著手指,「其實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您幫了我,我也想回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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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寶兒身體後仰進辦公椅里,雙手交叉擱在身前,「你說。」
「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段方還沒有膩了我,有一次半夜我聽到他打電話……」
時雅走後,俞寶兒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待了一會兒,撥通霍雍寧的電話。
霍雍寧電話接的很快,「小妹想我了?」
俞寶兒咬了下下唇,「大哥,段方可能有問題。」
隨後她將時雅所說的事簡明扼要的敘述了一遍,霍雍寧方才稍顯歡快的語氣變的平靜,察覺不出喜怒。
「好的,大哥知道了,我會派人去查。」
掛斷電話,俞寶兒起身來到辦公室窗前。
窗外陽光明媚,卻驅趕不走她此刻內心的陰霾,她無法理解一個跟了霍氏財團半輩子的人,大哥視作左膀右臂的人會與他人勾結,出賣霍家。
她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更希望一切都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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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喬謹川帶俞寶兒來閑舍約會。
他們這段時間都很忙,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來閑舍休息過二人世界。
一番銷魂蝕骨的雲雨過後,喬謹川正擁著嬌軟無力的小妻子親昵,這時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此刻的旖旎。
他皺著眉接完電話,臉色漸漸變的凝重。
俞寶兒睜開迷濛的眸子,好奇道:「怎麼?」
他將電話隨意丟在一邊,將她往懷裡一攬,「段方出事了。」
霍氏財團常務副總段方家中遭遇入室搶劫,當時在家中的前妻和長子被人殺害,據說現場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段方下班回家看到家中慘狀后報警,警方立刻展開了嚴密的搜證調查。
俞寶兒絲毫沒有往大哥那邊想,因為霍家的人不會對無辜的女人和孩子動手。
那麼兇手會是誰呢?難道只是一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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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過兩天,段方的那位新寵也出了問題。
她被人生生弔死在家中,一屍兩命。
俞寶兒參加股東大會的時候見到了段方,這時的他已然丟掉了他的斯文儒雅,眼神變的黯淡無光,面色青白,渾渾噩噩的彷彿丟了魂兒似的。
迎面遇見,她聽到段方口中念念有詞。
「她回來了,她回來找我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