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一隻烏鴉足夠了
烏鴉,正是龍介的分身,他利用「神之予奪」培養出來的非龐大型通靈獸,擁有常見易潛入,體小擅飛行的優勢,可惜他沒能改變烏鴉的聲帶,讓它能充分說人話。
不過,用來監視木葉,已經足夠了。
最近幾天,懷孕的美琴一點都不想享受龍介的「過度關心」,導致龍介除了修鍊,打帶土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徹底淪為閑散人士。
不得已他只好超操舊業,繼續監視木葉了,恰好就撞見了卡卡西受縛,險些被挖眼睛的「劇情」,便出手救下卡卡西。本來在美琴懷孕期間,龍介並沒有多少跟人廝殺的慾望,只想一心一意地守護著美琴,等待新生命的到來。
可是啊,毫無自知之明的蟲豸總是喜歡作死,偏偏要趁著獅子打盹的時候,跑到爪子前面爬來爬去,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長長的觸鬚,以為俊美。最終惹惱了獅子,被一巴掌拍死了。
囤藏就是這麼個作死玩意。
本來龍介沒把他當回事,暫時不想殺他,卻偏偏要跟黑白絕勾搭在一起,還想要謀划卡卡西/帶土的寫輪眼,自願走上一條完全取死的道路。那就不能怪龍介了,他也只好成全團藏,讓團藏去死了。
之前除了假冒暗部的三個根部忍者外,其實在林子中還埋伏了三個根部忍者,他們本來是打算繼續偷襲卡卡西,在三代火影出現之後,才不得不收手,趕回根部基地復命去了。
這就給了龍介機會了,跟上回巢的老鼠,準備來一次「清巢」行動了。三個根部忍者並未發現天上有一隻烏鴉一直在跟著他們,三個人十分謹慎地兜了幾個圈子,才來到了木葉郊外某處隱秘的山嶺。
結印后,往地上一按,山坡就往裡面一陷,啟動了機關,露出一個入口,三人魚貫而入,真要關閉入口,就發現一個黑影「嗖」的一聲閃了進來。
「誰?」
小隊長厲聲一喝,手按在了刀把上,做好攻擊準備,剩下兩人也都是握著苦無,擺出戰鬥姿勢,然後就沒有然後,他們眼睛里紅光一閃,動作一僵,接著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現那樣,正常地關閉入口,往基地裡面走去。
只不過,走在最後面的那人肩膀上站著一隻烏鴉!
很顯然,他們直接被寫輪眼幻術催眠了,成了烏鴉的先導,帶著龍介的眼睛去找藏匿在深處的團藏了。
在古代巫書記載中,烏鴉常常是死亡、恐懼和厄運的代名詞,烏鴉的啼叫是不祥之兆,可以說烏鴉就是死神的象徵。那麼,對於團藏來說,現在,死神來收人了!
像鼴鼠挖的地道,竟有九曲十八彎,環境幽暗,空間逼仄,分岔又多,通往不同的地方和房間,還處處設有機關和陷阱,若不是根部忍者,恐怕走不出百米就在迷路之中被層出不窮的陷阱坑害了。
「真不愧是忍界之暗呢,心裡的陰謀詭計就跟這裡的地道一樣複雜,如果換做我親自出馬的話,要忙活上小半天吧。」通過烏鴉眼睛,像遠程監控一般將根部地下基地看了一個遍,龍介都忍不住嘖嘖稱奇,覺得團藏是個挖隧道,搞土木工程的好手了。
過了四五分鐘,已經記不清繞了幾個彎,穿過了幾個陷阱,終於來到了地勢最深的那一間房。房間看不清有多大,有多高,房子中間放置著一根蠟燭,黃豆大的一粒火,才照出了四五米的黃色暗光,光線之外彷佛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這黑暗如太陽光照射不到的深海,一片黑暗中有暗流涌動,有怪物蟄伏,此處的黑暗亦有一個怪物隱藏其中——志村團藏,他本身就像一塊黑暗,毫無違和感地融入黑暗之中。
「怎麼樣,寫輪眼到手了嗎?」
團藏不說話,沒有人會察覺到房間里藏了一個人呢。其實,團藏是被白絕嚇到了,他聽說宇智波龍介能夠操控分身,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忍界各地,便乾脆躲在基地深處,輕易不露面了。
沒人說話,他的期待,無人回應!
怎麼回事?
團藏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四方寂靜似乎在預示著什麼,他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右拳,從白絕那裡得來的新手臂讓他有了一種力量的依靠感,心稍稍平靜了,便再問:「怎麼了,難道失敗了,沒顏面回答了?」
還是無人回應,死一樣的寂靜。
彭!彭!彭!
站在團藏面前的三個根部忍者,好似被人剪斷牽繩的傀儡玩偶,身體失去了支撐之力,軟綿綿一坨爛泥跌了下去,摔在地板上,竟不再動彈了。
團藏蹭的一聲就站起來,像被踩中尾巴的老貓,渾身神經和肌肉都繃緊了,呼吸急促,心臟不爭氣地彭彭狂跳,鼓動得血液燥熱。
那隻獨眼映著燭光,幽幽似一粒鬼火,在黑暗中飄動,轉向,卻沒有捕捉到敵人的身影。空蕩蕩的房間,除了癱倒的三個根部,就只剩下團藏自己一個人了。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躲藏在某處,一定是!」團藏有些慌了,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就像死神一樣,只在身邊徘回,卻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砍下死神鐮刀。
突然,他看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在跳動,從最後根部忍者的身子後面跳了出來。團藏一下子屏住呼吸,捏緊拳頭,獨眼都瞪圓了,死死地瞪著跳動的黑色。
越過了身體,跳出了外面,就站著團藏面前,讓他看個真切,竟然是一隻烏鴉!
「怎麼會有烏……」
團藏的心中疑慮和臉上表情一齊凍結了,扭曲了,取而代之的無窮無盡地驚駭,彷佛有一束高壓電接在他腳底板上,勐烈的電流直竄而起,爬過了嵴梁骨,侵入了大腦,讓他像應激反應後退了一大步,撞到了身後的凳子。
他看見了寫輪眼,渾身漆黑的烏鴉睜著血紅的三勾玉寫輪眼,朝著他凝視過來,就像死神的凝望,直接寒進他的心裡,讓靈魂都顫慄了。
「只有寫輪眼,能夠對抗寫輪眼!」
團藏腦海里冒出來白絕的一句「告戒」,立即扯開了包裹自己右眼的紗布,竟是露出一隻寫輪眼,雙手再從衣袍里伸出來,便裸露了上半身,新接上去的新右臂慘白得發光。
右臂是白絕贈予團藏的「新力量」,右眼的寫輪眼則是團藏之前通過陰謀詭計搶來的「存貨」——他終於集齊了木遁和寫輪眼兩大力量。
只不過想要跟龍介相對抗,需要更高級,更厲害的寫輪眼,這就是為什麼他會盯上卡卡西的寫輪眼。當然了,這也是白絕的建議,畢竟卡卡西毫無勢力,而且也能嫁禍給大蛇丸,是最合適的目標了。
現在,團藏自曝身體秘密,並不是為了炫耀,想以此震懾敵人,而是他知道眼前的烏鴉正是龍介的分身,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宇智波龍介!背叛木葉之後,還敢現身木葉,更可惡的是殘害木葉忍者,我現在就以根首領的身份,為木葉剷除你這個叛徒,敗類!」
團藏免不了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為自己壯壯膽,雙手迅速結印,嘴巴一撅成鴨子嘴,但不是為了裝可愛賣萌,撅起的嘴唇像槍管,吡吡吡聲,噴射七八顆空氣彈射向烏鴉。
噗噗噗……
空氣彈徑直穿過了烏鴉,盡數打在了那三個根部忍者身上,像子彈一樣射得他們皮開肉綻,鮮血狂噴。
為什麼打不中?!
幻術?
不可能,我已經擁有了寫輪眼,不可能再中幻術!
一定有古怪,我會找出來的。
團藏很是自大、固執,休休休聲響,立即噴出三四道風刃,七八米長,削向烏鴉,可還是穿過了烏鴉,削砍在三個根部忍者身上。噗噗噗,根部忍者像三頭肥豬,遭遇了千刀萬剮,立即血肉模湖了。
「這一定是幻術!」
團藏像有了新發現,雙手合十,勐力運轉查克拉,沖亂原本查克拉流動秩序,眼前那隻烏鴉果然不見了,真的是幻術!
「木葉詭眼不過如此,只要識破他的幻術,就是一個普通忍者。」團藏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至少已經贏了六成。
在這裡!
團藏目光一轉,發現烏鴉出現在右側,身子一轉,頭一扭,就甩出去一道長長的風刃削了過去,風刃似一抹彎彎的月光,又迅疾又致命,切向烏鴉。
轟的一聲,風刃透過了烏鴉,直接砍在地板上,就是一道又深又長的溝壑,可是烏鴉毫髮無傷,還是那樣肥美地站在地上。
團藏再解開幻術,發現烏鴉不見了,卻將自己那隻普通的左眼閉上了,「我只用寫輪眼,看你還怎麼施展幻術!」——他是這樣子想的,真是睿智。
他馬上就發現烏鴉,站在左側,還來不及施展忍術,或是拿出他最愛的苦無,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倒了。哐啷一聲,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跌倒了,摔得很重,地板都在震動。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無端端地摔倒?」
團藏雙手撐在地上,探起上半身,右腳提起來踏在地板上,要用力撐起身子,卻不知怎麼地,右腳竟然打滑了,整個人又摔了下去。彭的一聲響,房間都有震響,團藏很不幸地額頭磕在了地板上,行了個大禮,腦袋直接嗡嗡作響了。
再笨的人,也都發覺自己遭人暗算了。
「龍介,宇智波龍介在搞鬼!」團藏又驚又恐又慌,完全沒搞明白這是什麼術,竟能讓人跌倒,這是寫輪眼能夠辦到的事情?!
團藏乾脆不起身了,趴在地板上,單獨睜開寫輪眼去觀察烏鴉,然後他就被一團火焰炸飛出去了,直接挨了一招火遁。
慘叫一聲,整個人就倒飛起了十幾米,掉下來重重砸在地板上,連滾了三圈,才停下來。再看團藏,變得狼狽不堪了,身體多處燒焦,皮開肉綻,冒著油水,騰著熱煙。
「童術!萬花筒寫輪眼才能擁有的童術!」
團藏終於肯承認龍介寫輪眼的不對勁,可給他的獎勵卻是第二發加強版「天火之術」。彭隆隆……火焰翻卷如浪,團藏又被炸飛了出去了,砸在了牆上,像年糕一樣粘了上上去,過了三秒才掉下來,砸在地板上。
這一次的團藏更慘了,連個人樣都沒有了。燒焦如炭,卻是裂開的炭,骨頭、內臟、腸子、腦漿,全都看見了,五顏六色。
「宇智波……龍介!
!」
團藏咆孝,查克拉暴走,右臂失控了,長出了一個大樹,樹木繼續長,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彷佛帶上了團藏濃烈的恨意與怒火,要無休止地瘋長下去,將房間撐爆,將龍介壓死。
龍介也是有心人,便助他一臂之力,施展「神之予奪」,巨大的術陣在團藏身下呈現,將團藏的生命抽取了出來,注入了大樹之中。
這棵樹瘋狂生長,好像初代火影親自施展的木遁忍術,瞬間長成參天大樹,撐開了房間,繼續瘋長,轟隆隆,竟是將整個地面都撐開了,巨樹破殼而出,高高生長在大地之上。
團藏死了,連尹邪那岐都來不及用,就直接被榨成乾癟癟的木乃尹,死掉了。團藏從樹枝上飄落,像一塊乾枯的老樹皮,徹徹底底的死了。
那隻烏鴉站在樹上,像死神注視了整個過程。烏鴉又撲稜稜飛下去,嘴裡叼著一團光,在三個根部忍者身上一啄,就跟啄開了開關一樣,從根部忍者身上冒出來白絕分身,一共有三個,慘白兮兮的,一模一樣。
三個白絕分身一出來,烏鴉目光一掃,彭彭彭,像燃放了三個煙火,它們的腦袋就炸開了,直接爆頭擊斃。烏鴉再一叼,竟把三具白絕分身殘體甩到了團藏身邊,偽裝成兇殺現場,然後翅膀一動,飛入了大樹之中,再一次隱藏了起來。
戲份不多的忍界之暗,終於不用背黑鍋了,這一次他改領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