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事到如今該怎麼辦呢?
夏目瑛二躺在床上,深沉的看著窗帘縫裡透進的光逐漸亮了起來,身邊緊緊抱著自己的兩人也有蘇醒的趨勢,最終痛定思痛——
沒救了,擺爛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向是他千手瑛二的處世哲學嘛!不就是核心馬甲掉了嗎?不就是接下來麻煩會翻倍嗎?沒事!都沒事!大不了他再把計劃提前一下嘛!!
他千手瑛二難道會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嗎?難道會有嗎?!不就是把那三個猜到他要幹什麼的傢伙糊弄過去、和剩下那個知道了他真心的乖孩子分手嗎?!
草。
——這真的很麻煩啊啊啊可惡!!
藍發男人抓狂的坐了起來,戴著痛苦面具雙手抱頭。
身邊的諸伏景光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遠離,眉心有些不安的蹙了起來,薄薄眼皮下的眼珠開始亂轉。
就在這時,陽台上的窗戶忽然被輕輕叩響,夏目瑛二回神一看,冷不丁對上了一雙鈷藍色的眼眸。
……哎呀,沒想到第一個待解決的麻煩這就來了。
這樣想著的他呆住了。
窗外的中原中也也呆住了。
橘發青年表情空白的看著瑛二赤.裸的上半身,而後目光緩緩下移,看見了一邊一個睡在他身邊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裂開了!!
港.黑重力使身上冒出可怖的紅光,一臉猙獰的抬起拳頭就要錘爛整面牆!
——草!!這個麻煩的開局為什麼是這麼狗血的烏龍!!
夏目瑛二嚇得心驚膽戰,下意識先反手給身邊的兩人狂噴一通催眠噴霧免得他們添亂,然後以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裹著被子衝到陽台,「啪」一聲接住了中原中也的拳頭!
——千鈞一髮!!
來不及鬆口氣,夏目瑛二緊接著低喊:「中也你冷靜一點我們昨晚什麼都沒幹不信你過來檢查看看他們身上有痕迹沒有!!」
中原中也滿身風雨欲來的氣勢,死死地咬著咬唇看著他,氣的臉色都發白了。
聞言他下意識看了眼床上的兩個男人,下一秒卻又看了回來,上手就粗魯的扯開了瑛二裹在身上的被子,上下前後一通堪比X光機的掃視。
頭一次率先被戀人看光的夏目瑛二:……行吧,他可以理解。
男人心累的將中原中也扯進房間,順手拉緊窗帘。這期間中也終於確定他身上乾乾淨淨、一點不該有的痕迹都沒有,身上危險的紅光總算褪了下去,只是臉色依舊極為難看。
「你為什麼睡覺不穿衣服?」他重新將瑛二裹得嚴嚴實實,同時語氣生硬的質問著,連慣常的「瑛二哥」都沒叫。
夏目瑛二乖乖任由他擺布,聞言無奈的笑了:「我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從小孩變回大人,穿衣服的話不就要當場表演『猛漢爆衣』了嗎?」
為了調節氣氛,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然而中原中也完全沒有被安慰到,仍然黑著臉低吼:「可你不穿衣服的話不就被這兩個傢伙看光了嗎?!」
「啊哈哈哈,昨晚的我才六歲,能有什麼好看的啊!中也你太緊張啦!」夏目瑛二發出標誌性的裝傻笑聲,「再說了,昨晚的澡是我自己洗的,睡衣是我自己穿的,被子也是我自己單獨用一個,他們兩個什麼都沒看到的啦!」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中原中也仍然很不甘心,攥著他的手狠狠瞪了眼那兩個仍在酣(昏)睡(迷)的男人,「而且他們倆為什麼非要跟你睡在一張床上?!就不能訂一個三床房嗎?!」
「嘛……這個是小孩子的我自己要求的哦,他好像很喜歡這兩個人呢。」夏目瑛二笑容不變,扭頭拿起不知被誰放在床頭的、適合他尺碼的衣服,同時狀似不經意的說著。
中原中也陡然沒了聲響。
夏目瑛二一言不發的穿好衣服,隨後才重新看過去,正巧看到中原中也從他空無一物的手腕上抬眼,海藍的眼睛在與他對上視線的瞬間迅速含上霧氣。
瑛二微微一頓,眼帘飛快地垂了垂。
……啊……大概要讓他傷心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實際上,他當初之所以答應和中原中也交往,除了想要弄清自己為什麼會對他這種類型莫名執著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斬斷中原中也這根「羈絆」。
畢竟,根據老爺子的設想,中原中也這顆鑽石只能待在橫濱,也必須待在橫濱。
他不能對「羊」再抱有眷戀,也不能再繼續喜歡一個遲早會離開的人。
雖然瑛二有能力更改這孩子的命運,但【夏目瑛二】對這個世界來說,終究只是個再過不久就要離開的過客而已。
他何必再花費精力去撼動便宜爺爺的決定呢?
而且說到底……
瑛二安靜的注視著中原中也熟悉卻又陌生的眉眼,和那雙漂亮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藍瞳,神色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說到底,在確認自己對中原中也的在意,僅僅是因為被另一世界的另一個人影響的現在……
這個已經分別多年的孩子,對他來說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最起碼,沒有床上的那兩個人重要。
中原中也忽然覺得有點冷。
他咬牙驅散開這種莫名的感覺,見瑛二看過來,便一臉倔強的撇開頭,抬手狠狠抹了把眼睛,發出竭力忍著哭腔的聲音:「……所以你確實更喜歡那個安室透,是嗎?」
夏目瑛二神色不明的看著他,令人捉摸不透的搖頭:「我同樣也很喜歡你。」
中原中也一下子扭回頭,眼底陡然迸發出小心翼翼的光亮:「那——」
「我原本以為我同樣也喜歡你,中也。」夏目瑛二緊接著如此說道,聲音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一樣輕輕的,「直到我昨天發現,在我心裡,你果然還是更像我的弟弟。」
中原中也眼中的光亮陡然熄滅了。
他獃獃地望著對面的人,表情僵硬的像雕塑,喉嚨忽然變得無比乾燥,大腦一片空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能發出來的,只是乾澀的、沙啞到聽不出原樣的顫抖短音:「可……可我們是……「羊」……你是、我的『首領』——」
「中也。」
夏目瑛二忽然打斷了他,讓他的脊背猛地一僵。
看著他這副樣子,藍發男人也有些難受似的垂下眼帘,但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啞著嗓子輕聲說:「中也,不要再提「羊」了。」
中原中也怔住了。
他完全反應不得的看著對面的人,看著他從自己手上取下那根自己珍藏多年的腕帶,看著他在摩挲了片刻后,忽然輕聲嘆了口氣,抬眸直直的望向自己。
在那一刻,中原中也看著他猛然變得堅毅犀利、仿若他曾經見過的軍警一般正義凜然的眼神,心裡突然沒由來的一陣恐慌,讓他幾乎想在那一刻遠遠逃開,這樣他就不會聽到這個人即將說出口的話。
但夏目瑛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男人像是不讓他逃避一般按住他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抬手輕輕按上了自己的心臟。
「我的真實身份,是隸屬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的公安警察。」
「我在八年前將生命獻給了這個國家,中也。從那以後,我不再隸屬任何民間組織,也不可以再擁有任何個人勢力與附庸。」
男人認真而肅穆的說著,在中原中也眼中的情緒彷彿要撕裂的注視下,悲哀卻堅決的、將那根與自己眸色相近的腕帶,從「瑛二」的中間掰斷了。
「你明白么,中也?」
「——早在八年前,「羊」和「羊之王」就已經不存在了。」
「如果你願意,我依舊是你的家人,依舊永遠站在你身後,但是我們——」
一陣颶風突然席捲了房間。
夏目瑛二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外面萬里無雲的天空,輕輕地嘆了口氣。
但是我們已經走上了……不,是註定走向不同的道路。
你只能融入港口Mafia。
我也不可能帶你走。
……
…………
不過。
好歹將第一根最細的羈絆順利斬斷了。
藍發男人從窗外收回視線,眼底是宿命般幽靜的冷酷。
他看向床上昏睡的兩人,唇角不自覺的抿起。
過了一會兒,他才低頭遮掩住眸中的神色,無聲的走了過去。
*
降谷零醒過來的時候,夏目瑛二正在整理襯衫袖子。
沒有易容的諸伏景光站在他面前,修長的十指靈活的替他打著領帶。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那種氣氛就是莫名溫馨又融洽,像演練了無數遍一樣,動作默契又親昵。
尤其是諸伏景光,眼睛里那種新婚妻子注視著英俊丈夫一般的愛意根本藏都藏不住,頭挨得特別近,就差直接吻上去了。
降谷零立刻就酸了。
「你倒是穿的很舒心嘛,也不看看是誰幫你買的衣服。」小金毛抱著被子陰陽怪氣的說著,哼里哼氣的散發著醋味。
原本盯著瑛二有些失神的諸伏景光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靠的太近了,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趕緊低頭加快了打領帶的速度。
夏目瑛二則一聽就笑了,順從的感謝道:「是是是,感謝我親愛的零盡心儘力的照顧,還有景光無微不至的體貼。」
說完這句話,領帶也打好了,他就揉了揉諸伏景光的頭,轉而來到床邊對降谷零伸出手,在晨光中朝他笑的眉眼彎彎:「不過今天早上完全是你自己睡得太死了,這個總不能怪我吧?」
嗯,沒錯,就是這人睡得太死了。
才不是他不小心往這人身上多噴了一下麻醉劑的鍋。
降谷零被他笑的臉紅,他看了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裝傻的把自己的手搭上去:「幹嘛?」
瑛二挑了挑眉,拽過來吻了吻他的手心,然後在他驟然呼吸一窒的反應中一把將人按到床上,三兩下就掏出了中原中也的那根腕帶。
「嘁……什麼啊,原來你都記得。」被他雙手扭背壓在床上的降谷零不滿的嘟囔著,卻無聲的和諸伏景光交換了一個眼神。
——既然變小時的記憶都記得,那有些事就可以說開了。
諸伏景光會意的朝他點頭,走到瑛二身邊主動邀請道:「教官,和我們一起吃個早飯吧?」
「貝爾摩德什麼時候來?」夏目瑛二沒有直接答應,反而冷不丁這樣問著。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愣了愣,前者很快反應過來,老老實實的回答:「和港口Mafia約定的洽談時間是明天,她應該會今天下午過來……我是提前趕來的,景光現在易容后的身份是我的線人。」
「我想也是。」夏目瑛二不置可否的放開他。
武器來源是件大事,黑衣組織不可能只派波本一個代號成員前來和港口Mafia談合作,加上貝爾摩德才剛剛好。
而正因為貝爾摩德還沒來橫濱,降谷零才會放心讓景光公然露面吧……雖然是易容版的。
話說回來,他們之所以敢這樣冒險……嗯,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景光強烈要求的。
瑛二瞥了景光一眼。
還沒來得及上妝的上挑眼貓貓臉色微紅,但卻沒有移開視線,只是眼神專註的、帶著點討好的沖他笑。
唉,算了,反正歸根結底還是自己那一周沒回地下室的錯。
夏目瑛二放棄的摸了摸景光的臉,有點無奈的說:「那你從下午開始就不要出門了,貝爾摩德是易容大師,你這點本事騙不過她的。」
諸伏景光眷戀的蹭著他的掌心,聞言乖乖點頭:「我知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瑛二滿意的收回手。
諸伏景光可惜了一下失去的貼貼,下一秒卻忽然感覺到強烈的視線。
扭頭一看,降谷零正幽幽的盯著他,左眼寫著「好啊hiro,你居然敢偷跑!」,右眼寫著「你還記得我們的計劃嗎?!真沒用!」。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沒、沒辦法,他就是很容易以瑛二為主、被瑛二帶跑嘛。
降谷零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決定自己上。
這樣想著的他拽住瑛二的手腕,正想開口,就看到了他還拿在手上的藍色腕帶。
小金毛瞬間想到這是主人和新的狗狗的「定情信物」,然後他立刻又酸了!
——憑什麼!瑛二都沒給過他什麼禮物,連朵花兒都不願意送!!憑什麼那個港口Mafia的黑手黨就能得到這麼浪漫的對待?!
昨天他都看見了,那根腕帶上還刻著那個黑手黨的名字!那同理可得,那個黑手黨的腕帶上肯定也刻著瑛二的名字!!
搞什麼啊,這不就跟交換戒指一樣嗎?!
降谷零的心裡猛地下起了瓢潑酸雨,他正要發出質問,就看到藍發男人漫不經心的將腕帶塞進了口袋——不僅完全沒有戴上的意思,連態度都十分隨意。
降谷零微微一頓,下垂眼無聲的眨了眨。
夏目瑛二沒有察覺到他暗搓搓的打量,只是低頭看了眼他身上的睡衣,然後扭頭對諸伏景光說:「景光,我能跟零單獨待一會兒嗎?」
諸伏景光一愣,目光微微閃了閃,很快低下頭澀然道:「那……那我去買點早餐……然後在周圍轉轉好了。」
「什麼、啊……不用啦!你在門口等一會兒就行,我就說幾句話。」
瑛二哭笑不得的打消了他的胡思亂想,同時用微妙嫌棄的眼神看向降谷零,「要不是這個懶散的傢伙連衣服都沒換,我肯定會讓你留下,讓他出去。」
畢竟需要呵護的不安乖貓貓和活潑耐造的狗崽子可不一樣。
諸伏景光聞言怔住了,降谷零則是立刻從滿腦子猜想中回神,挑眉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站起來就開始換衣服。
夏目瑛二微微勾唇,轉身將諸伏景光送到門外,在降谷零看不到的地方聲音低柔的說:「我十分鐘內回來,乖乖在這等我。」
在這之後,他緊緊抱了景光一下。
對諸伏景光來說,毫無間隙的親密擁抱能起到的安撫效果,遠大於接觸面積太小的親吻,更何況瑛二還給了他一個準確的時間——這能夠有效緩解他的分離焦慮,還在地下室時,瑛二每天早上出門前都會這樣做。
於是上挑眼貓貓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在瑛二懷裡乖巧點頭,然後目送他走回房間。
降谷零已經不在床上了。
瑛二毫不意外的拐進浴室,正好看到金髮男人飛速擦了把臉,帶著還未散盡的水汽和薄荷牙膏的清香,將他一把推到玻璃門上,按著他的肩膀就吻了上來。
他額發上未乾的水珠滴落在瑛二臉上。
降谷零將那滴水珠抹去,和瑛二鼻尖挨著鼻尖,唇碰著唇,略微急促的呼吸咫尺交纏,說不出的親昵又纏綿:「你當初告訴我回了東京再考慮複合,就是因為這個,嗯?」
他捏著接吻時從瑛二兜里順出來的腕帶,似笑非笑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
看著那上面的「中原中也」,忽然明悟了降谷零在介意什麼的瑛二難得心虛了一瞬。
降谷零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微不可察的眼神飄移。男人的臉色驟然沉下,猛地用力將瑛二壓在了門上,胸肌緊緊貼上去,膝蓋也頂到他兩腿之間,神態也好、語氣也好都透著滿滿的危險感:
「怎麼,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還沒完全長開的小鬼,也會是你喜歡的類型?」
被飽滿緊實的胸肌隔著兩層襯衫緊緊壓住的瑛二:「……」
他的小金毛,今天好像格外的辣。
難得被壓制住的藍發男人喉結微滾,不自覺暗沉的眼神往下一瞥,又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移上來,盯著降谷零的眼睛帶著點兒挑釁壞笑道:「這個嘛……嗯,是啊,我確實挺喜歡中也的。」
僅僅作為弟弟的話。
降谷零面無表情的盯著他,驀地冷冷一笑,右手當即順著他的腹肌往下探。
夏目瑛二隻感覺胯.下陰風陣陣,頓時驚覺不妙,連忙掙扎著大喊:「啊不是!我是說作為弟弟!!只是作為弟弟挺喜歡的啊!!零你冷靜!你冷靜一點別別別——」
「——對不起。」
幾十秒后,跪坐在地毯上的藍發男人懺悔的用額頭抵著降谷零的膝蓋,表情無比沉痛,「我知道錯了,請可愛的——」
「咳。」抱胸翹腿坐在床上的黑皮辣美人重重一咳。
夏目瑛二馬上改口:「請帥氣又性感的零大人務必原諒我!我再也不會說話大喘氣了私密馬賽零——!!」
黑皮美人居高臨下的睨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跟他交往了嗎?」
「交往了。」瑛二坦白從寬。
「做了嗎?」
「沒做。」瑛二睜眼說瞎話。
「什麼時候開始的?」
「新年那時候吧。」瑛二據實回答。
「距分手還有多久?」
「已經分了。」瑛二下意識回答。
話音剛落,一隻手猛地拽過他的領帶,讓他抬頭便對上了金髮美人綴滿星星一樣亮晶晶的紫眸。
瑛二頓了頓,然後才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就是……可能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回東京……」
降谷零不出意外的輕哼一聲,並沒有繼續咄咄逼人的問下去,只是近距離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動搖:「你老實回答我,真的沒對他動心?」
瑛二靜靜的和他對視著,良久,才微微彎起雙眼:「沒有哦。」
「畢竟……全世界,只有你是我求過婚的人。」
降谷零眼睫微顫。
他垂眸緩緩攥緊他的領帶,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嘶啞地說:「那……」
「在你原本的世界呢?」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一秒。
「沒有。」
一秒過後,夏目瑛二撲哧一下笑了,扣住他的手起身將他向後壓,膝蓋跪到他兩腿之間。
「即使在原本的世界,也從來沒有別人。」
他額頭抵著額頭的凝望著降谷零,眼神溫柔似水,又彷彿燃著一束炙熱的火,散發著耀眼灼目的光。
「你記住了,零——自始至終,讓我主動說出『結婚』的,唯有你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