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卷

陳冉好笑的說道，「我早給你說了，要月考，你還不相信。」

「收拾東西吧。」

高老師就站在講台上，畢竟是班主任，儘管高老師看上去還年輕，學生們終究不敢說話。默默地收拾著東西，陳冉將鋼筆和墨水拿出來放在一旁。班長正將考室黏貼在牆上，陳冉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高老師高聲說道，「聽著啊，今天上去考語文，下午考數學，明天上午考英語。明天下午開始上課，考試的這一天半，你們要是做完卷子就可以直接回家。」

「待會班長把周末的作業收上來之後再讓他們去考場。」

「下午是三點鐘開始考試，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們看好時間，別遲到。」高老師還是有點不放心，「還有，我重申一次，你們誰要是作弊，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喋喋不休的囑咐了許久的時間，陳冉將作業放在桌面上，背上書包走到牆邊看他的考室在哪裡。

他之前的成績不算太差，就在六班考試。班上還有好幾個同學都是留在本班考試的，倒是王衛東，得去實驗樓考試。

說是實驗樓，其實也沒有什麼實驗用的東西，堆放了不少的雜物。去那邊考試的學生一般都是全年級排名比較靠後的。王衛東就站在他的身邊，陳冉努努嘴對他說道，「加油啊！」

「恩！」王衛東輕輕點頭，「我待會等著你？」

「好。」

王衛東頭也不回，瀟洒的離開。

陳冉來到六班，六班早就將教室給布置好，比陳冉所在的五班快不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陳冉將書包放在課桌里，鋼筆和墨水擺放好，等待著監考老師進來髮捲子。

現在學生還不多，倒是看見有好幾個比較相熟的人，大概是六班的學生。陳冉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他們看見陳冉也會點頭示意，但相互都叫不出名字來。

9點鐘考試現在才早上八點鐘，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不少學生都在抓緊時間看書。陳冉百無聊賴的拿著去圖書館借閱的物理書正在看著。

監考老師什麼時候進入教室的，陳冉還不知道。

「大家把東西都收拾好，也不是第一次參加月考，還是那句老話，別交頭接耳，別作弊。」

抬起頭來，這位老師不是教他們的，大概是教授重點班的老師。面色很是嚴肅，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老師也沒有多說話，拿著卷子開始發下去。陳冉接過卷子看了一眼之後，初一的語文也沒有多麼的困難，對於陳冉而言，這個卷子很簡單。他甚至依稀能夠想起來當年似乎做過這張卷子，只是記憶有些模糊。但當他看見這張卷子的時候，彷彿就像是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般，記憶如同潮湧一般將他覆蓋。

不在猶豫，他拿著鋼筆開始做題。

六班的考試算得上是普通班比較好的考場，沒有學生說話，只有紙張和筆發出的響動聲。不知道做了多久的時間，陳冉再次抬起頭時，大家都正在埋著頭做題。舉起手來，老師走到他的身邊，小聲的說道，「這位同學，有什麼事？」

「老師，我現在能交卷嗎？」

陳冉剛才檢查過，自覺沒有太大的錯誤，除了作文他確實寫得不太好，以及字有些差之外，其他地方應該沒有什麼錯誤。

「確定？」老師只是詢問了一聲。

陳冉輕輕點頭，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老師現在幾點鐘了？」

「十點過，還有幾十分鐘的時間。」監考老師沒有多餘的表情，帶著一些冷漠，「如果要交卷子，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卷子放在講台上就行。」

「謝謝老師。」陳冉鬆了一口氣，走到講台旁邊，將卷子放在講台的桌面上，悄無聲息的離開。

離開教室，陳冉來到操場旁邊的台階上坐著。估計王衛東肯定還要好一會兒才會出來，他用手撐著下頷，看著高年級的學生在操場上奔跑揮灑著汗水，冬日的陽光帶著暖意，洋溢著青春的味道。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時間，王衛東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他都不太清楚。

「看什麼呢？」王衛東好奇地看向操場，「你也想打球？」

陳冉搖著頭，「沒，我只是等你。」背著書包，他對王衛東說道，「我們走吧，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嗎？」

「不用了，我回家吃就好了。」王衛東雙手插在褲兜里，書包只用一隻肩膀背著，看上去弔兒郎當的模樣，俊朗的臉上還帶著笑意。

「怎麼？」兩人走出學校之後，陳冉好奇的詢問王衛東，「你爸媽和好了？」

「沒。」王衛東搖著頭，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什麼和好，他們都已經辦好離婚手續了。」

「……」陳冉不知道該給王衛東說什麼，這麼大的事情還給處在青春期的王衛東說，要是王衛東想不開或者是有心事之類的，估計王衛東的父母心裡都不會好受吧？

「不好意思啊，我不該說這個事情的。」陳冉急忙給王衛東道歉。

「沒事。」王衛東搖著頭，「和你沒什麼關係，就是我爸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飯來著。」

「我媽……」王衛東猶豫很長時間，「她走了，說是要去京城。」

陳冉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解王衛東，這種事情本來他就不擅長。

「改天我請你到我家來吃飯。」

「好！」陳冉重重點頭，兩人回到院子里，王衛東看著陳冉上樓梯之後，這才轉身回家。

到家時，羅明秀正在家裡做飯。

「小冉，回家了？」

「媽！」陳冉叫了一聲，將書包放在沙發上。

羅明秀拴圍裙，從廚房走出來，「你同學呢？」

「回家了。」

「今天考試怎麼樣？」

「挺好的，應該能考到一個不錯的分數，下午還有數學，明天是英語。」

「收拾一下，趕緊吃飯吧。」

羅明秀的臉上帶著笑意，聽說陳冉的成績不錯，她很放心。從小陳冉就不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既然他說成績不錯，那麼他的成績自然是不錯的。

收拾好東西，陳冉去廚房將飯菜端上餐桌。

吃完飯，他回到房間看物理課本。母親在外面搗鼓著，快要到兩點時，樓下傳來王衛東的叫聲，「陳冉，去上課。」

從窗戶探出腦袋，看見王衛東正在沖著他招手，身邊還有一個長得高大的漢子。看上去似乎是中年的模樣，抿著嘴唇，戴著大蓋帽，眉宇間和王衛東有幾分相似。只是黝黑的臉上很是沉穩，大概是王衛東的父親。

「馬上！」陳冉關上窗戶，離開房間，拿著書包對著正在客廳坐著研究廚藝的羅明秀說道，「媽，我去上課了。」

「小心一點啊！」羅明秀似乎還有點不太放心，囑咐了兩三句，這才讓陳冉離開。

來到樓下的水泥地，王衛東的父親比他高大不少，那張沉穩的臉不能說是俊朗，而應該說是英武。國字臉，濃眉大眼，銳利的眼神似乎想要將他看穿似的。

「王叔叔好。」陳冉乖巧地對王衛東的父親打招呼。

「你就是陳冉？」王衛東的父親緊緊地盯著陳冉看著，那雙銳利的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著，讓陳冉心中有些緊張。

「我是陳冉。」

「恩。」王衛東的父親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沉默的說道，「你們去上學吧。」

此時，王衛東的父親還穿著警服，將大蓋帽拿下來，直接走向樓房。陳冉小心翼翼地站在王衛東的身邊，小聲的詢問著，「王衛東，你爸爸怎麼了？」

「不知道。」王衛東搖著頭，「他剛回來沒多久。」

「啊？」陳冉愣住了，「你中午吃的什麼？」

「我奶奶過來了，在家裡吃飯的。」王衛東拍著陳冉的肩膀，「走吧，我們去上學。」

「恩。」

來到學校，陳冉和王衛東分別去考場。

剛到考場沒多久的時間，陳冉一直非常老實的坐在位置上等待著監考老師。

等監考老師發下卷子的時候，雖然陳冉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月考的卷子給嚇了一跳。簡單！這種簡單的感覺陳冉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總之就是簡單到讓他詫異的地步。記憶中，他確實做過這樣的卷子。即便是不靠以前的記憶，他都能夠輕鬆地將這張卷子在半個小時之內做完。

對於陳冉來說，這張卷子簡單得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拿著鋼筆，陳冉開始在卷子上答題。其他的學生也沒有說話，大家都在安安靜靜的寫著題。陳冉不一會兒就將卷子完全做完，反覆的看了好幾次卷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陳冉舉起手來。

老師來到他的面前，「同學，有什麼事？」

「老師我想交卷。」

「把卷子放在桌上就行。」

站起身來，陳冉收拾好鋼筆和墨水，背上書包。教室里傳來小聲的討論——

「他上午也很快就走了！」

「是啊，他上午也走得最快，他成績很好吧？」

「誰知道呢？這題這麼難……」

「說什麼呢？」老師朗聲說道，「不要交頭接耳，自己做自己的卷子，你們要是做完了，也可以提前交捲走人。」

陳冉剛離開教室，迎面走來的便是數學老師——劉老師。

「陳冉，你這是怎麼了？」劉老師好奇地看著陳冉，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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