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覺醒藥劑
「哥，你在家裡休息，我去買點菜。不管怎樣你好好的回來了，必須得好好慶祝慶祝。」
小武套上衣服出去買菜。
「啪嗒！」
葛震點上根香煙，伸手打開老舊的電視機，正在播放往屆挑戰者大賽的回放。
他對於挑戰者大賽關注不多，因為從前的性格問題，但現在對這種大賽很感興趣，要看看現在的格鬥風格。
「這打的什麼玩意？」
「這是桑博？泰拳？馬伽術？」
本來是抱著學習的態度認真觀看，可看了一會之後，葛震皺起眉頭，因為這些格鬥全都是形似神不似。
比如桑博格鬥術，融入了多種格鬥術，其次才是反關節，但挑戰者大賽里所使用桑博更多的是反關節，丟失了融入的多種格鬥術。
這就讓桑博格鬥術失去了靈魂，威力大減，因為缺乏其它格鬥術的融入，就造成了生硬，大量缺失技巧。
再比如馬伽術，這種格鬥術講究收發自如、直擊弱點，但挑戰者大賽里使用的馬伽術竟然將距離拉開，雖然依舊是直擊弱點，但不夠貼身，這還不如自由搏擊。
事實上不管桑博格鬥術還是馬伽術，都不是自由搏擊所能相提並論的，因為這兩種是標準的戰場殺人技。
「文化斷層、傳承斷層……」
葛震稍一思索就找到了原因，這是因為大氧化之後的數百年間，地球人類不斷逃亡遷徙造成的。
全人類的共同敵人是不斷攀升的氧氣含量，共同命運是遷徙到更高處活下來，幾乎沒有人與人之間的戰爭。
幾百年過去了，曾經百家爭鳴的格鬥技巧缺失太多，而被重新拾起來也只是近幾十年的事。
「覺醒是一個充分打開人類身體潛能的過程，覺醒者擁有強大的力量、速度以及爆發力，最重要的是能夠承載基因提取劑的力量。」
「身體力量大幅提升，轉而追求力量放棄搏殺技巧也屬正常。但如果遇到同等級精通殺人技的對手，可能連三招都撐不過去就得死。」
「力量是力量，格鬥技是格鬥技，殺人技是殺人技，不一樣。」
葛震突然想到怎樣彌補小武了，既然這個弟弟痴迷成為強者，那就把自己所會的全都教給他。
等待的過程中，葛震換了個一個台，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住。
「最新消息，凱撒城向中部高地增兵，不排除出現新一輪的交火……」
只要有人類存在，就有戰爭。
這片區域有兩個城市，東面崑崙城，西面凱撒城，兩者中間則是中部高地，被稱為人類最後的生存地。
近幾十年來，崑崙城與凱撒城經常發生戰爭，為的就是將中部高地納為己有，因為這是最後的生存地，只能容納一座城市。
「崑崙城五個區，總人口3億；凱撒城五個區，總人口2.8億。」
「如果氧化程度繼續升高的話，能生存的也只有最後的中部高地，其可容納人口不超過3億，不得不打呀……」
看到戰爭，葛震的眼睛就泛光，因為這是他最熟悉的職業與環境。
……
兩個小時后，一輛戰部越野車停在門口，小武回來了。
「哥，我回來了。」
「這麼久。」
葛震轉過頭，一下愣在原地，因為小武穿著嶄新的作戰服，後面還有兩名身材高大，渾身煞氣的戰士。
「你這是……」
「我說能搞到覺醒藥劑就能搞到。
」小武咧嘴一笑：「我加入了第七兵團，這是我的獎勵。」
一名戰士走過來，將一支淡綠色的藥劑放在桌上。
「什麼意思？」葛震的盯著小武。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戰場的恐怖，再強的個人一旦進入大規模的戰場環境，生命都將失去自我掌控，尤其第七兵團。
「我是為了去……」
「不許去！」
「我必須去！」
「不許去！」
「葛震，你給我閉嘴。這麼多年來都是我照顧你，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小武指著他的鼻子怒吼，彷彿要把這些年所有的怨氣發出來。
「你以為我不想上學，不想進崑崙學院？我他媽想，太想了，可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慫包，我得讓著你！」
「從小到大你活得渾渾噩噩，根本不清楚底層人怎麼往上爬。最好的機會是上學，因為只有在學校才能參加覺醒。成為覺醒者，擺脫這又爛又臭的底層蛆蟲的活著。」
「除此覺醒，底層人唯一的出路就是積累戰功，只要有足夠的戰功，就能一步登天！我，武安侯，已經把最好的機會留給你了，算是對你最後的交代。」
吼聲回蕩在簡陋的房子里，小武滿臉冷酷，眼神充滿不屑與鄙夷，葛震則滿臉平靜，點上一根香煙默默的抽著。
「你聽到我說話了沒？」小武惡狠狠的叫道。
「小武，多少軍功能換一張前往新星的船票？」葛震問道：「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船票？」
沒人比他更了解小武了，如果小武的軍功能換一張船票，一定會給自己，而不是獨享。
一句話就把小武刻意的憤怒戳穿，讓其再難偽裝。
「哥——」
「我是你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那時候我四歲，你六歲。四歲的孩子懂什麼？我縮在我媽的懷裡，以為她睡著了，不知道已經死了，都臭了！是你拖著著我媽腐爛的屍體，牽著我走了一天才找到地方安葬……」
「你不善言辭，所以我幫你出頭；你性子太弱，所以我幫你打架；你想讀書，所以我打工供你……」
「如果有可能，我一定會把你送到新星，那裡沒有爭鬥，沒有壓迫，也不用擔心氧氣會殺人，更不用為了生存而小心翼翼。那是自由的世界，夢想的盡頭……」
眼淚從小武眼中簌簌落下，他記得這份情，所以這輩子全為這個大哥付出都願意，哪怕生命。
葛震苦笑著揉揉眼，起身拿著覺醒藥劑走到小武面前，努力笑著，瞅著眼前的弟弟。
「把命永遠賣給第七兵團換的？」
「是。」
小武點頭，咧嘴笑了。
這裡是有償服役制，建立了系統的軍功獎勵制度，戰區部隊主要兵力面對的是平民。
如果把服役選擇為終身制職業，就可以提出合理範疇之內的要求，覺醒藥劑雖然昂貴，但對戰部來說不算什麼，畢竟終身制的戰士就是他們的財產。
當然了，沒有規定不準把這個藥劑送人。
「這是什麼？」葛震舉起拳頭。
「拳頭。」小武回答。
就在此時，葛震一拳挑在對方小腹上。
「嘭！」
「呃——」
小武發出痛苦的悶聲，嘴巴張開。
與此同時，葛震把覺醒藥劑全部灌入他口中。
「你、你……」
小武面色大驚，下意識的伸手去扣嘴，可藥效已然激發。
他的身體在顫抖，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渾身的皮膚肉眼可見開始泛紅，像是遭到燒灼一樣。
「帶走吧。」葛震沖兩名戰士說道：「等他覺醒之後告訴他，三個月後我會親自把崑崙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交給他。」
「葛震，你就是個狗日的！」
「嗷——」
小武嘶吼連連，身體似乎受到強烈壓縮，痛苦的眼珠子都暴凸出來，皮膚也開始向外滲血。
戰士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帶走，房間很快徹底安靜下來。
「是個傻小子。」
這是葛震給小武的評價，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