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扶爛泥
接下來，越吉帶著馬謖和他的部隊來到了羌人聯軍現在暫時的小據點。
說是據點，實際上就是找了一塊比較安全隱蔽的位置，暫時聚集在了這裡而已。
在這裡，馬謖還看到了另外一個熟人，姚戈仲。
對方此時只穿著和部落首領之子身份完全不符的普通粗衣，若不是手裡正擦拭著一把飛刀，馬謖估計還認不出來他。
「馬謖，你怎麼會來這裡？」
姚戈仲看到他的時候也非常意外，頗為詫異地問道。
「人家是來幫我們的，畢竟之前不是已經合作過一次了嗎？」
越吉心大，撓了撓頭直接回道。
「你……唉，算了。馬謖，你想要幫我們？怎麼一個幫法？」
姚戈仲本來還想呵斥一下越吉隨意帶人來據點，不過想了一下蜀人和曹賊永遠也不可能是一夥的，所以也就作罷，轉而問起了正事。
馬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那些羌兵，這些羌兵也在打量著他們這批陌生的部隊。
這些羌兵幾乎人人的身上都帶著傷勢，區別只是重傷還是輕傷而已，身上的裝備也都基本不齊，甲胄破損、兵器折斷，也不知道經歷了多麼殘酷的交戰。
不過，這些只不過是小問題而已。
最大的問題是，馬謖通過系統可以知道，這些羌兵面對曹賊連戰連敗，心裡已經嚇破了膽。
不止一個人心裡想著，曹賊實在太厲害了，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獲勝。
若是接下來還想藉助他們的力量，就必須得先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馬謖故意看著這些失魂落魄的羌兵，大聲地回道：
「我來到這裡，自然是為了幫你們去解決曹賊的！」
聽到他突然說出來的話語，在場的羌人除了早已知道的越吉之外，全部都是愣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
才有一個羌兵說道：
「不，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不要再白費功夫了……」
有了一個帶頭的人之後，其他的羌兵也都開始跟著說了起來：
「是啊，不要再打了，雍州我們不要了，還是回去部落吧……」
「我們已經努力過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被他們鎮壓下去，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
「他們太厲害了，我們太弱了……」
一時間，唉聲嘆氣的負能量充斥了整個據點，所有羌兵都回想起了前段時間被曹賊支配的恐懼。
「這……」
越吉和姚戈仲同時尷尬地看向馬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他們兩人作為將領，心態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崩潰，畢竟勝利乃是兵家常事。
可是這些兵卒不同，他們就算再怎麼管，也管不著這些兵卒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兩人對於羌兵們的說法，根本就無力反駁，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在曹賊身上討到多少便宜。
就連這雍州和涼州，都是蜀漢那邊拱手相讓過來的。
越吉和姚戈仲擔心馬謖看到這一幕，會氣得調頭就走，老子是來幫你們的，你們居然擺出來這副樣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可誰知，他竟然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認真地贊同道：
「說得好，你們太弱了，只靠你們想戰勝曹賊的確沒戲。」
聽到蜀漢那邊來的人都這麼說，這些羌兵的精氣神無疑是更加往下減少了：
「我就說吧，根本沒有必要再抗爭了，這中原不適合我們……」
馬謖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
「不過，你們有一點是曹賊比不上的。」
這些羌兵頓時感覺有點疑惑，紛紛問道：
「哪一點？」
馬謖笑了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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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遇到了我，有我的指揮，想要戰勝曹賊不再是觸不可及的夢想。」
羌兵們愣了一下，然後縱使在這個氣氛下，他們也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就憑你？有了你的指揮就能有機會戰勝曹賊，這怎麼可能？」
馬謖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而對越吉說道：
「越吉，你給這些人說說，我是什麼人？」
這下羌兵們的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到了越吉身上，他嘴角一抽，然後硬著頭皮解釋了起來：
「他是大漢里的將軍，用兵還挺厲害，過去曾經戰勝過我。」
羌兵們聽完之後雖然有點驚訝，不過也沒有太把馬謖放在眼裡，畢竟越吉打敗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就算你打敗過越吉元帥，那也不能證明你就能打敗曹賊，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級別的。」
越吉聽得臉色漲紅，但是卻憋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他和曹賊的將軍確實沒法放在一起比。
馬謖再次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說道：
「你們說得沒錯，打敗越吉不算什麼。」
越吉再次一口老血湧上喉頭，明明是你們在說話，為什麼受傷的是我？
馬謖沒有理會他，接著往下說道：
「可是，我要是說我已經戰勝過了許多次曹賊呢？」
羌兵們本來還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可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全都眼神一亮，驚訝道：
「什麼，你戰勝過了曹賊？」
馬謖抬起手，一根一根手指地算了起來：
「武都、陰平、陳倉、漢中這些地方，我戰勝過了郭淮、魯芝、郝昭、王雙、曹真、張郃、曹休、孫禮、許儀、滿寵……哎呀，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
在算到最後的時候，他做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讓這些羌兵感到了深深的震驚：
「……真的假的？！你戰勝過曹賊這麼多的將軍？」
雖然馬謖話語里的這些將領，不是每一個都為羌人們所熟知，但其中曹真、張郃、郭淮、魯芝等在雍州活躍的將領，他們多少還是聽說過的。
尤其是郭淮，在投降之前他常年負責管理羌人相關的事務，鎮壓過許多次羌人的動亂，在許多羌人的眼裡，他同樣是一個幾乎不可戰勝的存在。
卻不曾想，突然有一個人站了出來，說他曾經戰勝過郭淮，羌兵們的第一反應，自然都是不信的。
馬謖瞥了一眼越吉和姚戈仲，淡淡地說道：
「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儘管去問問你們羌人自己的將軍，看我有沒有騙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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