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霜兒

三個人就這麼在全店食客的矚目下，淡定地坐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田榮扭頭一看，吼人的是個矮個子女生，穿著超短裙，踩著厚底松糕鞋，身材瘦瘦小小，模樣卡哇伊。姚俊傑沖女生吐了吐舌頭，女生沒好氣地反瞅他一眼，轉身一個笑臉迎向夏問雪：「雪兒，我高貴典雅的朋友，你怎麼也被他給傳染了？」夏問雪沒在意她矯揉造作的說話方式，雙手戳著田榮，興奮地壓低聲音用誇張的口型說道：「這就是田榮，剛剛得了『天音獎』！」女生聽了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崇拜地望著田榮，雙手托腮瞬間變星星眼：「田老師，久仰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器宇不凡。」「這聲音有點兒耳熟。」田榮想不起在哪而聽過。「這位是馮吟霜，我的好閨蜜，俊傑的女朋友。」夏問雪趕緊介紹道。「幸會，幸會。」田榮跟馮吟霜握手。馮吟霜開心地坐到姚俊傑身邊，姚俊傑趕緊獻殷勤。田榮趁機偷偷問夏問雪：「她說話一直這個調調嗎？」「當然不是，霜兒跟陌生人說話才這樣，混熟了就好了。」夏問雪笑著搖搖頭。「霜兒？！」田榮恍然大悟，這女孩說話聲音跟那個「霜兒」一模一樣啊。就是夏問雪經常刷直播的那個音樂主播。「就是直播唱歌的那個霜兒？」田榮不可思議地盯著馮吟霜，「長得完全不一樣啊。」馮吟霜眨著大眼睛，大方地讓田榮細細端詳。田榮記得那個主播可是一張網紅臉，胸前還塞了兩個榴槤，跟眼前這位小蘿莉可完全不搭。夏問雪「噗嗤」一笑，道：「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用了美顏軟體？」「哦~！」田榮看似明白，但又不解，「沒聽說這還有把自己往丑里美的。」馮吟霜凡爾賽地甩甩手，扭捏說道：「嗐，你也知道我們公眾人物曝光度太高，忒麻煩！修得差距大一點，平時出門不會被人出來，方便。」說完亮出個手機二維碼，示意田榮關注一下自己的賬號。田榮一掃，「叮」，還真是「霜兒」的賬號。再一瞧粉絲量，好嘛，八千！「就您這粉絲量還怕別人認出來？」田榮平時不怎麼刷短視頻，但也知道八千的粉絲量對於一個主播來說，就跟沒有一樣。「霜兒唱歌可厲害了，阿榮以後多多雙擊666呀！」姚俊傑跟田榮說話，眼睛卻一直望著馮吟霜，滿是寵溺。馮吟霜回了他一個飛吻。田榮受不了了，喊道：「服務員，給我來兩份狗糧！」一旁的服務員妹子忍無可忍，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請——問——四——位——點——什——么——餐！」四人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點餐過程基本上是被兩位女生主導的，不要套餐，專點各種肉一大堆，素的只點了份生菜。然後，夏問雪問田榮他們吃什麼，二人瘋狂搖頭，再點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字面意義上的「吃不了兜著走」。點完餐，服務員拿著菜單如釋重負地走了，四人的話題又回到了田榮得獎上。田榮說：「你們稍等，我先關個機。」說完就把手機關了。這段時間他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全是電子郵件提示音。所有參賽漫畫家的電子郵箱地址是可以從「天音獎」官方網站上搜到的，隨著獲獎信息的公布，各路人馬聞風而至。隨便點開幾封，果不其然是各家編輯部邀約，也有幾家媒體想要採訪的。田榮對這些都沒有太大興趣，還是跟朋友們一起吃飯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