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就是那個個高的

片場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弓腰跪在地上的中田野夫，一臉懵逼。只有那個白人導演一臉興奮的快步來到周武面前，指了指他，沖他比了個大拇指，用蹩腳的華語問：「你，來這裡，拍戲，明天，給你錢。」他連說帶比劃，副導演趕忙過來，幫他翻譯。白人導演名叫霍華德，他看到周武的身手后，想請周武明天繼續來當沙包，他願意付雙倍的工資。周武聽得懂他的話，但故意裝作不懂，任由副導演翻譯過後，才輕笑說：「我以為請我當動作指導，原來還是當沙包啊？」副導演把他的話翻譯給了白人導演，白人導演愣了下，下意識的失笑問：「華人也能當動作指導嗎？」聽到他的話，周武嘴角勾起了一絲諷刺的笑意，不等副導演翻譯，他就搖頭表示：「我的工作結束了，今天的工錢麻煩結一下。」聽到他要走，白人導演趕忙表示，價錢可以隨便他開，只要他願意來，開三倍，四倍工資都可以。但周武才懶得聽他啰嗦這些。就算周武再缺錢，他也不會來給這些島國武士當沙包的。而且今天他踢斷了中田野夫的手臂，已經徹底得罪了中田野夫和他的中田動作班組。這種情況下，宋奇怎麼可能想不開，跑來自投羅網？哪怕真的讓宋奇來當這個動作指導，周武也不會來當的。他來純粹就是為了看看樊少強是什麼情況，順便出口氣。動作指導是需要有一個動作班組的，手底下要有人，不然怎麼撐得起一部電影的打鬥戲份？他現在手底下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怎麼可能接動作指導？見周武執意要走，白人導演有些失望，但他也沒辦法強求。眼見中田野夫和那些武師們一個個都爬不起來了，他就擺了擺手，喊了聲轉場，就帶著劇組先去拍下一個場景的戲份了。動作班組受傷是常有的事，不過受傷以後，他們的湯藥費都是由班主負責的。投資人給動作班組的錢里就包含了湯藥費，他們掙的就是這筆錢。至於其中的細節，就是這一行里的門道所在了。點頭哈腰的送走了白人導演，副導演回頭打量了周武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你叫什麼名字？」他看著周武問了句。「周武。」周武淡淡吐出兩個字。「你學過格鬥技？」副導演好奇詢問。格鬥技是這個世界中對武學的稱呼。「學過一點。」「很少有華人能學到真正的格鬥技啊！那些鬼佬不肯給華人教，你能學到，真不容易啊！」副導演感嘆，跟著好奇問：「你為什麼不接動作指導？要是能當上動作指導，底薪起碼五萬起啊！」周武微笑看向他：「關你屁事？」這種前倨後恭的傢伙，周武多看他一眼都嫌煩。「……」副導演表情一僵，面色頓時有些尷尬。「財務！」他回身喊來了財務，隨手指了下周武：「你給他算一下工資。」說罷，他就轉身離開了。像周武這樣恃才傲物的年輕人他見得多了，這圈裡永遠不缺有能力的人，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出頭的。財務是個年輕的小女孩，像是才出校門不久。可能是看到了周武打人的樣子，她顯得有些畏懼。「你刷一下演員證。」她遞過來一台類似POS機一樣的機器，小聲說了句。豎店的演員證都是和身份證、銀行卡綁定的，這樣方便劇組管理群演，支出費用。但按照豎店的規矩，工資結算是一個月兩次，分別是每個月的5，6，7號，和20、21、22號。只有這兩個時間段結算工資，而今天是10號，距離發工資還有十天。也就是說，這筆錢一時半會還到不了周武的手中。看到財務手中的機器后，周武才想起來這回事兒。「不能現金結算嗎？」他皺眉問了句。財務趕忙解釋：「劇組都是走公賬的。」這是實情，周武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