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第77章 第77章

王延這些年經由時間磋磨,已能在自居過來人的情況下,從容得出一個結論——感情這件事的確從不講道理和規律。他自己二十左右時自詡非長腿美女不談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栽倒在如今這位夫人的手上,更對她死心塌地,非卿不娶。好比費行雲分明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樣貌多情,看起來漫不經心,卻認準一個就再沒改換過,好似對其他人分毫興趣都無。他自己也是出過餿主意的。當年費行雲和人分手,他本著多年的朋友交情和大好幾歲的身份,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走一走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的套路,幫忙找姑娘牽線搭橋,結果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都沒再找著人,只能主動認栽又認錯,最終在某地賽車場才把人給逮住。費行雲的個性,一旦與速度掛鉤,那就沒個什麼限度。自那以後他就再不敢瞎摻乎什麼事兒了,並且悟出一句:感情是自己的,朋友之間同樣不會例外。此時此刻,對於眼前這對曾經的『金童玉女』重新走到一塊兒的事實,他也不算有多驚訝,唯獨驚訝這份效率有這麼高。王延找了半天原由,只能認為,《與戀第二次接觸》這個節目的名字取得實在是太過恰當,恰當到不僅能撮合嘉賓,甚至還能影響到棚內的看客。「王延哥。」許平憂沖他點頭笑了一下,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的變化,比以前態度還要從容大方一些。……樂隊一行人對許平憂都其實能說得上挺熟悉,畢竟費行雲少年時談戀愛談得在熟人中足夠高調,種種行為酸得人牙倒。可對如今已經成為演員和公眾人物的許平憂,他們也不敢斷言還跟當年一樣熟悉。幾年過去,大家各自又都經歷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相處的氣氛完全回到從前也不太可能。不過有費行雲這人的場合,談話總歸不可能尷尬。兩方見面,對著一桌子吃的聊了會兒天,漸漸都覺得有點矯情。矯情這點還是王延最終忍無可忍,直白指出來的。「受不了了,哥幾個還裝什麼呢。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不至於搞得跟大場面一樣凝重。」他大手一揮,指著在旁邊咬著叉子、慢慢收拾茶几殘局的費行雲,心中暢快,面上豪爽,「走啊還等什麼,吃飯去,這小子買單!」……一群二三十歲的年輕男性,食量加在一塊兒約能等於無底洞,再吃一頓正餐當然不是問題。費行雲訂的餐廳離工作室不遠,一行人卻仍是分了兩輛車。他載著許平憂,本來看位置妥妥能多捎上一兩個,也被其他人當即謝絕。吉他手還跟記憶里的一樣,身板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練過,紋身花里胡哨,說話沒個把門,非常直接,「有些人的白眼就差沒翻給人看了,誰敢當電燈泡?」許平憂若有所思,坐在副駕駛上盯著人看。路遇紅燈,費行雲單手握著方向盤,揚眉瞧她,「看我幹什麼?」「沒有,只是忍不住順著想了一下……」許平憂坦誠得過分,懇切道,「我在想,你翻白眼會是什麼樣的。」費行雲便從容不迫,略眨了眨眼,看得她一愣,意會到他的意思,猶疑著問,「這就算翻了?」哪裡算得上白眼,非要說的話,甚至更接近於Wink。「嗯哼。」費行雲懶洋洋地搭腔,還很泰然地解釋,「許平憂女士特供版。」車行進一處會所大門,在餐廳的專用停車場停穩。他離開工作室的時候忘記帶發圈,車上也沒有備好的,乾脆大大方方攤手向她借用。許平憂從包里翻出備用的遞過去,盯住他的碎發,有些疑惑,「你頭髮這個長度應該不……」話沒說完,手腕被人輕輕一拽,臉頰被人托住,餘下的聲音都消散在『唔』的一聲。早該想到,有些人不講道理的時候就是格外不講道理,什麼話都是託詞。費行雲懶得說話時就當真一句話也不說,行動大於一切,全憑做的,而非說的。比起剛剛在工作室外間,這會兒才更像真正的兩人私密空間,他有恃無恐本性畢露,有人就猝不及防遭了殃。窗戶緊閉,車內空間密閉,最適合熱意蒸騰。熱意滾燙處,她的舌尖被人勾住,唇瓣被人輕咬。他喜歡甜品,連吃水果都是全挑的甜的吃。西瓜和蜜瓜味兒交雜,甚至還有一點點奶油的膩,逼得人幾乎連喘息都跟著發甜。許平憂終於得以解脫,喘著氣,雙手扶著他的肩膀緩了會兒神,想起什麼似的,啞聲道:「你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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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與野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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