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婚

第49章 大婚

一場鹿鳴宴,最終卻不歡而散。那日前來赴宴的學子們也不儘是端肅之人,倘若有人事後多句嘴,這消息就瞞不了多久。因此沒幾日下來,京里不少權貴高門就都心照不宣。就連在宮中的太后也聽到了風聲,她一知曉此事,薛綰綰自然也明了,段時淵畢竟是嘉裕的未來夫婿,太后不會不留心眼在他身上,尤其是在如今的多事之秋。「好孩子,你是怎麼想的?」太后慈愛的看著手拿針線的薛綰綰,目露詢問,薛綰綰順勢放下手中之物,這麼短的時間綉嫁衣已然來不及,但幾身衣物還是能趕製的,依制婚俗,她近來也動起了綉棚。聽完太后的話,她低垂了眉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皇祖母是知道的,我一向只和四皇兄玩的好,其他的什麼人,我也懶得計較,況且舅舅也還在呢。」太后嘆了口氣,「是了,你說的對。」景晏帝忌憚薛崢,但綰綰是他親外甥女,再往前多數幾年,說句僭越的話,景晏帝還未登基之時,兩人還有兄弟之誼呢。更何況現下景晏帝正值年富春秋,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如今跳出來蹦躂可算是不理智至極,但那局中之人又哪能看得清。就算心裡清楚,只怕是也捨不得那至尊之位,想要爭上一爭。「你明白就好,等到嫁入段家之後,不論遇到什麼重要的事,你都同衡生好好商討才是。」才說完兩句話,太后就忍不住咳嗽起來,面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一旁伺候的嬤嬤趕忙遞上茶盞,薛綰綰上前連連為她順氣。「皇祖母,我以後定會順順利利的,您要保重好身體才是,您還要看著我嫁人生子呢。」太后歪在榻上緩了好一會兒,聽了這話不經也露出笑意,道,「不知羞!」只是聲音仍然虛弱至極。薛綰綰紅著眼睛盯著皇祖母,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太后看她如此也是捨不得,慢慢抬起了右手想要碰碰她,誰知剛伸出手就被她緊緊攥住,貼在了臉上。「皇祖母,您一定要好起來,綰綰不能沒有你,我,我只有皇祖母了。」薛綰綰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黨爭、什麼勢力膠著,她如今只希望皇祖母好起來,沒有任何事比皇祖母的安康更重要。事到如今,她心底也對景晏帝生了幾分怨懟。若不是皇帝舅舅一再相逼,皇祖母何至於此。「好好,皇祖母為了你,會養好身體的。」自己這副身子的情況,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如今就盼著薛綰綰出嫁有個好歸宿。齊嬤嬤堆了個靠枕在太后腰后靠著,太后凝神看了薛綰綰好一會兒,忽然抬手沖她身後招了招,薛綰綰有些不解,偏頭擰眉看去,卻見簾后居然走出個男子來,正是許久未見的段時淵,她即將成婚的夫婿。段時淵撩起袍子恭敬的跪在了下首,太后輕聲道,「近前來。」隨後便將兩人的雙手鄭重的合在一起,開口說,「你知曉哀家喚你來所謂何事吧?」「衡生知曉。」段時淵握緊那雙微涼的手。「好,也不枉我特地叫你來一趟,記住你今日說的話,退下吧。」段時淵依言起身,深深看了薛綰綰一眼后才大步走了出去,門外容祈等到人出來便走,一句也沒有多問。薛綰綰哪裡還不明白太后的良苦用心,從前父親曾為她要來和離書,現下皇祖母又這樣為她打算,拳拳愛護之心可謂溢之於表。她撲在太后懷裡死死攥住熟悉的衣角,淚水如斷線般掉落。太后心酸的很,卻也只能慢慢撫著她的頭髮,「哀家的綰綰啊。」薛綰綰聞言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翌日卯時初刻,一身大紅嫁衣的薛綰綰於長春宮發嫁,忍著不舍拜別了皇祖母,隨後一百四十二台嫁妝浩浩蕩蕩地抬出了宮。聲勢浩大如公主出閣,一行人繞過宮門后直奔解元府邸。三日後薛綰綰同段時淵回門,於此正式住在了將軍府,是夜薛府書房燈火通明。「成婚後要同衡生好好過日子,勿要再行往昔姿態。」出征在即,薛崢這些時日是忙的腳不沾地,既要操練士兵,又要顧著同朝中那些老狐狸明爭暗鬥,最重要的是給獨女尋個歸宿,殫精竭慮了良久,因此近日心境十分躁鬱。現下看著已然成婚的閨女,有心想說兩句軟話,不料卻如此硬邦邦。「爹,我明白的,您此次出征一定要小心安危,別忘了女兒在等您回來。」說著便遞上一物,「喏,這是皇祖母給我的金絲軟甲,我已經按照爹爹的尺寸改好了,您上陣前一定不能脫身。」薛崢僵著的臉終於露出一抹笑意,喜滋滋道,「好好,爹記住了,爹一定穿上。」這可是閨女親手改的,說什麼也要貼身穿著。收下東西后薛崢又偏頭看向段時淵,思忖著開口,「我走後,你就於府內溫書備考明年的會試,有什麼事就和福伯說,外面啊有什麼風聲你們別輕信,尤其是……」他忽然停住了嘴。「尤其是什麼?宮裡傳出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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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為何還不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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