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4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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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蒙蒙的水汽氤氳了黎昀的側臉,令他清俊又稜角分明的面龐都顯得柔和了幾分。
他胸膛半露在水面上,一側頭一抬眸,都是無可挑剔的完美畫面。
他那清冷的氣質,與此刻出浴的場景相交織,處於一種禁慾和性.感的臨界點,即賞心悅目,又讓人血脈僨張。
南絮穿越前就在為了新產品代言人的事情焦頭爛額,如果能夠讓黎昀現在拍攝公司那個新推出的香水,她估摸著別管那香水是什麼味道,哪怕是個螺螄粉味的,都能給賣斷貨。
美色動人啊。
……可就算這樣她也不能和他洗鴛鴦浴啊!
她不要面子的啊!!!
南絮內心進行著激烈的交鋒。
她真的不是饞他身子,但是絕世大帥哥出浴好澀哦。她不是饞他身子,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很香誒。再說一遍,她不是饞他身子,不過他的血也太甜太香了。最後聲明一遍,她真的不是饞……
好吧,她就是饞他身子。
嗚嗚嗚。
為了止痛藥,犧牲一點清白算什麼!
反正她現在是只貓,名字叫初七。
初七和黎昀泡鴛鴦浴,跟她南絮有什麼關係?
一瞬間,南絮思考了無數多的東西,最後下定決心,放下臉皮,眼睛一閉,衝進了浴池裡。
……然後她就光榮地嗆水了。
特喵的。
她不會游泳!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要沉到水裡,她本能地亂扒拉爪子。她閉著眼亂刨,水花飛濺,而後,她就被一雙手掌捧到了水面上。
「嗚——」
小貓勉強睜著眼皮,委屈巴巴地看著這個讓它進浴池嗆水的罪魁禍首。
黎昀被她這一聲叫得心頭一軟。
他將小貓放回了岸邊,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南絮咳嗽一聲,吐出一口水。
還算黎昀有點人性,沒讓她繼續洗澡……
然後她便聽到黎昀淡淡道:「初七,鳧水乃保命之技,改日帶你去湖邊,直到你學會再離開。」
南絮:「……」
啊?
啊??
幹嘛啊!!!
做人的時候要跟他學練劍,做貓的時候還要跟他學游泳?!
南絮就是一個自暴自棄的學渣,聽到他這個話當場那股不想學習的逆反勁頭就上來了,轉過身去趴著,不想理他。
她趴在那不動,黎昀卻只以為是小貓變聽話了,乖乖任它清洗。
有幾撮血痂結成團,掛在它亂糟糟的毛髮上,他長指給它撥弄開,沖刷乾淨,理清它的毛髮。
待到將它身上的血污全部洗乾淨,他從身側的檀木架上取下一塊方巾,將小貓包裹起來。
他不能使用靈力,這方巾上卻是綉上了特製的符籙,能夠溫和地吸附貼在上面的水汽。
他用方巾將小貓擦上幾遍,它身上的毛髮便已經迅速干透了。
擦乾后的小貓兒十分漂亮。
黎昀這些年見過各色靈獸,還有些極其難尋的血脈珍貴的靈獸,所謂麒麟血脈、鳳凰血脈……他都見過不少。
這些靈獸為修仙者所契約,每日養尊處優,還有專門的僕從精心伺候,每每現世,都姿態驕矜,耀眼奪目。
他卻覺得,那些靈獸,都比不上他懷裡的這隻貓。
它的毛髮柔軟得彷彿朝霞織就成錦,金輝燦爛;一雙瞳仁更是猶如旭日初升,傾盡山河之力,捧出一輪獨一無二的光華,清澈而坦蕩。
螢火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
靈獸之間的血脈,階級分明。強大些的靈獸,僅僅憑藉血脈之力,便可令對手匍匐。他猜想,初七若是對上那些靈獸,也必然毫不遜色。
如此一看……
它的血脈,也許比他想得要珍稀。
不過於他而言,也無甚所謂。
血脈更加珍惜的靈獸,他不是沒有見過。
然則劍修一道,以劍為本心,從不依賴外物。
更何況,他一介廢人,與修行一道絕了緣分,無需靈獸作為修行一途中的臂膀。
他不是因為血脈珍稀,才撿了初七。
他只是撿了只野貓。
僅此而已。
黎昀思緒並未波動幾分,從浴池中站了起來,披上外袍,抱著貓回了房間。
而南絮窩在他懷中——
舒服得快要睡著了。
如果說洗澡的時候她還不情不願,當黎昀給她擦乾身體的時候,她整個人……啊不是,整隻貓,都彷彿在做按摩。
想象一下,一個絕世大帥比在溫柔地給你擦頭髮,還給你揉腿,動作不輕不重。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幽冷的香氣,離得這麼近,她幾乎都要在這香氣中醉倒了。
南絮十分輕易地就原諒了他。
學個游泳算什麼。
只要能夠一直聞到他身上的香氣,鎮壓她身體的疼痛,蝶泳蛙泳自由泳,她通通都可以學!
好想一輩子都被他抱著,吸他身上的味道哦!
嘶。
……怎麼辦,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變態了。
南絮就這麼蜷縮在黎昀的懷裡,被他抱進了房間。
嘖,她還是頭一次進師尊卧室呢。
接下來……是不是要和師尊同床共枕了?
南絮頂著這個初七的馬甲,半點不羞澀,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大膽地往四處看。
看了一遍,她就失望地收回了視線。
她這個師尊也過於簡樸了。
除了一張床,一套桌椅、軟塌、博古架與立櫃,這屋裡就沒有了別的擺設。甚至在她看來,這個卧房,和山下她們弟子們居住的房間也並沒有什麼兩樣。
頂多就是這個房間的東西,用料更好一些,以及……這個房間,也隱藏著一套陣法。
陣法主要刻在了那張床上。
床的基底似乎是某種玉石,半透明的石柱里滿是濃郁的赤色,還未靠近就令人感到熱浪撲面而來。
而她靈敏的嗅覺,依舊在那張床上聞到了一股草藥與硫磺混雜的味道,還有那股熟悉的,令她恐懼的灼燙感。
南絮往黎昀的懷裡拱了拱。
黎昀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放在床上。
爪子一踩在床上,南絮立即弓起脊背,炸毛跳了起來。
好燙!
她不敢直接踩在床上,跳上了黎昀的錦被。
然而這錦被似乎也是用特殊的材料煉製的,非但沒有隔絕床的熱度,反而將那灼熱源源不斷地湧向她。
原本因為黎昀而平靜下來的靈力又開始在經脈內翻湧,彷彿平靜的海面一剎那間起了風暴,山呼海嘯而來。
她幾乎站立不住,倒在了床上。
這一倒下去,更是感覺全身都好像被扔進了滾燙的岩漿里,連心肺都在燃燒。
「嗚嗷——」
她無法控制自己,發出痛苦的嚎叫。
這痛苦像是持續了一瞬,又像是持續了萬年。
等她再次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黎昀再次抱在了懷裡。
「嗚——」
南絮委屈得要哭了。
好不容易享受了一段時間的無痛生活,突然讓她接受這種劇痛,這種落差,簡直就像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她四隻爪子死死地扒著黎昀的手臂不肯放開,身子還在不停地發抖。
這是劇痛的餘韻,她控制不住的本能反應。
她沒發現,她那剛剛洗乾淨的毛髮又滲了血。
黎昀望著它,見它渾身鮮血淋漓,瞳仁里的光都熄滅了,滿是痛苦與恐懼,在他懷中瑟縮發抖。
他心中一揪。
這玉床和錦被都是為他的寒毒所特製的。
玉乃赤陽玉,采自極西之野,烈陽山底流淌的熔岩。錦乃畢方錦,顧名思義,是用神鳥畢方的羽毛織成。
這兩件物品都是至陽至烈之物,也就只有依靠這剛猛的火性,才能勉強替他取些暖。
他顧慮到她方才吞服了他的血液,不放心它,才將它放置赤陽玉床上。
未曾想這小貓兒許是怕火,與火相剋。
他的保命之物,令它痛苦萬分。
但是,即便它受到如此深的傷害,它依然緊緊地抓著他,彷彿他是它在這世間僅剩的依靠。
他抱著它,一時有些僵硬無措。
從前他為高高在上的劍仙,多得是到他跟前曲意逢迎奉承的人。他倚仗著自己的天賦與劍術,從不低頭與人示好,也沒有人有資格,令他折腰。
他不會哄人。
更不要說哄貓。
貓兒受驚了……要怎麼哄?
黎昀微微皺眉,用自己熟記各路仙法典籍的腦子開始認真思索。
思索無果。
他固然會看一些諸如《百妖譜》之類的典籍,熟知各類妖獸的習性,但他此刻卻並不知道這小貓兒的身份。
某些妖獸之間樣貌相近,性情卻千差萬別。
他無法從書中找到解答。
他垂眸,見自己剛換上的外袍,又被小貓兒蹭得亂七八糟。
但他顯然不能再帶它去洗澡。
它對洗澡這件事,似乎十分抗拒。
它不喜洗澡,不喜吃藥,喜歡……
他的血。
黎昀頓了頓,拿起了斬風。
斬風是他的本命劍。
劍身已斷,劍鞘已丟,只余那攔腰斬斷的半截劍身。
他用劍身一劃,食指被割破。
隨後,他將食指遞到它的唇邊。
南絮還在恐懼的餘韻中,被他搞得這一下愣住了。
「初七。」
他聲音依舊冷而淡,如高山之雪,食指卻又緩緩冒著鮮紅的血液。
他道:「給你賠罪。」
南絮:「……」
心情複雜.jpg
你們修仙界的賠禮,有夠獨特哈。
不過哪只小貓咪能抗拒這樣的賠禮呢!
他的血真的好香哦!!!
方才那股劇痛的陰影仍然籠罩著她,南絮也顧不上什麼節操不節操的,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吞咽著他的鮮血。
這鮮血彷彿靈藥一般,她一吞下去,所有的恐懼、痛苦、疲憊都一掃而空。
剛才因為靈力暴.動而損傷的經脈,迅速得到了修復。
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地健康!
她含著他的手指都不捨得放開。
見它立即又恢復了精神,他也沒有將手指從它的口中抽出來。
不能睡床,他便抱著貓,歇在了軟塌上。
說來也怪,明明他該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