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何沐魚還想嚇唬嚇唬向懷意,可吳宴這時候卻來了,他先是敲了敲門,沒聽到裡面的人說「進來」,便直接推開門進來了。
看到何沐魚之後,他愣了一下,小師弟怎麼會在這裡?
小師弟怎麼天天往向懷意這裡跑?
難道血緣真的就這麼神奇嗎?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何沐魚還沒玩夠呢,他吳宴來了他施展不開啊,他略帶的遺憾的目光投向吳宴。
吳宴有些傷心,小師弟怎麼看起來不是很歡迎他啊?
難道小師弟有了哥哥之後,就不認他這個大師兄了?
這可不行!
吳宴急切的看向若無其事的何沐魚,他怎麼感覺小師弟越看越好看啊……臉小小的,只有他的巴掌那麼大,白白的,比包子鋪賣的包子還要軟白,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小師弟來了多久了……」
「剛下早課就來了。」何沐魚面露擔憂的說,「向哥哥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我很擔心他,也不知道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到何沐魚的話,吳宴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向懷意,向懷意臉色蠟白,身體不住的發著抖,看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似的。
吳宴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忙說:「師父讓我來給他送葯,」說著從衣服里掏出藥瓶,「師父正是料事如神吶,師父和向兄弟都沒見過面,居然知道向兄弟受了驚嚇,還特地讓我過來送葯來。」
何沐魚壓下笑意,裝作很擔憂的樣子:「多謝師父了,等向哥哥病好了,我一定帶他去向師父道謝。」
躺在床上的向懷意這時候居然動了一下,他眼睛慢慢悠悠的向上抬,望著何沐魚,嘴皮子顫顫悠悠的動了下。
「哥哥,有什麼話等下再說。」何沐魚做到向懷意旁邊,扶著向懷意的肩膀,滿臉擔憂的說:「我知道你想感謝師父,但是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保存體力,別想其他有的沒的了,師父為人善良,不會強求你向他道謝的。」
吳宴看著何沐魚和向懷意這麼親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小師弟,你先放開向兄弟,我給他喂葯。」吳宴上前,把向懷意轉到他這邊,向懷意的身體本就虛弱,被這兩人轉過來轉過去,差點又吐了。
吳宴給向懷意喂完葯,向懷意的情況好轉多了,何沐魚找了個借口就走,吳宴想跟何沐魚一起走,可是師父還向他交代了一些事,讓他代為轉達,他忙拽著何沐魚的手說:「等等師兄,我們一起走。」
何沐魚輕皺著眉頭,輕輕嘖了一聲,吳宴知道自己捏疼了小師弟,立馬驚慌失措的放開何沐魚的手。
「向兄弟,後山那處死屍遍地,陰氣太重,你以後還是少去那種地方吧,你是普通人,萬一遇到死屍詐屍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是……你師父交代我的事嗎?」向懷意有些不可置信,難道昨天的一切都是他們口中的師父所做作為?死屍難道也是他召喚出來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不成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朝廷的人了?可是他都沒見過自己,怎麼會知道的呢?
「知道了。」向懷意收起心中的疑慮,「請替我謝謝他,改日我一定親自向他道謝。」
等何沐魚和吳宴走了,向懷意托著笨重虛弱的身體,從床上踉踉蹌蹌的下去,確認他們已經走遠了,才扶著桌子掏出筆墨。
「苗疆人詭計多端,可以用線控制死屍,臣有一計,可先將苗疆人逼迫至山下,再一舉殲滅。」他把手指放在出下面,學著鳥兒叫了幾聲,下一刻就有隻鳥兒從窗戶外飛了進來,它停在向懷意的手背上,向懷意把紙條塞進鳥兒腿上的信簍中,鳥兒就飛走了。
吳宴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話。何沐魚朝天上看了眼,有隻鳥兒從向懷意的屋子裡飛出來了,他眯起眼睛多看了那鳥幾眼。
吳宴見何沐魚不搭理他,他就著急了,「小師弟,你的功課做完了嗎?師兄可以幫你,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為兄,咳咳……」他有點臉紅,雖說向懷意才是小師弟的親哥,可是他小師弟生活了十多年了。自稱一句為兄不為過吧?
這麼想著,他就鬆了口氣,「小師弟,師父叫我告訴你,下次要是還完不成他布置的功課,就不是抄寫蠱經那麼簡單了。」
「師兄,你怎麼這麼嘮叨啊。」何沐魚大步走向前,頭髮在身後洋洋洒洒的甩動,「跟老媽子似的,我不跟你玩了。」
吳宴著急的跟上去說,「小師弟,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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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魚這幾天還算老實,主要是白究這幾日閉關,他想不老實也找不到對象。
好不容易熬到白究出關,何沐魚就屁顛屁顛過去了,白究出關,門派里的弟子都在外面候著,等白究的訓誡。
何沐魚跪在花奇和吳宴後面,花奇回頭把他往身邊拽了拽,「小師弟,師父這次問功課,你別緊張,有什麼不會的,師姐會小聲提醒你的。」
吳宴不甘示弱,跟著花奇說:「師姐聲音小,這種事兒還是交給我吧,再說了,就算被師父發現了,師父要責罰我們,我是男人不怕被罰,師姐是個姑娘,經不住罰的。」
花奇冷笑,「信不信我這個姑娘能捏碎你的手腕子。」
吳宴一僵,「師姐……在小師弟面前,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
好歹給他留點面子啊!
其他人都恭敬的跪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只有他們兩個低聲說個沒完,何沐魚稍微抬了下頭,朝門口望去,那扇門緊緊閉著,沒有打開的意思。
他不禁感慨:好久沒見他了,還怪想他的。
【宿主,人家也想他了。】
何沐魚臉色一沉:不該想的別想。
【……】
眾人已經跪了有兩個時辰了,但是臉上都沒有怠慢的神情,他們跪的板正,隨時等待著房中傳出來的聲音。
何沐魚心不在焉的收回視線,一群人裡面就他跪的最隨意。
「何沐魚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何沐魚:……
不會看到他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要來找他算賬了吧?
【宿主,我覺得,你完蛋了。】
吳宴和花奇也不免擔憂的看過去,小師弟對學業不上心,師父也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只是,師父這次出關,怎麼單單挑了小師弟問功課?
要是小師弟答不上來,該怎麼辦吶?
可是他們又不敢違抗白究的命令,雖然擔心何沐魚,但還是不得不起身離開。
一直到人都走光了,何沐魚才從地上起身,他推開房門,只聽吱丫一聲,撲面而來的香味,讓他瞬間清明了很多。
他看向屋中的人。
男人發如雪絲,眉目星辰,沒有穿銀衣,只穿了一聲雪白的素衣。
何沐魚畢恭畢敬的行了禮,繼續朝裡面走了幾步,停在了距離白究三步距離的地方。
「沐兒,功課可有收穫?」
何沐魚抿了下唇,「師父,徒兒見不著你,根本沒心思學東西,您下次閉關的時候能不能帶徒兒一起?」
「胡鬧。」白究臉上不見怒氣。
這寨子里,恐怕只有何沐魚一人敢這樣同他說話,他自小養在他的膝下,脾氣秉性都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師父,你又不是我,又怎知道我是不是在胡鬧?」何沐魚不開心的說,「師父每次都這樣,難道就因為師父比我年長,就可以這樣否定我嗎?」
「……師父,我今年已經十九了,再過一年我就及冠了。」何沐魚故作老氣的說,「聽大師兄說,及冠之後就能娶媳婦了,我不是小孩了。」
白究面色更加陰沉,墨眸緊盯著何沐魚,冷聲道:「你想娶妻?」
「我……」何沐魚臉蛋一紅,撓了撓頭,「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大師兄說的,」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看了白究一眼,問:「師父為什麼沒娶妻生子呢?師父長得這麼好看,又那麼厲害,不是應該有很多姑娘想嫁給您當我們的師娘嗎?」
白究沉沉的看向何沐魚,「緣起緣滅,乃是尋常之事,不可強求。」
「哦。」何沐魚看起來沒理解白究的話中意思,但還是捧場的應和道,「師父說的是。」
「對了,師父,向懷意說他想見你。」何沐魚提到向懷意的名字時,就會輕皺眉頭,對向懷意的厭惡表露在了臉上,「師父,你能不能直接打發了他?讓他趕緊回去?」
「你為何對他抱著敵意?」白究不解,「沐兒,不可待人如此無禮,何況他還是你的血緣至親。」
「什麼血緣至親……」何沐魚的眼眶紅紅的,委屈的吸吸鼻子,「在我心裡,只有師父才是我的血緣至親,師父養我長大,教我習巫術,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絕對不會離開您的。」
白究的臉色微微一變。
何沐魚哭起來的樣子太可憐,連帶著身子也抖動起來,只是這幅軟弱的性子,白究實在不喜。
偏偏又頂著這張臉,這個名字,白究只能對他束手無策。
「如果實在不喜歡他,就尋個時間跟他講清楚,叫他回家去吧。」白究伸手,落到何沐魚的發頂,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語氣道:「沐兒,以後不能再這般任性了,為師總有離開的一天,你也該長大懂事了。」
「是。」何沐魚乖乖的點頭,可是表情更加委屈了。
白究養育何沐魚多年,自然知道何沐魚心底憋了話,他問:「你有什麼話想說?」
「……我任性妄為,師父一點也不生氣嗎?」何沐魚試探的問:「我用巫術嚇唬向懷意,還給他放蟲子咬他,師父不責罰我嗎?」
「下次不許再犯。」白究只是雲淡風輕的說道。
何沐魚捏著掌心,「師父,您就不想知道,我究竟為什麼做這些事嗎?還是說,在你心裡我就是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
白究沉默了一瞬,今天的何沐魚確實有些奇怪。
原文里的何沐魚帶向懷意回到寨子裡面,對他傾囊相助,並且把寨子里的事大大小小都告訴了向懷意。
可是現在的何沐魚,和原文中的完全不一致。
那麼,面前的何沐魚究竟是誰呢?
難道……是他?
白究的心口忽而一震,他捂著胸口,居然大口的喘了口氣。
「……師父?」半跪在地上的少年揚起無辜的臉,擔憂的看向他,白究伸出手放在那張臉上,何沐魚立馬握住他的手背,急切的問:「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真的是他嗎?
這個問題,白究問過無數遍,他在這個位面待了很久,無數次的循環和失落,遇到過無數個任務者,都不是他。
「沐兒。」他清冷的嗓音響起,「為師無礙。」
「可是師父看起來很不舒服。」何沐魚建議道:「要不要躺下來休息會兒?我去給您叫大夫?」
「不用。」白究想多看看何沐魚,他帶著何沐魚,靠近自己,「你告訴為師,為何要針對向懷意?」
在何沐魚之前,這具身體被無數個任務者佔據,可他們無一例外,都只是想攻略文中的主角攻,他一邊要忍受他們用何沐魚的身體做那些事,一邊又提防他們的靠近。
等了那麼多年,這次真的是他嗎?
「因為我懷疑他是壞人。」何沐魚其實在心裡想了無數遍,究竟要不要把真相告訴白究。
他有幾個顧慮,一則,原主自小性情單純,被白究養在寨子里,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更不知道什麼是朝廷。
二則,昨天晚上,他用巫術召喚死屍被白究撞了個正著,原主是個半吊子,又怎麼會用這種巫術?所以他在想,白究是不是已經懷疑他了。
「為何這麼說?」白究問。
何沐魚接著說,「因為他總是鬼鬼祟祟的,第一次見面,就非得讓我們帶他回寨子,這也就算了,我那天晚上在寨子里看到一抹黑影,就是他。」
「昨天晚上的篝火晚會,他又趁機溜走了,我跟著他,發現他去了後山。」何沐魚緊張的看了白究一眼,「所以我才想用死屍嚇嚇他。」
「嗯。」白究的臉上不見生氣的跡象,反而又些其他的,何沐魚看不懂的情緒在上面,「為師會查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人。」
「師父…」何沐魚惴惴不安的說,「我剛剛看到有隻鳥兒從他的房子裡面飛出去了,我在想,那是不是他傳遞信息的東西?」
白究眼眉帶笑,「嗯」了聲,「沐兒長大了。」
「……」何沐魚默默的低下頭,他擔心白究發現他的異常,又不想他們之間產生隔閡,仔細斟酌了幾番,才講這些話說出來。
何沐魚說完,便準備離開了,白究缺在這時候叫住他,要留他吃飯。
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何沐魚不禁喜上眉梢,有些得意忘形了。
白究吃飯時,不喜歡說話,正真做到了食不言寢不語,何沐魚憋悶的慌,加上白究的飯菜實在清淡的厲害,他吃了幾口就沒了食慾。
他放下筷子的瞬間,白究就立馬看了過來,何沐魚被盯的不好意思,只能打破他們之間的寂靜,「師父,我吃飽了。」
「只動了幾口,便飽了?」
「嗯……我」他望著滿桌子綠油油的菜,違心的說,「早上吃過了,大師兄幫我帶了包子,我吃不下了…」
白究的眉頭緊蹙,在聽到「大師兄」三個字的瞬間,起了身。
何沐魚被他突然的舉動嚇的一哆嗦,也跟著站了起來。
白究說:「今日吃完飯,便在此處打坐吧。」
這不是商量的語氣,白究簡短的一句話,就能何沐魚痛不欲生。
「師父…」他眨眨眼睛,「我能不能…」
白究的鼻腔間發出一聲冷哼,問道:「可有疑慮?」
何沐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說徒兒遵命。
白究吃完飯,有打坐的習慣,只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打坐。能靠近白究的人很少,就算是被白究從小養大的原主,從前也沒有機會跟著白究打坐。
他跪坐在白究旁邊,就開始犯困,眼皮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張開閉合,昏昏欲睡的歪著腦,沒過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白究此時,忽然睜開了眼睛。
身側的少年已經睡著了,鼻翼間傳出來的是均勻的呼吸聲,睫毛跟著呼吸微微顫抖。
白究起身,蹲在何沐魚旁邊,扶著他的臉頰。
然後,輕輕吻上去。
他的吻,涼涼的,卻帶著人的感情。
被吻住的少年睫毛抖的更加厲害,伸手想推開白究,卻被白究握住了雙手。
「師…師父…!」何沐魚驚恐的看向白究,他不敢相信,師父居然親了自己。
【宿主,您的演技可真好。】明明已經很想要了,還裝的這麼無辜,真是一朵純潔的小白花啊。
何沐魚謙虛道:一般般吧…主要是天賦好。
【……】白究沒有因為何沐魚的驚醒而驚慌,反而順勢將何沐魚扯進懷裡,手掌撫摸著何沐魚烏髮,「醒了?」淡淡的問他。白究沒有因為何沐魚的驚醒而驚慌,反而順勢將何沐魚扯進懷裡,手掌撫摸著何沐魚烏髮,「醒了?」淡淡的問他。白究沒有因為何沐魚的驚醒而驚慌,反而順勢將何沐魚扯進懷裡,手掌撫摸著何沐魚烏髮,「醒了?」淡淡的問他。白究沒有因為何沐魚的驚醒而驚慌,反而順勢將何沐魚扯進懷裡,手掌撫摸著何沐魚烏髮,「醒了?」淡淡的問他。白究沒有因為何沐魚的驚醒而驚慌,反而順勢將何沐魚扯進懷裡,手掌撫摸著何沐魚烏髮,「醒了?」淡淡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