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馬賊。螳螂捕蟬意在黃雀

北荒。

這裡是荒原的最北邊。

漠河。

某顆古藤老樹之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在傾心品嘗木桌上的水酒。

一旁。

穿著破舊棉襖的書生正在做飯，他的腰間系著一本破舊的書，一個水瓢。

烈火乾柴，湯鍋中的水很快就沸騰起來了，他把事先切好的羊肉肉絲小心翼翼的放進鍋里，微風拂過他的臉龐，有些乾裂脫皮，他並不在意。

「唉！」

「十三年了！」

已經遊歷世界十三年了，很多人都認為他只是在遊樂，可沒幾個人知道的是，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一直在找兩個人而已，那是他很久很久以前的朋友，久到他有些忘記了那兩人該有的模樣。

天空中飄著雪花。

「慢慢啊！這飯何時才能好？」

「馬上就好了！」

「一個時辰之前你就是這麼說的。」

李慢慢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不久。

鍋開了。

從鍋里撈出一整條魚，放入玉簋之中，加上已經調好的湯汁，最後撒上蔥花，一道牡丹魚就做好了。

「老師！請您品嘗！」

夫子開心的笑了。

李慢慢：「萬事萬物自有始終，所有人都看好的卻不是最終的結果，也不知道現在結局是好還是壞？」

「這魚啊！每一條都有它的價值，作為好吃的魚，被我們吃掉，自然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大口大口的吃魚。

「命運和緣分這個東西，就像天地元氣，很奇妙，誰都無法真正掌握，誰都無法精確地操控，只是能藉助它們的力量罷了。有些事情是你的就是屬於你的，你想想賴都賴不掉，換言之，不屬於你的，你無論怎麼努力都還是無法得到，有時候甚至會加速它的離去！這就好比現在，你伸出手來，托住落地的雪花，它們卻沒有兩片是完全一樣的，無論怎樣發展，都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

「有時候不作為，反而是最好的，我們所認為的不喜歡，不贊同並不一定是最好的結局，有些時候看起來最合適的，也不一定是最合適的，打破傳統世俗常規對於一個女娃娃來說，可沒有那麼輕鬆。我只不過是一個教書的老頭子，哪管的了這許多煩心的閑事！」

李慢慢微微笑出來。

作為夫子的學生，書院的大先生，他不僅要關心每一個師弟、師妹，還要經常揣摩夫子的意思，剛才，他就簡笑笑，葉紅魚，莫山山和王誕武的關係，從側面問夫子，就是怕幾位師弟師妹受到責備，結果夫子給了他一句，我懶得管。

靜下來了。

李慢慢：「老師，你說未來是怎樣的？」

夫子抬頭看著天。

好一會兒。

才搖搖頭道：「我連這道天都看不明白，哪裡能看到什麼未來？」

「唉！」

又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什麼都知道，哪裡還用的著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岷山。

烈日當空，你這樣寫字對眼睛不好。

「謝謝你」

莫山山盯著他的眼睛。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全新的世界！」

王誕武手腳麻利，邊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幫她收拾起來了，也不管她同不同意，麻溜地幫她搬進她自己的營帳之內了。

莫山山有些無可奈何。

天空放晴，白光過膝。

「山主！請用餐！」

酌之華端著一碗肉粥，目光落在一旁的王誕武身上，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惜的是並沒有說就離去了。

「寶寶，來喝口粥！」

看見眼前的人直接拿起勺子，給她餵了起來。

她眼神一怔，漂亮的睫毛上下跳動，慢慢地張開的了紅唇，眼神里難以自制的流露出來一些特殊的情感。

再次舀了一勺，王誕武咧嘴壞壞笑了，他含了一口粥，手緊緊的抓住莫山山的肩膀。

莫山山抬頭，一愣神的功夫，王誕武迎上溫和的目光，吻了上去。

很容易就完成了共享食物。

「好喝嘛？」

聽見聲音，少女面露嬌羞之意，提起右拳便向他胸口錘去。

粉腮鼓起紅暈，喃喃低語道：「我即已經委身於你，你怎可這般模樣，作賤與我？」

「在我的家鄉，戀愛中的少男和少女都是這般模樣，甚至還給對方……」

莫山聽的臉頰發紅。

「你莫要哄我，去做那些污濁之事，那有人會那般好不知羞？」

「我對天發誓，如果今天我王誕武如果對莫山山有一絲欺騙，定教昊天於我身死道消，粉身碎骨……」

「你不用發此毒誓，我信你便是了。」

「那咋們繼續吃飯叭，可別把你餓壞了。」

莫山山白了他一眼。

好一會兒。

營帳之外。

莫山山摸著滾燙的臉頰，心情非常複雜，心中暗暗惱怒自己今天怎麼這樣不知道羞，又有一點點竊喜。

酌之華笑著走過來。

「山主，怎的就你一個人？」

莫山山眼睛向下一瞥，想起某個人，心中既是甜蜜，又害怕，好不容易逃出了。

「你何故拿著這多行囊？」

「唐國那邊來人說，要把誕武師兄的營帳設在書院那裡。」

莫山山沒有回答，臉色露出了淺淺的疑惑，突然她想到了什麼。

現在，那人行為已經到這般放肆地地步，如果撤走他的營帳，晚上再來，定要賴著不肯離去，這一來二去，不出幾日，自己定然教他吃抹乾凈了。

「不行！」

酌之華回過頭來，心中有些疑惑，山主何時這般霸道了。

「我是說我們墨池苑，向來待人以禮，如果就這樣送過去，未免有點太薄情了些！」

酌之華疑惑道：「那山主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是，酌師姐把這些行李都搬進來吧，以後這裡便是我的新居了！」

酌之華驚訝地長大嘴巴。

兩人發展的竟然如此迅速，前後也不過兩天，這就住在一起了？

……………

遠處。

草甸之上。

西陵的護殿騎兵營地附近出現一隊馬賊，雖相隔並不遙遠，可卻秋毫無犯，馬賊設有數多暗哨，圍繞著自己營地的四周，有百餘騎，似是散漫卻又有軍紀，裝備精良，名為馬賊，就是對上神殿騎兵，也有一戰之力。

馬賊全身戒備，只是看著裝，或有燕兵的痕迹。

「林將軍，我們這次是？」

「你只管聽命行事便罷了，其它的莫要多言！」

「屬下遵命！」

「下去吧！」

忽地。

「我這裡有一樁買賣，你們可感興趣？」

羅克敵騎馬緩緩靠近。

林零嘴角露出來一抹譏笑。

「自然是有興趣的！」

「那便好！」

「只是給她們一個教訓，莫要做的太過分了，下手沒個輕重的活兒。」

「這也是姑姑的意思？」

羅克敵露出一抹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