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雲栩的身體先於意識做出了行動。#J時G本來分化期前的人類各個方面都要比分化后略遜一籌，然而這個定律在雲栩身上並不適用，他最熟悉的便是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未分化的身體，來獲取最大的戰果。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牢牢地鉗制住了蘇玉樓。「解釋一下您的話語。」雲栩冷淡地說道。「好凶啊，明明之前還想拖著我同歸於盡呢？」皇帝蘇玉樓悠哉游哉地說道，「怎麼，現在聽到我要死，你不該很高興嗎？」「.......」雲栩沉默了片刻，半晌，他哽咽地說道，「怎麼.....」「什麼？」皇帝蘇玉樓眨了眨眼睛。「怎麼可能....會高興.....啊....」雲栩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彷彿也發著光似的，悲傷地看著她。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的重生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您的手筆吧，雖然不知道您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一定付出了相當的代價，這個我能夠理解，但是，但是，....」他捏住了蘇玉樓的臉，「在我想起一切的現在，為什麼您還認為，我會因為您的死而感到開心呢？」「.......」蘇玉樓沒作聲，靜靜地笑了起來。「不用想那麼多。」她懶洋洋地閉上眼睛，「做你想做的事就好。」「陛下！」雲栩一驚，心中湧現出不詳的預感，果然，當蘇玉樓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成了之前他所認識的王女蘇玉樓。「你睡不著嗎？」她按著太陽穴，彷彿極為頭疼一般地說道。雲栩伸出手幫她按摩。「抱歉，殿下，我只是做了個噩夢。」「噩夢？你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蘇玉樓敏銳地抓到了關鍵。「是，正因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所以才覺得是噩夢。」雲栩看著她，問道，「殿下想登基嗎？」「....咳咳咳！」蘇玉樓被他嗆到，揮揮手，布下了反屏蔽裝置，然後又輸入了一大堆程序，之後無語地看著雲栩。「你剛剛說的話如果被傳到皇帝耳中，第二天他就要對格林法拉斯開戰了。」「抱歉。」雲栩一時忘了這裡並非隔絕了所有屏蔽的神教據點，而只是一艘退役了的軍用艦船了。「為什麼這麼問？」蘇玉樓伸了個懶腰，「皇帝有什麼好的，求我我也不會去啦。」「如果，」雲栩還是想問，「假設如果有一天，您真的當上了皇帝呢？」「這個啊。」蘇玉樓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因為有什麼是必須得當上皇帝才能做到吧。」雲栩心中猛地一顫。確實，只有皇帝才有機會見到聖子。「我....」他轉過臉，壓下心中的苦澀，說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他們稱您為陛下，但是，我看著那時候的您...」他回想著前世看到的蘇玉樓，「覺得很悲傷，跟現在的您簡直判若兩人。」「欸~」蘇玉樓摸著下巴，「這不#J時G是你第一次夢到了吧？」雲栩一愣，有點心虛地點了點頭。「怪不得那會叫我陛下呢。」蘇玉樓為自己找到了解釋。......你就當是這樣吧。雲栩按下了自己的良心。「喲西，那你就跟著我吧。」蘇玉樓做下了決定。「欸？」雲栩訝然地看著她。「去印證你的夢啊，看它會不會成真。」蘇玉樓說道。「我不要它成真。」雲栩搖搖頭，「我...希望殿下得償所願，過上不被任何人束縛的生活。」「這你就錯了哦。」蘇玉樓說道，「那種生活聽上去很美好...但是其實也很無聊。」「為什麼？」雲栩問道。「因為你看嘛，」蘇玉樓說道，「不被任何人束縛，意思就是說，誰也跟你沒有關係，你的意思也許還包括了無形的事物，比如名利之類的，這種聽上去很輕鬆快樂，但是，實則上十分的空虛，沒有意義。」她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說道，「這種日子我一轉念就能過，沒什麼大不了的。」雲栩看著她。他從未想過蘇玉樓竟然是這樣的想法，也從未見過現在這樣的蘇玉樓。海洋一般的眼睛此刻褪去了所有溫度，那裡——那裡什麼也沒有。彷彿深淵一般空無。令雲栩甚至有種不抓著她，她便不知道要墜落到哪裡去的感覺。所以雲栩伸出了手。蘇玉樓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笑嘻嘻地說道，「要不然你來當我的羈絆如何？」「好。」雲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會永遠守護著殿下。」「哈哈，」蘇玉樓笑了，「別人跟我說這句話還真是稀奇啊，守護我可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哦。」他抱著蘇玉樓的手，有點羞澀，卻直視著蘇玉樓的眼睛，誠懇而堅定的說道，「我知道，我下定了決心。」蘇玉樓看了他半響，忽然笑了起來。「你先分化了再說吧。」然後把他往懷裡一按，睡覺。雲栩被她像孩子一樣抱在懷裡，感覺十分憋氣。然而最終還是敵不過困意，睡著了。恍惚間，雲栩做了一個夢。他來到了一座彷彿由海水構成的宮殿中，空曠的廳堂，上方聳立著彷彿蒼穹一般的頂，腳下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前方的御座，此時，那座位上空無一人，通道兩旁是流動的水，然而這些水和牆壁幾乎融為一體，若不仔細觀察光的折射，根本分不出道路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