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assassin！！你為什麼沒有守好山門！」

昔日高貴的魔女此刻卻有如一個村婦似地破口質問道。今天晚上她損失的太多了，除去一部分龍牙兵，還有一小半神殿，那個神秘的紅色英靈竟然還把人放走了，當著面踢場子這讓她的臉往哪擱？難道這不等於告訴其他英靈caster很好欺負，大家都來找茬吧！

淡紫色長發的劍豪只是將額前的絲髮縷到耳旁。

「你難道沒有看到嗎？只是這樣的就很吃力了，今晚意外的客人很多，尤其是其中的一位美麗的小姐，擅長的竟然是秘傳的神鳴流，所以我只是攔住她而已。」

「神鳴流？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assassin，我是在問你是不是想回歸英靈王座········」

「怎麼會可能，我被召喚而出的願望就是享受戰鬥的樂趣，不過，master」

修長的劍眉下閃現出的鋒利的目光，assassin彷彿是在用嘲諷的眼光看著美狄亞。

「提醒你一聲，雖然看法不同，但是在我的時代，你的那些東西都歸屬於魔物，神鳴流是秘傳的退魔劍流，如果放她進來，你這一寺廟的魔物恐怕連同你一起都要在頃刻間湮滅了。」

話已至此，事實上，能夠將闖山門的兩位攔下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她們之中以一個人為代價牽制他，情況會比現在更壞。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只是想享受戰鬥的樂趣而已。

看著一臉悠閑的assassin，美狄亞的氣沒打一處來，但是真要是讓她換一個違規英靈的話，恐怕會耗費更多的魔力，以現階段的情況來說，這是不明智的。所以她只好咬牙往肚裡咽。

美狄亞跺跺腳，轉身回頭去修復神殿去了。

「真想再一次交手啊，可愛的雪女」

對著月亮，佐佐木小次郎發出了由衷的感嘆。

此刻，夜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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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一干人從柳洞寺借著水挪移來到山下的那棟宅院里。

三人出現在池塘的上空，因為沒有人提醒，所以除了黎瑟穩穩的踩在塘石上，另外兩個都狼狽的摔落在水裡。

「格尼薇兒————！！！！」

貓科動物一般是很討厭水的，被澆了一身冷水的小獅子終於爆發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去救士郎！！」

「這裡是臨時的住所，客房的話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們去的。」

黎瑟彷彿沒有聽到似的穿上一對木屐，吧嗒吧嗒的敲擊在白石小徑上。

「作為一個成功的女人，阿爾托利亞你問的太多了」

「雪姬大人！」

鼠妖畢恭畢敬的半跪在黎瑟的面前。

「帶他們去客房吧，那個少年的傷口就不要管了」

「是」

作為一個好僕人，就是只要聽從命令就可以了，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種小角色需要知道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黎瑟拉上了紙門，整間和室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過紙門留下的淡淡影色簇擁著女孩的影子。

【你今天太魯莽了，為什麼要站出來呢？】

「因為被看破了。」

【那麼又為什麼要用劍術去對付他呢？魔法才是你所擅長的吧。】

「在那樣的劍術下，任何魔術都會被斬斷的，五大元素也只是實物而已。」

【········】

格林童話安靜下來，這讓黎瑟有些意外。每一次戰鬥都是一大堆的抱怨和搞怪，這樣乖乖的安靜下來，竟讓她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柳洞寺的servant已經被驚動了，短時間不可能再去偷襲了，那塊靈脈也只能暫時擱置在對方的手裡，只不過·········

聖杯戰爭已經開始了，過去的，未來的英靈齊聚在小小的冬木市，會對她的計劃產生什麼影響，也無法預料了。

「大人········」

門外，映出了鼠妖佝僂的側影，

「出了什麼事？」

「那位金髮的客人說要見您，我們······攔不住。」

正在說話間，就聽見走廊傳來地板咯噔咯噔的踐踏聲，聽上去主人很生氣的樣子。

「我要和你談談！格尼薇兒。」

Saber換了一身衣服，淡藍色的浴衣並沒有遮掩住她英氣凜然的氣質，

「嗯。」

推拉門就這樣半開著，黎瑟坐在榻榻米上，靠著門框閉上了眼睛。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阿爾托利亞。」

睜開眼，黎瑟直視著對方片刻，轉而又疲倦的閉目養神，非常時期的填充魔力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負擔，除去**上，精神上的消耗也是很大的，更別說還經歷了一場激烈的劍斗。

「你的立場，難道你不是士郎的親人嗎？今天你·········」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士郎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弱，在他還小的時候，切嗣就把你的劍鞘封在他的體內了，這也是除去斬首外，無論多重的傷也能痊癒的原因。」

「保護master是servant的責任········」

Saber剛想繼續說下去，但是卻被黎瑟淡然的聲音打斷了。

「阿爾托利亞，你能告訴我，你仍舊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嗎？」

「我·········」

Saber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聖杯是很骯髒的東西，既然已經明白願望不會被實現，為什麼又要回應聖杯呢？」

在上一屆聖杯戰爭中，活下來的英靈都明白了聖杯的現狀后，都選擇了離開，而且也都約定不會被再次回應召喚，但是阿爾托利亞卻違背了這個約定，重新降臨到現世。

「能告訴我，你回應於此的願望是什麼么？」

「這個世界，時間是不會因為某些人停下腳步的，我們無法違逆時間的洪流，阿爾托利亞，無論你的願望是什麼，都已經不可能再被實現了。所以，放棄吧。」

Saber彷彿是看到陌生人一樣愣住了，良久才呢喃似的說道。

「······你是在勸我放棄聖杯么？」

「嗯」

冰涼的夜風輕輕的從敞開的門縫中透了進來，托著純白的月光，saber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看透眼前的女孩了。

變的那麼陌生，彷彿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這個人·········真的是曾經的她么？不，應該說，改變的人是自己才對，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

「呼————呼————————」

從小巧可愛的鼻子中發出輕微的鼾聲，黎瑟就這樣靠著木框睡著了，純白的浴衣掛在嬌小的身軀上，顯的那麼單薄。如果是陌生人的話，一定會為她感到著涼而擔心吧？

Saber扯過被子，輕輕的為黎瑟蓋上，然後靜靜的坐在身旁看著她的睡臉。

恬靜，精緻，彷彿天使一般動人，誰也不會因為這張睡臉而聯想到一個偉大的魔法師。更不會想到這個人做過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Saber的臉上露出非常溫柔的表情，聖青色的眼眸注視著女孩，她躬下身，上半身輕輕的探到黎瑟的額前，然後用嘴唇在上面輕輕的點了一下。

「我的願望，其實一直都未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