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計劃

在這隻冰冷、詭異的手觸碰自己的瞬間，梁勝感覺渾身血液凍僵一般，上半身立馬失去知覺，扛在身上的石盤掉在地上。「您遭遇未知生物襲擊，目前情況被判定為走火入魔，是否花費五兩銀子進行豁免？」「鑒於玩家是第一次修鍊武學走火入魔，首次豁免將免費贈送！請玩家確認是否豁免？」梁勝的心臟狂跳，嘶吼的聲音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豁免！快豁免！」在這隻詭異手掌的拖曳之下，梁勝的上半身已經麻木、冰冷一片。下半身似乎也受到壓制，他根本毫無反抗之力，被徑直拖向屋裡的模糊人影，在地上犁出一條淡痕。冰冷的恐懼幾乎將他整個人蔓延起來，面孔上的五官都有些微微扭曲起來。而就在梁勝做出選擇的瞬間，一段『本次豁免已生效』的字體在光幕上彈出。那隻死死掐住梁勝肩膀的慘白手掌閃電般鬆開，迅速往後收回去，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站在屋裡的模糊人影，也像煙霧般淡開，融入屋裡的黑暗，消失不見。梁勝整個人癱躺在空地上，大口喘著氣，臉色蒼白，肩膀殘留著一股詭異的冰冷和僵硬，正在慢慢消散。緩了好半會的時間，梁勝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心有餘悸地往屋裡看了一眼。「怪不得修鍊赤血拳經的前言如此嚴肅，絕不讓人出現半點差錯。」「我不過是做錯一個動作，就被判為走火入魔，還碰上了靈異事件......這個世界也太特么邪門了，連修鍊武功都是這個鬼樣。」剛才，梁勝可以說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他的餘額早已經清空。如果第一次豁免走火入魔需要收費，那他肯定會被那隻詭異的手掌拖到屋裡，必死無疑。最重要的是，梁勝總算是體會到普通人在靈異事件中的無力感。無法反抗，只能坐以待斃......怪不得世間傳聞，只有學武的人能夠活得更久。「必須要學武！但在下一次練武之前，要保持最佳的狀態，不能出現任何差錯。」「而且，要籌集到足夠的銀子，避免下次走火入魔無法應對。身上最起碼要有十兩銀子，足以承擔豁免的價格，才能開始練武！」梁勝深深吐了口氣，開始收拾院子里的東西。練武這件事，實在是太危險了。在沒有一定的安全保障之前，他是不會繼續修鍊的。「但是，要怎麼搞錢……」梁勝拿著掃帚，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夜幕降臨，泥房煙囪冒著濃煙，木窗縫隙泛著昏黃的燈光。一疊鹹菜、一疊油沫炒白菜、糙米飯。這就是梁勝家的晚飯。梁勝的叔嬸梁氏夫婦是在外城開食肆的，起早貪黑，從白天一直忙活到晚上才會回來。不過，不知為何，近段時間回家都特別晚。食飯中。看著再悶頭吃飯的梁勝，梁慶放下手裡的碗筷，伸出糙黑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阿勝，今天怎麼不說話，在想些什麼呢？」梁勝這才反應過來，看向叔嬸二人，往嘴裡扒了幾口糙米飯，聲音含糊不清：「沒什麼，就是有點餓了。」下午練武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確實消耗了梁勝不少的體力。見狀，李氏和梁慶相視一眼，

後者輕咳一聲。「是這樣的，慶叔前些天路過王鐵匠的鋪子，發現你在鐵匠鋪當學徒。之後我跟王鐵匠聊了聊，發現你不止兼職一份工，還在染衣坊打雜。」「怎麼，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缺銀子的話，不妨跟叔說說？」梁勝稍微沉默一下，輕搖頭：「沒事，都已經解決了，你們二老不用擔心。」說完，梁勝又往嘴裡扒拉幾口大飯。僅是靠衙役一份活兒的工錢，自然是不足以短時間內激活遊戲機。梁勝為了能夠儘快將遊戲機激活，還利用下工閑暇之餘，去打零工賺錢，卻沒想到會被梁慶看到。梁氏夫婦聽到梁勝的答覆，臉上的憂愁不減反增，多了幾分惆悵。梁慶給李氏使了個眼神，後者便起身走回房間，從屋裡頭拿來一個打著補丁的布袋子。鼓鼓的，裡面似乎裝有什麼。「阿勝，我和你叔，曾經答應過你死去的老爹要照顧好你。你性子沉悶，有什麼話都埋在心裡，發生什麼事情也不願說出來。嬸嬸也不怪你，但嬸嬸瞧你近段時間缺錢用，這裡有五十兩銀子。」說著，李氏把手裡的布袋子塞到梁勝手裡。「你看夠不夠？」「如果不夠的話，跟叔說，叔還有。」看到梁勝沉默不言，一邊的梁慶以為他在猶豫，補充了一句。「多謝慶叔，多謝嬸嬸。」梁慶瞅著手裡的布袋，沉甸甸的。他深吸一口氣，並沒拒絕。他也沒想到，在自己急需用錢的時候，這筆錢會來得這麼巧。而且，這錢將會是他接下來練武的依仗。只要有這筆錢，他就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的事情，能夠儘快完成武學入門。「這些錢夠了。」梁勝連忙把飯倒進嘴裡，手袖一抹嘴，拿著布袋就往房間走去。「我先去休息了，你們二老慢慢吃。」根本不給兩人接話的機會，梁勝便把房門關上。畢竟錢都投在遊戲機上，遊戲機的事情也不好透露出去。若是兩老繼續追問下去......「今天太晚了，還是早點休息，保持最好的狀態，明日一早開始練武。」靠著牆，窗外的月光照在梁勝堅毅的面孔上。布袋打開，堆積的銀子引入眼底，梁勝的目光愈發堅定起來。.第二天一大早。梁勝早早起床，來到院子，繼續清出一片空地，打坐凝神。半個時辰后，扛起裝滿沙石的石盤開始練力。舉起、放下，來回反覆......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梁勝每次動作都做得極為標準、緩慢，沒有出現一絲的差錯。一旦他出現疲乏的狀態，便會立馬停下來，原地進行休息。等緩過勁后，才會繼續修鍊，避免再次走火入魔。練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結束后，他才回屋裡吃今天的早食。早食算不上多好，只有兩碗清粥。沒一會兒，看著乾乾淨淨的碗底，梁勝陷入了沉思。「看來練武之後，飯量也會增大，必須要儘快搞到更多的錢來改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