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
第十四章有沒有一種可能
「你知道我的異能力，是無效化所有異能嗎？」
家入硝也：……？
家入硝也：？！！
當太宰治用很自然的口吻問出那個問題時，家入硝也還以為這傢伙是在問他今晚想吃什麼。
直到一秒鐘后，終於消化掉這句話里的信息，他淡定無波的表情崩塌。
他整個人裂開了啊！
家入硝也將手上拿著的帽子捏成一團，無法控制地瞪大眼睛，僵硬地扭頭看向笑眯眯的繃帶精。
對方非常好心地又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還很貼心地問：「你聽懂了嗎？需要我解釋嗎？」
家入硝也沉重地搖頭。
這個否定有雙重含義。
包括「你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和「我他媽當然不知道你異能力是什麼」。
硝也大腦卡殼：「……嗯？」
「你長相很可愛，穿你手上的衛衣外搭這件外套肯定很合適。」
家入硝也在鏡中和太宰治對視，對方鳶色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沒有半點退讓。
草了草了！
太宰治語氣輕快，又一次把手放到他肩膀上，拍了拍。
然後他在路過試衣鏡時，從鏡中看到了太宰治興味盎然的臉，和牛仔外套背後的粉色絲帶。
這是威脅嗎？是威脅吧！
「……」
家入硝也的理智重新佔領高地。
干正事啥啥不行，冒泡KY第一名。
他自己難道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麼嗎？非要過來插刀！就你聰明！
【……=(】潛水。
「嗯什麼。去試試衣服。」太宰治推推他後背。
他遲疑道：「……這是女裝吧？」
這個系帶設計，一看就不是給小男孩穿的啊！
太宰治笑眯眯反問：「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很好看啊。」
家入硝也：好了，你可以閉麥了。
本來他還想裝一裝本土異能力者的，結果一個照面就被人把馬甲扒掉了啊！之後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呢？人體實驗？
救命，這是什麼霉神附體！
五條悟和夏油傑真丟人！他們兩個人居然都沒花光他這輩子的非氣嗎？
就在家入硝也一個頭兩個大，一邊在心裡捶打代表五夏二人的小人，一邊頭腦風暴太宰治為什麼把這件事主動告訴他時，太宰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將兔耳朵牛仔外套塞到了他手裡。
家入硝也還沉浸在先前的思考中，面無表情地、下意識抓著衣服往試衣間方向走去。
可惡這個威脅好幼稚、好惡趣味！
他拳頭硬了！
但家入硝也不得不吃這個悶虧。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就是他們把你帶得更非了呢？】
不知道怎麼說這個系統好。
在這個沒有咒力概念的異世界，他還不想把自己的與眾不同弄得人盡皆知，那樣事情會變得非常、非常麻煩。
珍貴的東西會讓所有者費心守護，獨一無二的存在則容易引發爭端。
這種道理放在死物上如此，更別提是力量。
未知的力量會助長欲/望，膨脹欲/望會讓人類拋去人性，最終做出很多無底線的事。
這裡不是咒術師的世界，身為異類，將自己掩藏在人群中才是明智之舉。
但家入硝也這會兒也懂了太宰治的畫外音：對方不會向任何人揭發他的特殊。
不然太宰治大可不把異能無效化的事情說出來，直接騙他去港口/黑/手/黨的實驗室就行——他一奶爸強是強，但沒得殺傷力啊，進去的話靠自己是逃不出來的，只能等隊友來救這樣子。
至於太宰治幫他保密的原因……是在黑手黨一途有巨大野心，想隱藏他，用來當底牌；還是這個聰明過頭的傢伙也看出了說出事實會引發的瘋狂……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了。
家入硝也突然覺得這個傢伙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所以進更衣室前，他轉頭，語氣認真地做了自我介紹。
「家入硝也。謝了。」
頭髮凌亂的年輕黑/手/黨挑眉：「太宰治。」
硝：啊……
家入硝也點點頭，轉身進更衣室，內心嘀咕著這個像假名的真名。
在搶來的錢上沒看到熟悉的頭像時就有預感了，沒想到還真是。
所以說這是一個文豪擁有異能力、不寫文去混/黑的世界嗎？
很沒有前途的。
五分鐘后。
小少年穿著淺灰色衛衣，外搭一件綁絲帶牛仔外套站在鏡子前。
他滿臉麻木地任由太宰治把絲帶系成蝴蝶結。
「很可愛哦。」太宰治棒讀著，臉上寫滿幸災樂禍。
看這個同樣茶里茶氣的傢伙憋屈，他就舒服了。
「這個。我剛才給你挑好的下裝，也穿上吧？」太宰治沒被遮住的眼睛彎成月牙，又舉起了手中的粉色蓬蓬紗裙。
家入硝也：……
他收回先前的話。
這個蹬鼻子上臉的混蛋跟某些人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真是糟糕的大人！
***
「硝也雖然長得像女孩子，但胳膊還是蠻有力的嘛，攬住他們兩個人不在話下。」
五條悟在昏迷前，腦海里閃過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按理來說，這麼像是被同期背叛、襲擊的場景，他多少也該生出點緊張感吧？
但或許是從小到大（被暗殺）經驗豐富，五條悟很確信家入硝也最後那個笑，是捉弄人成功的自得，並不含惡意。
真是沒想到啊，短短半年，硝也在他心中已經比家裡那群人更值得信賴了。
果然，人和人的相處還是要看相性。
傑和硝也真是他一生的摯友！
沒有辜負他的信任，五條悟很快就得到了解釋。
那時他出現在一個純白色的空間里，身邊飄著夏油傑，沒過一會兒家入硝也也出現在隊伍中。
他和傑撲過去揉亂硝也頭髮時，一隻毛茸茸的棕色泰迪熊出現在幾人面前。對方自稱【系統】，由某個高維生物製造，選中他們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未來將會發生的巨大悲劇。
五條悟哄堂大笑了：「我們長得像救世主嗎？」
夏油傑倒是擺出認真的表情仔細聆聽，並在搗亂的五條悟背上拍了一巴掌。
【實際上，悲劇的發生和你們兩人息息相關。】
泰迪熊一本正經地將未來某些事概括在二十字內。
包括：夏油傑黑化去當教主要消滅所有普通人；五條悟決定成為高專star培養學生和夥伴；夏油傑消滅猴子計劃失敗被五條悟所殺……
說到這裡時，五條悟插話：「……真的嗎？我不信。」
家入硝也在一旁呵呵冷笑兩聲。
不信也可以的。他當初同樣不信，現在不也被逐漸實現的「未來」搞得焦慮？
泰迪熊更是一針見血指出：【那你遲疑什麼。】
「……」五條悟難得無話可說。
遲疑是因為想到了他們剛認識時開的那個玩笑，說傑簡直就是黑化美強慘標配什麼的……不會真那麼烏鴉嘴吧？
夏油傑：「……」
夏油傑努力保持冷靜，他捂住五條悟的嘴，問：「到目前為止，也就是我慘了一點，還不至於是重大悲劇吧？」
泰迪熊如他所願，繼續說了另外的故事，這回二十字概括不住了。
比如：夏油傑屍體被盜，詛咒師利用他的術式實施邪惡計劃；五條悟中招被封印，咒術界落井下石清算和他有關的人；假夏油計劃導致東京死了無數人；假夏油開啟的死亡遊戲放出了過去的咒術師，還拉了很多無辜人下水……
要素過多，以至於五夏二人越聽，越覺得像是在聽天書——畢竟這是極簡略版本，無圖無描述，很難讓人有實感去共情。
於是兩個腦迴路清奇傢伙，沉思著喃喃自語。
「原來我們真是主角標配啊……」
「被選中的高中生拯救世界，不愧是我。」
硝也眼神死：嚴肅一點啊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