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降落“傘”
目暮警官神情嚴肅地撥通了松田陣平的電話:「松田,你那邊怎麼樣?」目暮警官開了外放,松田正陣平微啞的嗓音從電話中傳出來:「剛才的爆炸啟動了炸彈上安裝的水銀汞柱。不能再動摩天輪了,摩天輪一旦再次顫動,炸彈就會直接爆炸。」目暮警官蹙著眉看了看錶:「距離爆炸只剩下五分鐘。松田,你有把握完成拆彈任務嗎?」松田正陣平輕笑了一聲:「像這樣簡單的裝置,我只需要三分鐘。」當真是又自信又張揚。然而就在這時,松田陣平的聲音卻突兀的一頓。「這位警察真是勇氣可嘉,我實在不得不讚美你的勇氣。爆炸前三秒鐘我會暗示你,另外一個比這更大的煙火到底在哪裡。」[1]他用一種毫無情緒波瀾的聲音念道。「這是歹徒顯示在炸彈屏幕上的話。看來我要是現在就拆除了炸彈的話,恐怕就沒有辦法看到他關於下一個爆炸地點的提示了。」工藤新一突然抬頭看向目暮警官,眼神銳利:「歹徒就在這附近!」「炸彈犯一直在周圍觀察著警察的動向。當他發現松田警官上了纜車之後,就選擇在纜車上升到最高點的時候炸毀了控制中心,是為了把松田警官困在摩天輪上。然後現在再顯示出那段話,逼迫松田警官不得不為了獲知炸彈所在的地點而犧牲自己。」「和三年前的那場爆炸案一樣,這還是一場爭對警察的謀殺!」「呿。」松田陣平聽到電話里傳來的陌生少年音,意味不明地砸了咂舌,「這位莫不會就是被冠有『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之名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吧?」工藤新一虛咳了一聲:「你好松田警官,我是工藤新一。」「久仰大名。」松田陣平懶洋洋道,「你說的沒錯,歹徒就在附近,準備親眼見證我被炸成煙花的模樣。但是想要在五分鐘內從這麼多民眾中找出炸彈犯,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還有,我可能知道另一個炸彈所在的地點了。」「在哪裡?」佐藤警官湊過來著急地問。「那一封傳真不是寫了嘛,『圓桌武士』,還有『戰友的項上人頭』。圓桌武士存在於中世紀歐洲,中世紀的騎士多半都會帶有十字圖案的頭盔,這下你們總該知道了吧?」[2]「是醫院!」工藤新一在松田陣平解釋的同時說出了答案。「對,沒錯,醫院的地圖符號就是十字架。等我知道到底是哪家醫院的時候,再跟你們聯絡。」松田陣平掛斷了電話。他斜斜靠坐在纜車車壁上,慢悠悠點燃了一根香煙咬在嘴裡。裊裊煙霧模糊了他的臉,叫人看不真切他臉上的神情。突然,他注意到旁邊貼著的禁煙標誌。「哼。」松田陣平咬著煙,含糊不清地哼笑了一聲:「今天例外,我就暫時視而不見。」[3]距離爆炸倒計時還剩四分鐘。圍觀人群集中在距離摩天輪不遠處的地方,緊張又焦急地等待著,為摩天輪上的那位英勇的警察默默祈禱。工藤新一和內田麻美開始滿場地尋找他們之前撞見的那個共犯。櫻千露也沒有閑著。她從得知這次的案件涉及松田陣平的時候,就開始努力在記憶中搜尋零零星星的記憶。她不記得下一個爆炸的具體地點了,不過她就算記得也排不上什麼用場,畢竟炸彈犯和警察有仇,要是警方在沒有犧牲的前提下找到了下一個爆炸地點,沒有得到滿足的炸彈犯很可能會直接用手上的遙控器引爆炸彈,把髒水潑在警察身上。所以歸根究底,還是得要揪出炸彈犯!她隱約還有個印象,炸彈犯好像是一個瘦猴子似的、乾乾癟癟的中年油膩老男人!櫻千露一一搜尋著現場的每一個人。好像每一個人都沒有問題,又好像每一個人都很可疑。一滴冷汗從櫻千露的額角滑落。距離爆炸倒計時還剩三分鐘。目暮警官最後回望了一眼摩天輪最頂端72號纜車所在的方向。然後便壓抑著內心的沉重,指揮著警員們開始疏散群眾。群眾們心中對於爆炸的恐懼終究壓過了對那位即將犧牲的警察的擔憂,他們慌慌忙忙地往外撤離,手中牽著的小孩子也似乎感受到了大人們的恐慌,張開嘴嚎啕大哭起來。場面一時間極其混亂。爆炸犯就隱藏在這一片混亂之中,櫻千露更加難以發覺他的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