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麼肥四
當炸彈犯被詢問犯罪動機的時候,他冷笑了一聲,毫不遮掩他對警察濃濃的痛恨。炸彈犯原本家境良好,卻因警察的一次誤判,他的父親被抓進了監獄。雖然半個月後真相大白了,但他的父親卻也因此丟了工作,整日酗酒賭博,一天晚上喝了酒走夜路,掉進河裡溺死了。他的母親因為父親的死鬱鬱寡歡,很快也撒手人寰,只留下他和弟弟兩人孤獨而痛苦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炸彈犯和他的弟弟心中充滿了對警察、對社會的怨懟。在又一次缺錢的時候,也就是六年前的11月7號,兄弟兩人實施了一場銀行搶劫案。他們搶了錢之後兵分兩路,炸彈犯成功逃脫了,他的弟弟卻在逃脫警察的追捕的過程中,被一輛大卡車撞死了。痛失了從小相依為命的弟弟,炸彈犯對警察更加怨毒。他本就是爆破專業畢業的,策劃了整整三年後,在弟弟忌日的那一天,竟然真的讓他成功炸死了十幾名警察。那種操縱別人的生殺大權、按下按鈕就可以炸死警察的病態快感,讓炸彈犯徹底上了癮,於是又有了今天這一出。至於他的那個同夥,他的父親犯了罪進了監獄,他小小年紀就被親戚驅趕,顛沛流離,也因此對警察心懷怨恨,自願跟著他報復警察。炸彈犯聲嘶力竭地指控警察的罪惡,對自己炸死數十名警察的惡劣行徑有絲毫的悔悟之心,嘴裡全是對警察的各種辱罵。這種惡人的腦迴路,正常人根本無法理解。警察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簡直是無稽之談!誤判罪行警視廳這邊都會給予誤判者賠償補助的,炸彈犯的父親自己把家財全部都賭光了,卻要怪在警察身上?再說了,明明是他們兄弟倆實施了搶劫,在罪行被揭露之後還想要逃避警方的追捕,炸彈犯的弟弟慌不擇路之下闖了紅燈才被車撞死的。炸彈犯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資格報復警察?!警察們氣的捏緊了雙拳。若不是媒體在一旁不停地錄像,若不是礙於他們警察的身份,不能留下動用私刑的把柄,他們真是恨不得暴打炸彈犯一頓。突然,只聽「噗通」一聲悶響。炸彈犯被人踹了一腳屁股,整個人重心不穩,臉朝地面摔了個結結實實,瞬間磕得滿嘴是血,一顆沾了血的牙齒滾落在地上。警察們下意識牙疼了一瞬:哦豁!是哪位勇士乾的?做出了他們想做卻又不能做的事情!正是櫻千露。「嘴巴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櫻千露冷冷道。炸彈犯捂著嘴,敢怒不敢言,瞧著唯唯諾諾的,其實那雙小眼睛里寫滿了對櫻千露的怨毒。櫻千露極其細微地挑了挑眉,直接一傘柄抽在他臉上。「請注意你的眼神謝謝。」炸彈犯的臉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哦,好像忘記跟你說了。」櫻千露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慢悠悠道,「之前情況緊急,下手重了點,你這雙手怕是要廢了。」「什麼?!」炸彈犯驚恐地瞪大眼睛,「怎麼可能?明明現在血都已經止住了啊。」製作炸彈是他最重要的一門手藝,即使他進了監獄,憑藉這門手藝也能尋求到庇護,過上還不錯的生活。可若是他手廢了,那就什麼都完了啊。櫻千露似乎聽到了什麼很好玩的話:「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不代表裡面的結構還完好啊。請不要懷疑我的劍術。」炸彈犯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不會的……不會的……」他一邊喃喃著,一邊試圖轉動自己的手腕。結果他卻發現,他的手腕真的沒辦法靈活地轉動了!「怎麼會!我的手!我的手!」炸彈犯哀嚎。媒體在一旁「咔嚓咔嚓」一陣狂拍。目暮警官輕咳了一聲:「野原小姐,請問炸彈犯究竟傷的如何?」「手筋斷了。醫院應該還能縫一縫。」櫻千露說著,瞥見炸彈犯眼中燃燒起一簇希望的火苗。她壞心眼地停頓了會兒,這才繼續道:「不過因為斷的比較徹底,即使縫上了,也沒有辦法做一些精細的動作,就比如說——製作炸彈。」炸彈犯眼中剛冒出來的小火苗啪的一聲熄滅了,面如死灰。他三年前炸死的那十幾個警察,不乏家境良好的,有一個警察的父親還是政界的議員。當時炸彈犯得知自己炸死了一個政界議員的兒子很是得意,但現在……想到即將迎來的報復,炸彈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監獄里多窮凶極惡之輩,他唯一的製作炸彈的手藝又廢了,那位議員只需要稍稍打個招呼,自己肯定就會被整得很慘。目暮警官瞥了一眼旁邊的媒體:「野原小姐,非常感謝你在此次爆炸案中為我們警方提供的幫助和支持。我們都清楚你弄傷犯人的行徑只是無心之舉。請不要擔心,你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的範疇,並沒有觸犯任何法律。」櫻千露知道目暮警官這是在特意幫自己在媒體面前找補。她也配合道:「目暮警官這樣說,那我便放心了。說實話,當時距離炸彈引爆只剩下三十秒鐘的時間,我真的非常焦急,又生怕他還會有第三個引爆炸彈的遙控器,所以我那時候腦子裡能想到的最快的解決方式,只有控制住他的雙手,讓他沒辦法再做什麼小動作。」「只是畢竟我還經驗不足,又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窮凶極惡、殘忍至極的炸彈犯,一不小心手一抖,下手就偏重了。下次我一定改正!」目暮警官和櫻千露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在媒體面前說起漂亮話來,媒體也如實地記錄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