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忠
看到紫衣姑娘,玩家們眉毛仍皺著,荒寺里驅散不掉的陰霾讓他們懼怕陽光。深紅問:「那幾個鱉孫呢?我捶死它們!」宋慕憤憤,「md,我還沒看到那群人渣的結局!」水經注看著拄著竹竿的青年簡世鳶,意味不明道:「宗主能活著,這就證明那伙人沒能殺掉他。至於他們的結局,宗主還活著,你說他們能有什麼樣的結局?」水經注淡笑,「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結局的,別把眼神投向人渣,他們不配我們注視。宗主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他應該休息。」何止是不好,青年簡世鳶眉目沉沉,顯然三觀被顛覆,還處於迷茫中。深紅疑惑,「狀態不好?宗主也沒受傷啊?」宋慕注意到了什麼,「你看他的樣子。」深紅聞言,認真打量。面前的青年簡世鳶照舊在笑,眼睛無光無波,配合嘴角不變的弧度,細看下,是玩家們不熟悉的味道。他嘴角隱著一絲戲謔,眼梢略勾,整個人如水妖,泛著柔和又甜膩的冰冷。深紅:「卧槽,宗主黑化了!!!」宋慕:「換我,經歷那麼噁心的事,我也要黑化。」水經注心中嘆氣,「希望這紫衣姑娘是個真正的好人。」宗主已經走到懸崖,只需外力輕輕一推,他就會摔成碎片。一旦他融入黑暗,憑他的聰明才智,後果不堪設想。他們注視著青年簡世鳶,見他「望」向紫衣姑娘,嘴角微微揚起,他指了指某個方向,對著紫衣道:「你向前走,煙雲城就在前面。」紫衣含笑道謝。馬車向前駛去,滾了幾輪,又停住。紫衣從車上跳下來,那支翡翠簪在陽光下泛著漂亮的水色,她向青年簡世鳶走來。「大哥,你也是去煙雲城嗎?順路,我載你一程吧?」青年簡世鳶也沒想到她會折返,想婉拒對方好意,但不知想到什麼,后又欣然同意,「那,麻煩姑娘了。」紫衣笑眯眯,伸手去攙他,「叫我紫衣就行。萬修朝開元,諸侯盡紫衣的紫衣。」簡世鳶也笑,陽光下笑意很淡,他說:「謝謝你,紫衣姑娘。我姓簡名九,第九的九。」「舉手之勞,不用謝,簡大哥這邊走。」兩人走進馬車,宋慕也跟著鑽進馬車,反正是幻境,青年簡世鳶也看不到自己,宋慕找了個角落,老實蹲著。深紅爬進來,對著他的屁股踢一腳,逼他挪了個位置,在宋慕的怒視下,他又將位置讓給水經注。水經注從進馬車就在觀察車內的物件。馬車內有個橫榻,上面擱著一些綉線、布料。有針線盒,卻沒有剪刀。水經注皺眉。而這邊,紫衣見青年簡世鳶端坐著,如墨的長發披在肩后,他簡簡單單束著冠,白皙細膩的皮膚看不出年齡,虎口處隱約一層薄薄的繭。——是個劍修。紫衣垂下眼眸,再看青年簡世鳶的衣裳只是普通的料子,她眉目又舒緩下來。——是個清貧的修士。修士只要清貧,一般都不是壞人。見青年簡世鳶眼神無光,紫衣眉目帶著一絲憂慮,她麻利地將馬車廂內的軟枕拿了出來,墊在青年簡世鳶腰后,又彎腰去取他擱置的竹竿,將它整齊地固定在青年簡世鳶順手的地方。隨後,她又將榻上所有鋒利的東西都收進籃子里,生怕青年簡世鳶磕碰到什麼。水經注看她的動作,提著的心落下了,這女子絕對不是壞人。馬車不需要人趕,就自然動起來。紫衣從榻上拿起針線,慢悠悠地繼續手上的活計,可能是怕青年簡世鳶無聊尷尬,她還主動搭話,「簡大哥,你暫住在煙雲城嗎?」聽她此言,水經注彎著嘴角。深紅也笑,「她很聰明,宗主給她指路,明顯是知道煙雲城的具體方位,他又沒帶包袱,就不可能是旅人,那就只能是出城辦事的。」只見青年簡世鳶點頭,「是,我暫住煙雲城。姑娘來煙雲城所為何事?或許我能幫到你。」紫衣笑道:「前些日子,我與王叔意外遇險,他為了保護我,帶著僕從們拚死抵抗妖魔,為我爭得一絲生機,臨走前,我與他定下約定,若是脫險,就來這煙雲城。」說著,她嘆了口氣,語氣低落,「也不知他是死是活。」青年簡世鳶嘴角笑意變深,隨意道:「他一定沒事。」玩家們看青年簡世鳶笑,心中就一咯噔,此時此刻的宗主大人狀態很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