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第61章 第 61 章

明儀本沒有打算在宜園留宿,卻因各種「意外」不得已宿在了長春院卧房。

一番操勞過後,明儀靠在謝紓懷中,她唇角微微揚著,似是很滿意今夜的驚喜。

謝紓親了親明儀的額頭,攬著明儀入睡,開始煩惱來年該準備什麼樣的驚喜才好。

這一覺明儀睡得很沉,待醒來時已是次日晌午,她起早素來自律,今日卻是睡久了。

雲鶯帶著一群婢女進來伺候明儀起身梳妝。

明儀問雲鶯:「怎麼不早些喚醒我?」

雲鶯回道:「王爺說昨夜殿下辛苦了,想讓您多睡會兒。」

明儀面色微紅,昨夜不適的地方,在她沉沉睡去之時,他都已替她清理上過葯了。

「他人呢?」

雲鶯道:「在洗墨堂與程御史議事。」

*

謝紓與程之衍談完已是正午。

剛出洗墨堂,劉管事便迎了上來,送上紅木食盒:「王爺,這雞湯補身益氣,是殿下親自吩咐膳房為您熬燉的,交代了等您議完事便喝了。」

謝紓唇角微揚,心花怒放,瞄見站在一旁的程之衍,故作淡定微笑道:「殿下昨夜一番操勞,自己身子尚還不適,卻還總惦念著我。」

程之衍:「……」

這句話充滿了已婚男子臭屁的炫耀味,尤其是謝紓說這話時著重點明了昨夜操勞一事,長公主那副金尊玉貴細皮嫩肉的樣子還能操勞些什麼,不就是那回事嗎?

謝紓這是想跟他炫耀,短短一月余,自己已經憑實力和夫人有了重大進展,馬上就要上位了。

殿下不僅因他操勞,還會操心他的身體。

這該死的謝紓,真是陰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隱隱帶著「你體會不了這種快樂」的味道,令程之衍感到嚴重「不適」!

謝紓臉上帶著明顯的「得意忘形」對程之衍道:「今日是殿下生辰,我需回長春院陪伴殿下,就不送了你了,你自己走好。」

絲毫沒察覺氣氛有異的劉管事,老老實實補了句:「殿下已經回長公主府了。」

程之衍抑制不住笑了幾聲:「殿下好像不需要您陪的樣子。」

謝紓:「……」

程之衍回擊道:「怎麼您努力了這麼久還沒把人哄回家住?」

怪不得人家只住了一夜,你就當是天大「恩賜」一般,到處炫耀。

程之衍不遺餘力地損道:「哦對了,昨夜殿下操勞時,您都做了什麼?以至於……她一大早就要給您送雞湯補身。」

別是不行吧,畢竟殿下還年輕,但你已經不小了。

謝紓皮笑肉不笑地把程之衍請出了門外,並下了逐客令,要他趕緊滾,五日內不許出現在他眼前。

謝紓沉著臉送走程之衍后,靜坐在洗墨堂反思。

他自認為這段日子已足夠真誠,到底還有哪裡做得不夠好?

也不知怎的,想來想去忽想起那日在他告訴明儀他的心意后,明儀說她很高興,卻遺憾他沒有早一點告訴她。

往事不可追,無論他再怎麼彌補也不能把「早一點」三個字賠給明儀。

才投機取巧了幾天就想重新換回她十年如一日的愛,是他過於天真了。

過了不久,乘風來了洗墨堂,遞上了一封明儀寫給「舒艾七」的信。

謝紓立刻打開了明儀的信。

明儀在這封信里,感謝了舒艾七上回的提點,慈善會要辦成,雖然有些困難,但她會努力試著去做。

另外她提到,慈善會一事,多虧了有舒艾七這個「軍師」從旁提點,她不好獨佔功勞,打算用舒艾七的名字為慈善會命名。問他意下如何?

謝紓盯著明儀的信,若有所思。片刻后,淡笑了一聲。

*

次日,明儀收到了「舒艾七」的回信。

明儀看著舒艾七給自己的回信,回信的內容,越看越讓人覺得嘴角僵硬。

這個舒艾七首先表達了自己被她看重之後受寵若驚的心情,然後說自己不敢當,委婉地推辭了明儀的好意。

並且他表示慈善會應該叫一個更好更響亮的名字——紓儀會。

這個紓就是謝紓的紓。

舒艾七在信中寫道——

攝政王年輕有為,果乾剛毅,不固步自封勇於嘗試新事物,是個英明的決策者。

慈善會一事也多有賴於攝政王的支持與信賴。

他認為攝政王在這個慈善會應該要有姓名。

光看舒艾七這幾句馬屁,明儀還以為這個舒艾七是謝紓的狂熱崇拜者。

誰知道信的後面,舒艾七又話鋒一轉——

殿下為慈善會勞心勞力,同樣也不能沒有姓名。

故而舒某認為慈善會的命名,既要有攝政王的名字,也要有殿下的名字。

攝政王與殿下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可謂天生一對,乃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殿下和攝政王應該永不分離,名字當然也該挨在一起。

紓儀會這個大膽露骨的名字,既是攝政王與殿下心血結合的象徵,又能彰顯夫妻恩愛情深,真是再好不過了!

明儀:「……」

這個舒艾七,想盡辦法要把她跟謝紓摁頭湊在一起,很難不讓人以為他是媒婆轉世。

明儀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世上除了姜菱以外,還有人真情實感地認定她和謝紓是天作之合。

「紓儀會」這個名字倒也不是不行。

明儀眼珠滴溜溜一轉,似想到了些什麼,「嘿嘿」一笑,喚來雲鶯:「你去給宜園遞話,就說今晚本宮想請攝政王過府喝杯素酒……」

*

謝紓收到明儀的邀約,未至黃昏便趕到了長公主府。

來之前,他先沐浴焚香了一番,想到喝了酒之後可能會情難自控做些什麼,提前服用了避子湯。

今日的明儀刻意穿了他曾說過「好看」的藕荷色,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嫌棄他來得太早,而是:「我等你很久了。」

謝紓很久沒有被明儀這麼「期盼」過了,受寵若驚,唇畔含笑問:「你那麼想見我?」

「嗯,很想。」明儀羞答答地應了聲,勾人的眼直直望著他。

明儀湊近謝紓耳邊,輕聲道了句:「我在房裡備了壺好酒,要不要隨我一道去嘗嘗?」

謝紓被撩撥得呼吸一亂。

心裡深知不對勁,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可卻抗拒不了地應道:「好。」

明儀在房中隔火點了香片,甜膩的香氣瀰漫一室。

伴著膩人的香,明儀為謝紓斟了杯素酒:「嘗嘗如何?」

謝紓指尖捏著酒杯,輕抿素酒,酒的醇香溢滿口中,他餘光看向明儀嫣紅飽滿的唇,沉下聲道:「味道極好。」

「好,就多喝幾杯。」明儀抿唇一笑,又替他添了幾杯。

明明不是很烈的酒,可幾杯酒下肚,謝紓的眼神略帶了一絲迷離。

明儀見喝得差不多,也不再為他添酒,起身走到門前,抬手掛上了門鎖。

自門那處傳來「咔嚓」一聲,謝紓的喉結隨著聲音滾了滾。

他抬眼望著朝自己逼近的明儀。

明儀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逼得他往後退去,直至被逼到榻前。

明儀抬手圈住謝紓的脖頸,踮腳在他唇畔輕輕啄了啄,輕輕往前一壓,帶著謝紓倒進了榻里。

謝紓耳邊回蕩著她清淺的呼吸聲,腦內緊繃的弦一絲絲地被溶解,那幾杯素酒消磨著他的意志。他氣息漸快,終是不能自已,翻身壓制住「胡作非為」的明儀,低頭欲嘗。

見魚上鉤,拋餌人開始提線。

明儀由他淺嘗了嘗唇后,抬手將他推開:「等等,不急。」

謝紓:「……」怎麼不急?火都燒上身了。

「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明儀語調緩慢,似刻意勾著他。

謝紓:「何事?」

明儀笑道:「我打算將慈善會命名為『紓儀會』,裡頭有你我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自是好的。」名分很重要,謝紓巴不得向全天下昭告他們之間的關係。

明儀問:「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要在大周各地都分設慈善會之事嗎?」

他當然記得。

依照明儀的打算,在大周各地都應分設慈善會。那也好,可以借著「紓儀會」的名頭,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夫妻恩愛。

「都聽你的。」謝紓急切地去扯她的衣帶,手卻被明儀摁住不讓擅動,逼得他只能幹等。

明儀接著道:「我還同你說過,想以小做大,先從一個地方慢慢開始,再慢慢做多做大。」

謝紓額前滲出細汗,低沉地「嗯」了聲。

在聽到這聲「嗯」之後,明儀開始進入今日的正題。

她告訴謝紓:「我想好要從哪個地方開始做起了。」

「江南道水患之後,流民激增,正是需要慈善會的時候。且經歷了『商人囤積居奇致使堤壩坍塌』一事之後,那一帶的做大買賣的商戶急需通過一事挽回在百姓心中失去的信譽,而加入慈善會,為百姓做些看得見的實事,便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江南道地域廣闊,我想先從姑蘇開始。」

明儀的呼吸輕輕打在謝紓臉上。

謝紓抿唇:「所以你告訴我這些的意思是?」

明儀鬆開謝紓扯著衣帶的手,輕聲道:「我想離京去一趟姑蘇。」

公主要離京是很難的,出了出降和親之外,只有隨夫赴任同行,或是省親才可被允許出城。

近日謝紓政務繁忙抽不開身,自是不能陪伴明儀同行的。看她的意思,是想撇下他獨自前往。

按理說,她是出不了京的。

可她是個聰明的女子,知道規矩是人定的,只要眼前這個大周的掌權人允她出京,天下誰人也不敢再說一個「不」字。

所以她設了今晚這場局,企圖以色誘之。

明儀啟唇親了親他的下巴:「好不好?」

箭在弦上,謝紓閉上眼,悶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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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麼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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