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撈海帶

眨眼就到了第二天。由於今天還要去城裡，為了讓曲桂花同意，一看到她起床，蘇墨軒就殷勤的給他媽端洗臉水。但俗話說得好，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蘇墨軒的德行，連他哥哥嫂子們都清楚。蘇大嫂一看到這幅場景，就擰著眉頭不悅的說：「阿軒，你今天不會還不想幹活吧？」說完這句話后，蘇大嫂氣得不打一處來。都是一家人，自家和二弟家像老黃牛似的差點累死，蘇墨軒卻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太不公平了。面對大嫂的質問，蘇墨軒心中感到抱歉，嘴上卻囂張的說：「大嫂，我體弱多病，不幹活怎麼了？」「況且我也沒偷懶，昨天還給家裡換了一塊肉呢？你干一天活能換一塊肉嗎？」蘇大嫂：……老三好能說。嘴笨的蘇大嫂不知道該如何反擊，蘇二哥也看不慣蘇墨軒，就懟了一句，「肉又不能當飯吃，而且你能天天換到肉嗎？」蘇墨軒斜眼冷笑，「二哥，肉確實不能當飯吃，那我換的肉你別吃呀！」蘇二哥：到嘴的肉不吃，不可能。為了肉，蘇二哥沉默了，蘇墨軒則靈機一動，用賭氣的口氣說：「而且，誰說我不能天天換到肉的，我今天就去換給你看。」扔下這句話后，蘇墨軒又跑了。曲桂花著急的喊，「阿軒，你給我滾回來。」都跑了，還想讓蘇墨軒回去，可能嗎？不可能的！蘇墨軒甚至跑的更快了，眨眼就沒了影。兒子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曲桂花差點被氣爆炸。找不到罪魁禍首，曲桂花就遷怒蘇大嫂和蘇二哥，怒道，「你們兩個，不會說話就給我閉上你們的臭嘴。本來我今天已經有把握能把老三留下，結果他又被你們氣走了，真是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話蘇二哥不服氣，「阿媽，就老三這德性，我就是不說話，他早晚也會跑的，關我啥事啊！」還敢反駁，曲桂花臉色陰沉的說：「老二你的皮癢了？想挨揍了。」蘇二哥：……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蘇二哥心中憤憤不平，卻識趣的閉上了嘴。之所以認慫，是因為蘇二哥很清楚，他阿媽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自己要是再敢多嘴，阿媽絕對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蘇二哥已經是當阿爸的人了，要是這個年紀還挨揍，那也太丟人了。家裡冒頭的都被按了下去，大家都只能去幹活。但臉色就不太好了……這不，剛到補漁網的地方，就有和蘇大嫂相熟的人問她：「阿軒今天又沒來啊？」蘇大嫂雖然討厭蘇墨軒，可她知道，家醜不可外揚，要是壞了蘇墨軒的名聲，她也討不了好，因此蘇大嫂啥也沒說。但蘇二哥可忍不了，沒有親媽虎視眈眈在身邊，蘇二哥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蘇墨威：「二哥，阿軒今天又不上工啊！」蘇墨威是蘇墨軒大伯的小兒子，和蘇二哥是堂兄弟。蘇墨威和蘇二哥很不錯，因此，面對他蘇二哥根本沒隱瞞自己的不滿。「當然啊！人家命好，有我阿媽疼著，還有個身為生產隊長的老丈人，當然可以隨便玩。」沒錯，陳雪梅的阿爸，現在是紅林生產隊的隊長。隊長在生產隊里管著所有人，分工分糧全都由隊長做主。就因為隊長權利大，整個生產隊的社員基本沒人敢得罪隊長，這也是蘇墨軒能三天兩頭請假的原因。至於為啥陳雪梅有個隊長爹還如此卑微，就是因為她生了三個女兒。六十年代，人們思想愚昧，一個女人要是生不了兒子，那就是罪人。這樣的女人，就是婆家直接攆走，娘家也不敢說啥。陳雪梅阿爸自然不希望女兒離婚，卻又覺得對不起女婿，才會任由蘇墨軒請假，沒有責罵他。蘇二哥的話令蘇墨威心裡酸酸的，有個生產隊長的岳丈確實好。但是，想到蘇墨軒的情況，蘇墨威又釋然了。做隊長家的女婿再好，沒有兒子他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