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gkd!!!]
[……這一屆黑方是不是強過頭了,製作組不稍微平衡一下嗎?感覺紅方完全在吃乾飯啊,根本起不到作用,這麼大的事情,差不多該輪到我透出場了吧?我賭一包辣條,下一幕一定會切到波洛咖啡廳,某金毛黑皮看著電視採訪暗自心驚。]
[對啊,還有貓哥,難道就這麼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新時代酒廠興風作浪?]
[樓上兩個,是不是抱太大希望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透子和貓哥都是黑方,公安某Fbl,危啊!哈哈哈哈哈]
[話說如果警校組黑了一大半的話,炸掉警視廳是分分鐘的事情好趴,他們完全可以隨便進出,不會有任何人想起來去阻攔他們。]
[所以剩下的炸彈到底被裝在哪裡?超級興奮,我莫名感覺這一屆酒廠好像不是那種莫名其妙、濫殺無辜的類型,都還挺有原則的……所以我實名投警視廳一票!冤有頭債有主,接受制裁吧!]
[看看東京塔吧嗚嗚嗚,多好聽啊……]
[不要忘記還有帝丹啊,東都還有很多地標性建築的,不要太局限了嘛,比如說考慮一下電視台?]
[釜底抽薪,樓上狠!]
久川悠的視線從彈幕上移開,望向驚慌失措的人群。
有之前爆炸的三個炸彈打底,大家並沒有質疑廣播里那個威脅的真實性,而是第一時間準備逃竄。但廣播的威脅過於模糊,導致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炸彈被裝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逃跑。
【宿主,炸彈到底被裝在哪裡啊?為什麼我不知道呢?】
系統無比迷惑。按理說,它無時無刻不和久川悠待在一起,無論宿主作什麼決策,都沒有隱瞞過它。
但它還以為宿主從始至終只準備裝那三個炸彈,什麼時候還有第二波炸彈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
久川悠面上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隨著慌亂的人群一起往外跑。
他將手機揣在兜里,用一種極其擺爛的語氣答覆道。
【您也不知道???】
久川悠確實不知道。
事實上,就連早川星野的事情,久川悠最開始其實也是毫不知情的。
那天他坐在電影院里,因為忙於幫系統通關貪吃蛇,完全沒注意坐在他身側的早川帶人的狀況。
直到——
對方選擇自殺,銳利的匕首扎進身體,溫熱的血液濺了他一手。
想要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對於他而言並不難。
只需要調查到早川帶人的真實身份是一個警察,再聯想到那通不那麼清晰、但確實有「去死」字眼的電話,他就能猜到具體的經過。更不要說,後來還發生了記者藤井鍵的車禍事件。替警方撰寫假報道的記者,被酒駕司機撞死,簡直不要太欲蓋彌彰。
早在一開始,得知這個遊戲世界的背景設定是全員紅方之後,他就有猜測過,這裡的紅方可能並不是那麼「紅」,至少不會像原著當中那樣。
畢竟一個世界不可能不存在反派,這個遊戲已經設定好全員都變成紅方,那麼紅方內部就必須出現反派,這才符合一般遊戲升級打怪的套路。如果全部都是好人,那麼遊戲就沒什麼趣味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裡的「紅方」簡直紅到發黑。當一個地方長期沒有活水灌入、沒有威脅和對抗,就會逐漸變成一潭死水。水底會積攢起骯髒的污垢,水草與苔蘚會肆意生長,到最後逐漸擠占其他生物的正常活動空間。
他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絕佳的機會。如果能夠曝光這次事件,他們將得到極大的關注度。
卡牌在召喚過後,可以從另一個世界,隨身攜帶一部分東西過來。這一點,上一次的琴酒已經用破碎的柏|萊|塔完美證明了:)
所以在召喚[黑方-松田陣平]卡牌的時候,他順便也讓對方帶了點裝備。但畢竟是隨身攜帶,真正能帶過來的量並沒有多少。所以無論是早川星野一開始宣稱的一百個炸彈,還是廣播里的一百個炸彈,全部都是在開玩笑的。畢竟他們又不是靠著安裝炸彈,像個無惡不赦的大反派一樣濫殺無辜。只是用一個噱頭,引起所有人都關注,就可以了。
他先是在前一天晚上,使用了[紅方-久川悠]卡牌,切換成警視總監的樣子。在喬裝打扮之後,他通過公用電話亭給早川星野打了那通電話。
等到第二天上午八點五十七分,在東大定點投放了[黑方-松田陣平卡牌]。手藝超群的馬自達醬在短短三分鐘時間裡,安裝完那三個小炸彈,並負責確認炸彈安置範圍的周邊、沒有亂七八糟的無辜群眾,以免誤傷了路過的學生。
隨後九點整,早川星野開始了表演。一切行雲流水,只用最小的代價就獲得了最大的收益。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千叮嚀萬囑咐那個暴躁的傢伙,一定要記得穿上防護服。
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松田竟然還剩下十二分鐘自由活動的時間。
就連久川悠自己都不知道,對方會做什麼、會把剩下的炸彈裝在哪裡。
但警視廳應該是不太可能,畢竟對方根本就沒有時間趕到警視廳:)
只希望他不要誤傷己方吧,不然久川悠就只能立刻把他開除出組織了……
【可是您這麼做有什麼收益呢?】
系統有些迷惑不解。
【黑松和紅松的時間線是完全衝突的,我們也不可能把黑松裝炸彈的經過放到動漫裡面。好吧我承認,最多最多,我們可以通過億點點藝術加工,咳咳,把紅方松田昨天晚上乾的事情放到動漫上面,但這也就只能解鎖一丟丟而已啊……】
?
久川悠愣了一下。
【紅方松田,昨天晚上還幹了什麼?】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紅松昨天晚上才和他見過面吧,難道對方還幹了別的事情?
系統沉默了一瞬。
【咳,他昨天晚上一個人跑到早川星野的家門口,待了一晚上。】
……莫名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怎麼還有這種自己給自己加戲的存在,生怕自己還不夠黑啊,明明馬上就要把自己全須全尾的撈出來了。
紅方松田,感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但這不重要,我記得您之前說過,行動的目的是撈出安室透和琴酒,但現在和他們兩個完全不搭邊啊……】
確實不搭邊,但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久川悠無奈地笑了笑。
這個世界陣營反轉之後,很多東西都會變得不一樣,誰會知道安室透和琴酒跑到哪裡去了。這兩個人又不肯主動找上門,久川悠也不可能費心勞力地去大海撈針,那他就只能——
站在最高、最大、最受人矚目的地方,舉著酒廠的大旗瘋狂舞。
就好像在堂而皇之地對著那兩個傢伙喊,快來找我吧!
·
「我們可以看到,在這起事件當中,早川小姐才是受害人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畢業生,根本沒有渠道得到炸彈,更不會安裝炸彈。說到底,真正有錯誤的是將她逼到這種程度那些人……」
電視機里,年輕的女主持人播報著最新的情況。
「再者說,退一萬步,那三個小炸彈並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早川小姐也不是有意的,她頂多算是誇大其詞、欺騙了大眾而已。但大家真的會因為早川小姐的欺詐行為,而感到生氣嗎?我想大多數人應該會選擇原諒她。」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早川小姐會被起訴嗎?如果真的起訴了,又會遭到怎樣的處罰呢?接下來,讓我們連線知名律師妃英理女士,讓她為我們在線講解,法律會如何處理這種明明是出於好的目的、卻違法的行為……」
「嗞、」
手拿遙控器的金髮青年切換了頻道。
他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臉上滿是焦躁的情緒,紫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電視機屏幕。
今天上午,他本該按照計劃到波洛咖啡廳報道,但在臨出門的時候,他意外聽到了新聞上關於東大爆炸事件的報道。
潛藏在警視廳內部的腐敗事件,讓他感到無比噁心。他身為公安卻沒能夠及時發現、並處理這件事,放任一位警察走上絕路、他的女兒觸地反擊……
愧疚的情緒壓得他整個人有些喘不過氣,更不要說去樓下的波洛報道,今天只能先暫時鴿掉那位女服務員了。
這些電視台多少都有些滯后,他反覆切了好幾個台,才找到一個現場直播。
畫面剛一切進去,他就看見電視機上,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對著話筒說她並沒有在禮堂里安裝炸彈。
安室透鬆了口氣,暗自慶幸對方沒有真的走到不可饒恕的那一步。還好她沒有真的裝炸彈,也沒有引爆炸彈,這次的事件造成了非常大的社會影響,但確實除了東大的財產損失之外,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但之前那三個炸彈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難道對方的身後還有——
「……那個組織叫做酒廠。」
!!!
安室透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手腳在一瞬間隱隱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