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雖然過程艱難而且還出現了很多意外,海常總歸是漂亮得贏得了一場勝利。
接下來,便是他們期待已久的與誠凜之間的對決。
終於到了這一天,想到即將實現與誠凜的約定,海常的所有人都興奮至極,即使被體育館外的寒風一吹,身體上的熱度也仍未消退。
然而就在一群少年吵吵囔囔地準備怎麼慶祝的時候,就看見了不遠處,他們的隊友悠真被剛才的對手灰崎攬在懷中,兩人以近乎接吻的姿態相貼。
森山由孝是第一個發現的,他在看到的第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可當他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清后,卻寧願自己根本就沒定睛去看。
顧不上驚訝,迅速地瞥了眼還沒看到的黃瀨,森山急忙加快走路的速度,哈哈笑著試圖轉移話題。
森山怪異的舉動引起了笠松的注意,神色古怪地盯了好一會兒。
只不過可惜的是,森山的拖延沒有成功,仍然讓黃瀨發現了那邊的異樣。
「小白澤?」黃瀨停下腳步,遠遠地與悠真對視。
「你們……」身為隊長的笠松叉腰,看了看悠真,又看了看黃瀨,一時間對於這對小情侶的感情問題也無從說起,只能安慰地拍了拍黃瀨的肩膀。
然而那一邊,在注意到悠真的走神后,灰崎不爽地轉過身,緊接著就看到了海常那群人。
沒有被發現后的不自在,灰崎想起剛才輸了比賽的不甘,新仇舊恨全都湧上了心頭,反而更加不收斂,沒有顧忌地攬過悠真的腰際。
見灰崎試圖得寸進尺,悠真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
被推拒灰崎也不意外,挑了挑眉打算看悠真怎麼回應黃瀨。
讓前輩們先回去,黃瀨大步向悠真走來:「小白澤。」
端詳黃瀨的表情片刻,可能是暑假經受了更嚴重的打擊,所以這時的黃瀨沒有太過明顯的怒意。
但這讓悠真的心裡更不是滋味。
靠向牆壁,悠真垂下眼眸不再去看黃瀨:「我知道涼太你想問什麼,只是……總而言之,我的思維現在很混亂。」
灰崎趁機又勾住悠真的肩,把自己壓在悠真身上,調笑道:「那這麼說,悠真你有在考慮我的請求了嗎?」
「你也少給我想太多,」拉開他的手,悠真沒好氣地說道,「我可沒有原諒你。」
「你還在對那時的事耿耿於懷?」灰崎撇了撇嘴,不在意地說道,「我承認我當時要面子,但我真的沒有和那個女人交往。」
「反而是你,」灰崎貼向悠真,言語中帶著一絲被冷漠對待的委屈,「一點都不挽留我,讓我覺得你當初只是想和我玩玩而已。」
「……少給自己加戲了,」悠真不爽地眯起眼睛,抬頭看向灰崎,「你現在是在指責我嗎?」
「不,沒有,」灰崎慌張了一瞬,他想要解釋自己並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想和你再在一起。」
「祥吾君,你是聽不到小白澤的話嗎?」不給灰崎示弱道歉的機會,黃瀨擋在悠真的面前,「如果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我可以為你解釋的。」
一想到因為他的失誤,黃瀨趁虛而入,甚至現在還得意地在他面前炫耀般地說著大話,灰崎捏緊了拳頭,眼神陰鷙地盯著黃瀨:「你這傢伙……」
「祥吾,」注意到灰崎的眼神,悠真原本緩和的唇角瞬間繃緊,警告道,「如果你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那麼沒有商量的餘地。」
灰崎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悠真打斷他的話,認真道,「你應該明白,我和比水流是不一樣的。」
「當然,如果你想重新加入他們的話,我不會再阻攔。」
灰崎的彆扭與偏執讓悠真既有些無奈又感到無法糾正的厭倦。
「你還是認真考慮好后,再來找我吧。」
灰崎不甘地盯著悠真片刻,見他現在真的不打算再和他說話,即便他為他放棄了唾手可得的點數,仍然不願為他放寬限制。
很想這樣乾脆就斷絕好了,但灰崎還是沒有忍下心。
砸了砸嘴,灰崎雙手插兜忿忿離去。
悠真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沒有做好和灰崎相處的準備。
「小白澤。」黃瀨不清楚悠真和灰崎先前都聊了些什麼,但見到灰崎沒有達到目標不滿的樣子,明白悠真沒有選擇他,而是站在了他這邊,黃瀨就抑制不住開心地想要親親悠真。
「好了涼太,明天就是和誠凜的比賽,好好休息。」淺嘗輒止地吻了吻黃瀨的唇,悠真順勢揉了揉少年柔順的頭髮。
「嗯!」黃瀨高興地點頭,他看著悠真,越看越喜歡,膩歪地歪過頭來抵住悠真,輕聲問道,「小白澤到時候會來嗎?」
悠真想了想自己的行程,抱歉地說道:「明天要去橫濱參加一場會議。」
「不過,後天的決賽我會到場的。」悠真笑著保證。
「那今天這麼晚了,小白澤還要趕回去嗎?」黃瀨念念不舍地蹭著悠真,軟聲說道,「要不然就來我房間住一晚吧。」
因為冬季杯在東京舉辦,這幾天來,海常他們都住在附近的酒店內。
撞進黃瀨漂亮期待的眼睛中,悠真心一軟答應了下來。
「小白澤~」黃瀨開心地聲音都抖出了波浪線。
由於黃瀨要連續比賽的緣故,兩人只是親昵地擁抱著,沒有做什麼。
安穩地睡到第二天早上,悠真洗漱過後正對著鏡子系領帶,回頭就見黃瀨還在睡覺。
欣賞了片刻黃瀨的睡顏,悠真也不打擾他,俯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就準備出發。
卻在起身時被黃瀨抓住了手。
對上黃瀨滿是笑意的眼睛,悠真無奈地又再次低下頭,被迫與黃瀨又親了片刻,才勉強地被放過。
只是從房間離開的時候,轉身悠真就撞見了晨起鍛煉的笠松。
注意到笠松落在他唇上的目光,在前輩的面前,悠真還是不能自如地應對,窘迫地摸了摸唇瓣,快速地和笠松打過招呼就坐上專車出發。
忙碌了一天,為了赴與黃瀨的約定,悠真婉拒了坂口安吾留下休息的建議,連夜趕回了東京。
也是在這時,悠真才得知海常以一分之差,遺憾地輸給了誠凜。
想起第一次敗給誠凜后黃瀨的失落,悠真不禁擔憂起黃瀨的狀態。
脫下外套搭在手臂上,悠真隔著房門便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沒有黃瀨房間的鑰匙,悠真敲了敲門,門內卻依然沒有動靜。
又撥打了幾次電話,又始終沒有被接通。
倚在門上,悠真正問笠松黃瀨的情況時,黃瀨終於聽到了他的敲門聲。
「小白澤?」對於悠真的出現,黃瀨又驚又喜地說道。
悠真一眼便注意到了他臉上的水跡,以及眼角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紅痕。
雖然這樣的黃瀨很可憐,但是想起黃瀨不接他電話,還有笠松告訴他沒有好好吃的行為,悠真就止不住地氣惱。
「涼太,怎麼不接我電話?」悠真難得強勢地壓著黃瀨的肩膀坐在沙發上,他跪在黃瀨的兩腿之間,一手撐著沙發將黃瀨環在自己的身前,一手捏住了黃瀨的下巴,讓黃瀨看著他。
本想斥責他的任性,可當悠真在對上黃瀨愣愣的視線時,又不自覺地軟下了嗓音。
悠真溫聲道:「有什
么不開心的不能和我說嗎?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盡我所能的,不要不照顧自己的身體。」
黃瀨直視著悠真溫柔的雙眸,眼眶酸澀,再也忍不住地抱住了悠真。
把悠真壓在了身下,黃瀨把頭埋在了他的肩上,悶悶地喚著悠真的名字:「小白澤……」
「嗯,我在。」悠真回應著黃瀨,手插在黃瀨的髮絲之間,慢慢地揉著。
想到今天又輸給了誠凜,黃瀨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感覺眼淚又要落了下來,連忙用手將眼淚拭去:「我、我才沒有哭呢。」
「涼太沒有哭。」悠真就像是哄小孩一般地安慰著黃瀨,聲音儘可能地柔和下來,嘴角卻因為黃瀨幼稚的否認而勾起一抹弧度。
黃瀨雙手放在悠真的兩側,視線因淚水而有些模糊,卻還是看到了悠真想要笑卻憋著的表情,想要讓悠真不要嘲笑,卻又說不出話,急得他直接堵住了悠真的雙唇。
「我、我真的沒有哭……」一吻分開,黃瀨這麼否定著,聲音卻又變得更加哽咽起來,「我、我只是……」
「好的,我知道了,涼太只是著急了對吧,嗯?」最後的那個字悠真說的很輕,同時抬手抹去了黃瀨眼角的淚水。
「嗯。」黃瀨埋首牢牢地抱住悠真,不甘地說道,「下次…下次一定會贏的。」
「我相信你。」悠真應聲道。
鼻間滿是悠真的氣息,黃瀨安心地抱緊了悠真。
冬季杯即將落幕,然而在總決賽正式之前,先是海常與秀德的比賽。
經過了一晚上,黃瀨早就恢復了精神,在悠真的鼓勵下,黃瀨鬥志滿滿地走進場內。
悠真剛坐下來,捧著臉準備觀賞自己抽空來看的小男友,就收到了赤司的信息。
當悠真找到洛山的休息室時,作為壓軸比賽隊伍的洛山他們正在休整。
「你們先去熱身。」微偏過頭去,赤司淡淡地對休息室內的幾人說道。
「誒?赤司你……」葉山話說到一半就被實渕給截住。
「好的,那麼小征再見了。」實渕玲央催促地推著好奇的葉山去熱身。
忽視掉後面吵鬧的爭執聲,赤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悠真。
被赤司專註地注視著,悠真心頭一顫。
這還是他從尸魂界回來后,第一次與赤司見面。
明明沒過多久,卻好像很長時間了一般。
想起暑假時期,因為御前的突然離去,他在不理智的情況下,都不顧後果地對赤司做了什麼,悠真就忍不住在心裡瘋狂質問自己,為什麼一看到赤司的信息,就這麼想也不想地來了。
「就不想說什麼嗎?」
悠真乾笑了幾聲,試圖躲避赤司的視線:「沒、沒有。」
「不要再鬧彆扭了,」赤司扭過悠真的臉,用悠真最不能拒絕的眼神認真地看著他,「我早就說過——」
「等等!」悠真捂住赤司的嘴巴,「你難道一定要在比賽之前說這種話嗎?」
握住悠真的手腕,赤司異色的瞳孔眨也不眨:「勝利屬於洛山,這是絕對的。」
勝利所得來的東西,將會因敗北而失去。
而他不會輸。
無論是比賽還是其它。
所以赤司不會因為任何因素而動搖。
悠真有些無奈:「阿征你是篤定我會答應嗎?」
「是的,即便是我。」
「阿征……」悠真不知道赤司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樣的話。
赤司擁有雙重人格這一點,是悠真早就知道的。
先和他相處的是主人格,悠真一開始有好感的也是最初的赤司征十郎。
雖然現在的赤司相比較於以前的赤司來
說,更為冷漠理性,對悠真的態度也更直接並且不容拒絕。
後來因為彼此的理念不合,悠真更是生氣於他的獨斷和傲慢。
但是對於這個繼承了主人格記憶與情感的副人格,悠真無法真心討厭。
也無法簡單地將他們分開看待。
直到比賽開始,悠真都沒有回答赤司,心事重重地回到觀眾席上。
因為是冬季杯的最終決賽,還未到比賽開始,碩大的體育館內便擠滿了人。
悠真放眼望過去,就看到了好多支熟悉的隊伍。
不僅是對籃球感興趣的愛好者們,幾乎所有曾參加過全國大賽的球員們都到了現場。
正為難地尋找空餘的座位,悠真遠遠地就看到紫原敦對他招手。
「白仔。」
「可惡!」見悠真朝紫原的方向走去,慢一拍的青峰煩躁地握拳。
「什麼情況?」若松被青峰的動作嚇了一跳。
沒有觀看海常和福田綜合比賽,同樣完全不明白情況的桐皇隊長今吉翔一搖了搖頭,不過他在青峰和悠真之間來回打量,半晌后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
「簡直和被女朋友被搶了一樣。」若松剛小聲吐槽完,就被青峰狠狠瞪了一眼。
「對不起,對不起!」櫻井低頭道歉道。
「呃,也不是針對你吧。」看著櫻井熟悉的道歉,若松摸了摸後腦勺。
桃井五月捂著嘴偷笑。
「真罕見啊,紫原居然有朋友?」陽泉的隊長探過頭來,稀奇地看著紫原敦還有他身邊的悠真。
「白仔可是在國中時期,和我的關係最好的人哦。」紫原敦將薯片放到悠真懷裡,一邊為悠真介紹道。
「……越來越覺得你不對勁了,竟然這麼主動。」岡村建一驚奇地感嘆。
明白怎麼回事的冰室辰也嘴角抽了抽,對於紫原的積極不想多做評價。
海常和秀德冬季杯季軍爭奪賽最先開始。
雖然悠真短暫賦予給黃瀨的能力已經消失,但殘留的力量足夠讓黃瀨的腳傷恢復。
雙方的比分一直膠著,但還是海常獲得了勝利,成為冬季杯的第三名。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來到了冬季杯的最終決賽,誠凜高校vs洛山。
在萬眾矚目之中,比賽正式開始。
結果卻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面對著洛山這個開闢的帝王,僅為全國大賽新秀的誠凜居然取得了最終比賽的勝利。
可這樣的發展令人感慨又熱血沸騰,當看到最終比賽分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禁站起身來,為今天精彩至極的比賽而鼓掌喝彩。
悠真也不例外,心潮澎湃地穿過擁擠的人流,來到赤司的面前。
「白澤。」赤司抬起頭來,他赤紅色的雙眸溫柔地看向悠真。
這個笑容熟悉到悠真想要落淚。
深深地注視著又重新回來的赤司,悠真鼻尖一酸,緊緊地抱住了紅髮少年。
站在一旁的黃瀨雖然也為赤司的蘇醒感到高興,但見悠真第一時間竟然去找赤司,把他這個正牌男友給撇到了一邊,黃瀨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嘴。
不過很快,還沒來得及悠真和赤司多說些什麼,體育記者們擠上前來,想為冬季杯的球隊們拍照紀念。
這就不是屬於他的場合了,悠真剛想要轉身離開,卻被笠松他們喊了過去。
「白澤,你這傢伙愣著幹什麼呢?」平日里正經的笠松故意地撇了撇嘴。
雖然悠真沒有與他們並肩上場,但同為隊友,一起訓練一起放學,笠松他們早就把悠真也視作了隊伍中的一員。
黃瀨開心又得意地將自己的獎牌分享給悠真,兩人親密地對攝像師們揚起了
燦爛的笑容。
正有些無奈地配合黃瀨,然而悠真在面對鏡頭時,猛然察覺到了異樣。
在一片喧嘩中,悠真注意到越來越多的人低頭擺弄著手機。
不、不對,那不是手機,是終端!
反應過來即將要發生什麼,悠真不顧其他人的驚異,轉頭對赤司他們喊道:「快走!」
第一次看到悠真這樣焦急,黃瀨不安又擔心地喚了聲:「小白澤?」
「白澤,發生了什麼事?」笠松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悠真突然這樣說。
「來不及解釋了,」悠真拿出手機,一邊緊急聯繫宗像禮司,一邊快速地說道,「現在很危險,請大家快點撤離。」
不同於一臉懵的其他人,看著悠真凝重的表情,黑子瞬間聯想到了之前在誠凜時遭遇到的怪物。
但即便是在那時,悠真也沒有露出這樣處於高度緊張的模樣。
一撥通宗像禮司的電話,不等對方說話,悠真就讓他迅速調集人員來這裡。
可卻來不及了。
似乎察覺被悠真發現,他們乾脆地不再隱藏。
悠真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向籃球場內聚集。
「發現目標人物。」鸚鵡注視著悠真,冰冷地報告道。
手上具現出閃爍著綠色光芒的頭盔,他們在旁人害怕的驚呼聲中戴上,遮住了面容。
他們不斷地從觀眾席中走下來,甚至有人直接縱身躍下,直至將籃球場內的少年們包圍。
不明所以的觀眾們在看清有幾人手中甚至握有槍支時,忍不住尖叫著向外衝去,場面瞬間失控,變得混亂起來。
完全沒料到,對方竟然敢無視規定,在公眾場合做出這樣常規之外的行動,悠真強按下怒火,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你們,是不是太過火了?」悠真冷聲道,「綠之氏族們。」
對於悠真的指責,他們充耳不聞,其中一人徑直將終端對準了悠真:「哦?這就是這次的任務目標?」
「無色之王,白澤悠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信息,男人頭盔下的眼睛瞬間睜大,興奮地念道,「jungle點數居然有10萬?!」
「好厲害,幹掉你的話,就能一口氣連跳三級吧!」他越想越激動,輸入點數就要購買兌換道具。
他握著炸彈就要搶先動手,卻在這時被一個越眾而出的男人毫不客氣地推到了一邊去。
被推得差點跌倒的他剛要發火,卻認出這是幹部級別的人物,頓時瑟縮著退到了後面。
從綠之氏族中走出的男人擁有著一頭銀色長發,他穿著華麗的純白衣服,五官俊美又清麗。
被少年們警惕地注視著,他卻仍然神態悠閑地打起了招呼:「真是好久不見啊。」
悠真看著這個有著白銀之王外貌的男人,從他微妙的語氣中瞬間認出了他:「是你。」
他的能力居然真的特殊到足以影響代表著不變的白銀之王。
「喂喂,為什麼要一臉可怕的表情啊?」狐魂見悠真變了臉色,滿意地勾起唇,輕佻地說道,「無色之王?」
「無色之王?」第一次聽聞這個稱呼,即使是穩重如赤司,也向悠真投去了疑惑的視線。
「小、小白澤,他們說的無色之王是什麼意思?」黃瀨不安地問道。
從剛才那群打扮古怪的人出現起,他們就逐漸搞不清楚現狀。
無論是他們的衣著,還是憑空出現的各種武器,都好像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科技一般。
「欸——?」似是聽到什麼很有意思的話,狐魂拉長了語調,「你隱瞞得真是不錯啊,就這麼捨不得你的那群朋友們?」
狐魂緊接著笑著說道:「我以為你當初僥倖從我
手中逃走後,會就打算這麼一輩子躲在暗處不出現呢。」
「說起來,真不愧是王權者中最弱的王,竟然會被我這樣的權外者重傷得差點死掉。」
聽聞悠真在消失的那段時間,經歷的居然是這樣的危險。
黑子他們震驚失措地看向默不作聲的悠真。
「說起來,我還保留著那晚的視頻。」
「你身中數槍,狼狽又令人憐惜的樣子,真是百看不厭啊。」狐魂神經質地狂笑,笑著還不忘挑逗悠真,他興奮地說道,「吶,吶,讓我再來一次吧,讓我好好地疼愛你一次,悠真。」
「閉嘴,」悠真冷冷地說道,「不許你用這張臉說出這種令人厭惡的話。」
「哦?你又要怎麼阻止我呢?」狐魂好整以暇地說道,「說實話,無色之王,你實在是太弱了。」
「即便國常路大覺留給了你龐大的遺產,讓你成為整個日本最富有的人,但那又能如何?」在眾人隨著他的話,直接被這爆炸性的信息塞得大腦宕機,處於獃滯之中時,狐魂又一拍手,不給任何緩和的時間,補充道,「啊,聽說還特意安排給了你一個很不錯的職務?」
「但似乎都是無用的啊,」狐魂狀似可惜地搖了搖頭,「那老頭一走,失去了靠山的你,什麼都做不到。」
「真是、真是太浪費了,」狐魂表情扭曲了一瞬,他臉上的嫉妒破壞了他完美的外貌,他眯眼盯著悠真,「明明擁有著至高無上的身份,作為僅有的七位王權者之一,連位高權重的總理大臣都要聽取你的意見。」
「擁有足夠推動國家的力量,卻什麼都不做,和這群高中生玩了起來?」狐魂不屑地掃過一臉緊張的少年們。
「既然你看上去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似是想到了什麼兩全其美的好主意,狐魂收起臉上的嫉妒,臉頰潮紅,高亢地說道,「白澤悠真,我有一個好想法。」
「不如,」狐魂揚起了惡劣的笑容,曖昧地低低道,「讓我進入你的身體吧。」
「什、什麼?!」
「進入什麼?」本來不敢插嘴的少年們炸開了鍋。
「你這混蛋,從剛才開始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青峰再也忍不住,掄起拳就要衝上去,被一旁的今吉翔一及時拉住。
「冷靜,青峰。」今吉翔一睜開了眼睛,他極力保持著理智,試圖勸說衝動的青峰,「這不是我們能夠摻和的。」
「什麼意思?」青峰皺眉,「你相信這混蛋說的話?」
「阿大……」桃井也扯住了青峰的衣服。
「感覺……好像在做夢。」小金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真的假的?」高尾目瞪口呆地喃喃道,「小真,你的這個朋友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綠間真太郎握緊了手中的吉祥物。
黃瀨卻在這時突然想起灰崎所說的話。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難道說的便是這個意思嗎?
在笠松他們的詢問聲中,黃瀨失神地看著前方悠真的背影。
即使只有幾步之遙,黃瀨卻覺得自己此時離悠真很遙遠,遙遠到他無法再碰觸。
「我說過了,不要用這張臉說話。」悠真蹙眉,「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哦?那你又要對我怎麼辦呢?」狐魂有恃無恐地說道,見悠真沒有配合的意思,他緩緩地抬起手,傲慢地說道,「身為弱者的你,什麼時候有資格對我提出要求?」
像是得到允許般,所有的綠之氏族朝悠真的方向舉起了槍。
到了這個時候,多說無益。
本來能做出這樣失去理智,出格到近乎與□□無異的行為,就不是能夠僅靠語言讓他們停下來的。
既然這樣。
面對著對準他的機械,悠真沒有任何的慌張。
抬眼凝眸間,呈半圓形的透明能量以悠真為中心向外展開。
而遠處,因悠真的情報而全員緊急出動的epter4們正朝這裡趕來。
直升機上,穿著統一制服的epter4們緊張地盯著屏幕,實時彙報道。
「觀測到大規模的威茲曼偏差。」
「第七王權者,白澤悠真正展開「聖域」。」
「威斯曼偏差值75……80……抵達巔峰值!」
「無色之王白澤悠真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正在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