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毒祖母來找茬

村裡人早已習慣了王家雞飛狗跳的日常，議論起來也不避諱。

王小豆聽了心裡卻苦不堪言，她王小豆怎麼這麼慘啊！！！

一路慘叫著被逮到一座破落的小院，王小豆徹底傻眼了。

蔡婆子將王小豆往那地上一摜，插著腰大口喘著粗氣。

王小豆被摔的齜牙咧嘴的，還沒站起身便被一個衝出來的婦人抱在了懷裡：

「娘，您怎麼又打小豆？小豆可是三哥唯一的孩子呀！」

李三娘心疼的將王小豆護在懷裡，眼淚便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王小豆腦袋更大了，這又是怎麼個情況？

「我呸！老娘還不能教訓教訓她了？都是你個掃把星慣的她！無法無天了，還敢打老娘！」.br>

「看老娘今天不打死她！」

蔡婆子一看到李三娘就來氣，抄起地上的掃帚就招呼上來。

「娘！娘您別打了，求求您別打了！」

李三娘緊緊護著王小豆，後背上已經被蔡婆子狠狠抽了幾掃帚。

王小豆氣極，這老虔婆還沒完沒了了？她掙扎著想從李三年懷裡掙脫出來，卻被李三娘壓的死死的。

「這一天到晚不消停，能不能讓人清凈會兒？」

王小豆抬頭，見正房門口倚著一個挺著肚子的小孕婦。

聽到這聲音，蔡婆子竟果真停了下來，還換上了一副笑臉：

「老二家的，娘吵著你了？快進屋歇歇，娘這就給你做好吃的！可別餓著我家金孫嘍！」

「還不快滾去做飯！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蔡婆子順手將那掃帚扔在李三娘身上，臨了還踹了一腳。

李三娘悶哼一聲，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王小豆這暴脾氣，飛起一腳就要踹向蔡婆子的後背。

李三娘大驚失色，一把將人拖了回來才沒被蔡婆子發現。

見蔡婆子進了屋，她才戰戰兢兢的站起身：

「小豆快讓娘看看，你有沒有怎麼樣？」

王小豆看著自己臉色蠟黃的「娘」，心裡真雜陳，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三娘只當王小豆被嚇著了，用衣袖擦了擦她臉上的泥土，眨巴著眼又落下淚來：

「小豆不怕，有娘在。」

「還杵在那兒幹什麼？想餓死老娘啊！」

蔡婆子見李三娘沒動，隔著窗戶又吼了一聲。

李三娘身子一顫，忙拉著王小豆走到了東邊的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就是用茅草搭的一個簡易的草棚，裡面砌個土灶，擺上一張破櫥櫃放碗筷米糧類的。

王小豆看李三娘佝僂著身子蹲在灶間，在灶堂里生起火，大火舔著舌頭，讓那口大鐵鍋氤氳出熱氣。

李三娘蒸上幾個黑乎乎硬邦邦的東西，猶豫了一下又拿出來一個小心翼翼的放進鍋里，還不時往外張望。

鍋里的水沒一會兒就沸騰起來，李三娘環顧四周見沒人看著，飛快的撿起一個黑乎乎的圓球塞在王小豆手裡。

王小豆呆愣愣的看著手裡的「黑煤球」，湊近一聞還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她不由皺了皺眉，將那「黑煤球」拿的遠了些。

「小豆！快吃呀！」

吃？

王小豆看看手裡的「黑煤球」，再看看滿臉做賊心虛的李三娘，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了過去。

蒼天呀！你把我送回去吧！哪怕是在鳥不拉屎的深山裡，她也沒吃過這玩意兒啊！

李三娘在那沸騰的熱水裡撒上幾把黑乎乎的粉末，回頭看王小豆還愣在那裡沒有吃，心一酸就落下淚來：

「小豆，你是不是怕祖母發現了會挨打？別怕，有娘在，你趕緊吃。」

李三娘將那「黑煤球」舉到王小豆的嘴邊，眼看著就要往她嘴裡塞，王小豆忙伸出手阻止：

「別！別……我不餓……」

李三娘看她如洪水猛獸般躲避著這個雜糧窩頭，心裡更難受了。

「小豆……娘對不起你，娘沒用，你連個雜糧窩頭都吃不上……」

這……這怎麼還哭上了呢？

王小豆手足無措的看著面前的哭包娘親，一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終，她還是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好……好……你別哭，我吃還不行嗎？」

王小豆顫顫巍巍將那塊窩頭舉到唇邊，剛準備「捨身取義」，便聽到了蔡婆子的叫罵聲。

「在那兒哭哭啼啼的做什麼？嚎喪呢！」

王小豆眼急手快將那窩頭塞進袖筒里，心裡長長鬆了口氣，可算是逃過一劫。

李三娘也趕在蔡婆子到來前擦乾了眼淚，手忙腳亂的息了灶堂里的火。

蔡婆子一雙三角眼掃視廚房一周，走到灶前數了數窩頭，又用勺子舀了一勺稀飯揚起來。

「說！是不是偷吃東西了？」

李三娘身子一顫，連連擺手：

「沒！沒有！」

蔡婆子狐疑的收回視線，又猛的看向王小豆。

王小豆肆無忌憚的同她對視，這老虔婆又想動手不成？

頭皮疼的發緊，王小豆想想自己剛才被一路拖著回來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仇她早晚得報！

「哎呦！小兔崽子！你敢這麼瞪著我？」

蔡婆子見平日里跟老鼠似的孫女竟然敢這麼看著她了，尤其那眼神明亮的似是能看透人心似的，心裡便覺得不舒服了。

她抬起手像平日般拍向王小豆的後腦勺，王小豆哪裡會讓她得逞，後退一步就躲了過去。

「小兔崽子你敢躲？！」

蔡婆子眼睛一瞪，滋著一口大黃牙就沖了過來。

王小豆：我不躲才傻吧？

「娘！不要！」

李三娘心裡一緊，忙衝上來保護王小豆。

哪知，王小豆卻伸出手輕輕推了蔡婆子一把。

真的，只是輕輕推了一把。

那蔡婆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直接摔出二三米遠。

噢～賣～噶～

王小豆愣愣的看著自己枯瘦的小手，再看看同樣呆愣的李三娘，躺在地上哀嚎的蔡婆子……

這丫絕對是裝的！

「王小豆！老娘今天不打死你，老娘就跟你姓！」

一個趔趄倒出去好遠的蔡婆子兇悍了一輩子，還沒人敢動過她一個手指頭，今天竟然被自個兒孫女挑釁了。

她嗷的一聲跳起來，舉著巴掌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