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三日後，彭山都外，守城的士卒目瞪口呆。
儘管之前在城中的他們，已經有所耳聞。
但遠處一片人頭攢動的景象，還是讓他們腳下打顫。
足足有二十多萬人的大軍，那可不是二十萬隻豬，哦不對，就算是二十萬頭豬衝鋒起來，也挺震撼的。
更何況黑壓壓一片，二十多萬的人。
他們不由有些懷疑，自己這方究竟能否守住這座城。
甚至有人在想如果扛不住了，要不要打開城門獻城投降。
就算在這個時代里，跟忠誠相比，還是活著更重要。
所以，王宮方面早已經把守城門的要務，交給了路歌等人。
當然對於這個做法，早朝是群臣憤激憤。
王宮大殿里，一群老臣也是直接天天開罵。
弄得彭山君額頭青筋爆出，只想把這些老頑固都推出去斬了。
但想歸想，他自然不敢真這麼做，免得在城中又引起騷亂。
要是被裡應外合之下，這彭山都絕不可能守住。
自己的腦袋估計也保不住。
但彭山君之所以堅持，要讓路歌等人去守城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身旁的國師。
可以說，現在全國上下不論誰說彭山都能守住，他都絕不可能相信。
希望太過渺茫。
但對於國師，彭山君不得不信。
對方可是天上之人。
沒看別人長的這麼漂亮，哪怕他堂堂一國君子，也不敢冒犯，只能以禮相待。
但據路歌所知，因為早在初見那天，彭山君其實就已經冒犯過了。
他的下場，自然是被耍的團團轉，又在床上躺了足足大半個月有餘，這才勉強恢復。
恢復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誠心道歉，然後上門來決定親手奉上國師之位。
剛好女媧氏等人，也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臨時駐紮地。
在加上，還有著一個王國的人，免費幫他們打白工，尋找材料。
一行人就暫時先落戶在王宮偏殿。
這些事，也都是後來女媧氏講給他們聽的。
回想起這些，路歌召集了彭山都的城衛軍。
兩萬多的城衛軍，自然不可能一下子站在這。
城牆最多也只能人。
所以，這兩萬多城衛軍，平時基本都是在輪防。
剩下的時間不是在休息，要麼是看守武備庫，或者是巡邏內城。
總之，只能說勉強夠用。
但現在，二十萬大軍就快要兵臨城下，這兩萬城衛軍怎麼也不可能夠用。
「我知道，你們可能在擔心，能不能守住這座城。」
「也有人在想，憑什麼我們幾個無名之輩，突然來到這個頭領的位置。」
城牆上，路歌望著下方人：
「今天我就先回答你們第二個問題，之所以會用我們來替換你們統領的原因。」
「因為他守不住這個彭山都，而我們可以，所以我們代替你們統領的職責。」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這些守城軍的士卒絕對不會知道，因為他們的統領酒後失言，說要獻城結果被人舉報，現在已經秘密收押到城牢里。
這才有了路歌他們，掌握彭山都城防的軍權。
畢竟他們可是在大殿上當著天子的面，下了軍令狀的。
而聽到路歌的這一番話，城牆下方的城衛軍頓時嘩然。
算上王宮的禁衛軍，也總共只有三萬人彭山都，誰都不認為能守下來。
偏偏這個空降來的統領，話里充滿了自信。
「所以，現在我可以回答你們的第一個問題。」
「我們能不能守住這座城？」
「答案是。」
「能。」
「我們能夠守住這座城！」
隱隱的，不少人聽見這話，心裡有所觸動。
但聽見身旁輕蔑地嗤笑聲，他們還是把內心的這種感覺壓下去。
人云亦云。
路歌跟倉頡氏聊過之後，就明白了這一點。
無論他口頭再好，如果行動上沒有任何錶示，那麼只不過是空口白話。
所以路歌現在也不急，倉頡氏也明確保證過。
只要等到擊退敵人的第一輪攻城時，他這番話，才會真正起到震撼人心的作用。
因此現在路歌也沒廢話，說完這一句，就讓這城衛軍，各自去準備接下來的防守任務。
除了巡邏外，守城最重要的就是後勤。
古代常規的守城道具，無非就是滾石，圓木，火油。
至於城牆上，城衛軍士卒們的武器，除了弓箭是為了遠程殺傷敵人外。
還有劍矛和盾，可以說，都是為了登上牆敵人而準備的，從城牆上殺退敵人。
路歌在意的也不是這些，而是那二十萬聯軍的攻城器械。
根據燭龍氏的搜索發現，大概可以分為投石機，攻城城，還有箭塔。
至於雲梯這些，都是現做的。
有不少後勤部隊，正在砍伐沿途山上的樹木，做成可供攀爬的雲梯。
可惜，距離太遠了。
不然，路歌還能想想辦法，派人去騷擾那些砍伐部隊。
現階段，也只能看著人家慢慢把雲梯做好。
不過，這三天里，他們也沒閑著。
為了給守城降低難度，眾人早已經在城外布置了大量陷阱。
更重要的是，還在城牆前方不遠處，他們挖了一條壕溝。
按理來說，三天之內，正常人絕無可能完成這麼大的工程。
但有幫手那就不一樣了。
對於有巢氏來說，這可是他的強項。
不管是工程建設，還是內部結構設計，只要是與工程有關的，就沒有能難倒他的。
三天時間，路歌等人親眼看著有巢氏帶領一部分人，將壕溝給挖出來。
現在，通往城門的道路徹底阻斷。
敵軍想要攻城，就得多花時間來填土，或建一座橋。
橋的大小，決定了前期只有少部分敵軍能過來攻城。
而城牆上的士卒也不是閑人，待敵人過橋時，就是弓箭齊射的時候。
更別說壕溝里還有驚喜，在等著這些墜落的敵人。
總之，這一系列先期措施，能保證阻礙敵人的攻城氣勢。
俗話說，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指的就是進攻時的氣勢，第一波就是最強的，如若被擊退，必然這第二波不如第一波進攻，相反接下來的進攻，就是一次不如一次。
因為這便是打仗。
勝而盛，輸而衰。
那人命打仗的代價，自然是為了勝利。
如果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那麼剩下的大多數人，肯定是退而其，能抱住性命，對士卒而言，也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