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第二百零六章

兩人在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加上空谷仙子加了結界,故而外人聽不真切。可是光看兩個人的架勢,就知道這番對話不會太愉快。風鸞可能是見多了這樣的場景,深知情之一字最是惱人,外人不要輕易介入才好,於是她很快就收回視線,重新望向了眼前的結界,道:「總要將他們二人從裡面『請』出來才好。」冷逸塵用手比劃:『要怎麼做?』風鸞一臉平靜:「直接問也就是了。」說罷,她直接御劍而起,既不破陣也不上前,只管升到了高處。此處和尋常富貴人家的府邸並無太多不同,唯一特殊的便是那座閣樓。風鸞就停在了與閣樓頂齊平的地方,微微低頭俯瞰著整座城主府,隨後開口朗聲道:「重宗主既然有心相迎,為何不出來一見?」她說話的時候原本聲音不大,但因著有靈力加持,每個字都如同雷鳴,聽在耳中振聾發聵。而重宗主並沒有讓風鸞等候太久,不消片刻,他便出現在了閣樓上。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重瓏瑾。此時的重少宗主看上去面色蒼白,但卻沒有風皓塵那樣凄慘。只見他身上並沒有附著羽毛,只在頸後有不明顯的一根。而他在看到風鸞的時候,張開嘴,說出的也不是鳥鳴,而是人言:「你竟然真的來了……」風鸞眉尖微挑:「似乎你們早有預料?」重瓏瑾抿緊唇角,本不想說,但看著自家父親冷硬的側臉,他只好自己開口:「我爹說,你不會放棄尋找風宗主的肉身,也……也不會放棄天下蒼生。」這聽上去像是恭維,可是風鸞卻道:「想來他原話不是如此。」確實不是。重瓏瑾還記得,重宗主在看到他身上生出羽毛的時候,一邊想要幫他解咒一邊低聲念叨的話:「風鸞一定會來,你問為何?自然是因為她蠢,無論是之前的仙魔大戰,還是現在重新起複雲清宗,這人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旁人,從不吝嗇把自己豁出去,蠢得很,和風皓塵一樣蠢……但也正因如此,為父才能給你找出生機。」重瓏瑾聽得出重宗主意有所指,可他並不清楚對方話音中那細細碎碎的失落到底是為何。他只是本著為人子的本分,將重宗主的話好一番修飾,才精鍊出了這麼一句。好在風鸞也不介意,她的足尖輕點劍身,升得更高了些,與重宗主平視。而重宗主也不躲閃,看著她沉聲道:「我原想要引你至此,沒想到,你竟是自己來了。」風鸞也不準備多做解釋,直接問:「你待如何?」重宗主定定的看著她,過了片刻,竟是笑起來。按理說如今的重宗主已經失去良多,沒了宗門庇護,也無眾多弟子保駕護航,甚至連親子都不站在他這邊。在外人看來,重瓏瑾叫棄暗投明,可是對重宗主來說,這便是眾叛親離。此番種種,都足以將他逼上絕境,哪怕身懷太虛明鏡這樣的神器,也只敢停留在孤城之中。即使沒有仔細探聽,他也知道整個修真界都想要將自己碎屍萬段。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急躁,反倒神情愉悅,言談間也帶著悠然肆意:「我原以為千年時間過去,你和以前會有些許不同,如今想來是我高看你了,風師姐還是這般心繫天下蒼生。」聽上去該是句褒揚話,可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帶著莫名的諷刺。風鸞對此並不介意,只問:「如何審判你,那是修真界的事,我只想要你將我爹交出來。」重宗主回道:「那你自己來取便是。」說罷,他便入了樓閣。風鸞深知,對方一時半刻怕是不會輕易現身。想要將他逼出來也不難,終究這只是座空城,直接掀翻了對風鸞來說也是輕而易舉。偏偏對方手上捏著自家父親的石棺,難免投鼠忌器。況且修士的肉身十分緊要,在幻境中,重宗主已經可以控制風皓塵的身子朝著風鸞拔劍,難保離開幻境后依然會如此。魔修有不少類似的邪門法術。風鸞立刻想到了在曾經的修真大比時,在凌雲山巒之中,有個入了魔的修士,硬生生用邪術將一個好端端的女修士給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屍偶……想到這裡,風鸞不再猶豫。她落回地上,對著眾人道:「事不宜遲,這一趟我必然是要闖一闖的。」其實風鸞的本意是讓他們在外面等候,不要摻和進去。畢竟重宗主修為不低,又帶著太虛明鏡,與他對上必然會存在危險。終究風鸞尋他是為了找尋自家父親,乃是個人恩怨,總不好牽扯旁人。但還沒等她說完,冷玉率先開口:「風姐姐,我想與你同去,無論是出於公理還是道義,都不能任由他繼續胡作非為。」風鸞正要婉拒,便聽到冷玉的傳音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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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宗門都是海王,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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